21、庄园迷雾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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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关言哪里得罪你?了,但是?失踪的人是?关言的至交好友,现在不是?耍心眼闹脾气的时候,你?越快把?案子破了,就越快能够摆脱他。”
“别再找关言的麻烦,知道吗?”曲昭蹙眉,她本就自带气场,说话一?旦严肃起来,便有?股压迫逼人的气势,让人难以直视。
曲昭放下捂住宗仁嘴巴的手,逼他道,“回答我!”
顿时,庄园的后.庭宛若是?黑云笼罩般风雨欲来,气氛低沉,士兵们都屏息着大气不敢喘,三五缩在一?起,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宗仁眼眸垂着看地,抿着唇畔,委委屈屈的站在曲昭面前,宛如一?株孤独的白杨,眼尾下的一?颗泪痣我见犹怜的无声?控诉曲昭。
与宗仁僵持了一?会儿,曲昭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危险,她惩罚般踢了宗仁的缎靴一?下,那一?脚力气不大,被踢到的人却绝对不是?什么爽利的滋味。好歹是?塞北回来的小将军,兵都能带,没理由连个小弟都管不好。
宗仁眼眶慢慢渡上一?层隐秘的红,最终,他低头,语气淡淡,“知道了。”
后来的几个时辰里,宗仁都表现的无比乖觉,仿佛忘了他与关言之间闹出的不愉快,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查悬疑案。
曲昭一?向?是?直肠子,在她心里是?宗仁先接二连三的挑衅关言,而?她已经让宗仁保证过不再主?动犯事,有?什么事当场说明白了,她也就给这件事画上句号结束了。
曲昭摸了摸宗仁的脑袋,同他简单的交待了自己和关言找寻老李的经过,“目前的物证一?共有?三样:一?个罗盘手工艺品,一?张羊皮纸,和一?套血衣。排除掉没有?查案价值的罗盘,你?看看这张羊皮纸里写的是?什么?”
宗仁接过那张羊皮纸展开,“城北近期在拍卖土地,这是?一?张售卖的地契,上述所?写的地皮是?城北近期在拍卖的土地,老李应该是?去参加了土地的拍卖,这块地并不便宜,若要购买得掏空一?个百姓大半辈子的积蓄。
老李已经签了名?字,按了红泥手印,也印了官印,说明他已经在户部?登记过了,这块地皮并没有?纷争。
老李这辈人多是?讲究财不外露,但是?他们大多会把?重要的财富藏在一?个指定的地方,或许是?床榻底下,或许是?有?锁孔的方箱,甚至是?悬梁上,随着带着多不方便,老李还有?一?间机关房,他要藏东西,怎么着都不需要藏在自己身上。尤其老李是?庄园的管家,每日都要走动做事,藏在衣衫里并不合乎情理。”
宗仁招来阿肆,手指在羊皮纸上点点,吩咐道,“老李失踪这件事说不定就和这张地契有?关。你?去户部?,把?和老李一?同参与过土地竞拍的人都找出来。”
“是?!”阿肆领命离开。
处理完羊皮纸后,宗仁把?目光投向?了曲昭发现的血衣。
宗仁将血衣平铺摊开摆在地面,这套衣裳自前襟到裤腿都是?干涸的血迹,不难想象出老李受伤后鲜血泊泊涌出的场景,“姐姐,你?说什么样的伤口能让这套衣裳像是?在血海里浸泡过一?般?”
曲昭思忖片刻,“首先,这样的出血量,基本排除了木棍一?类的钝器攻击,是?锐利的武器造成的伤口。
而?后,这套衣裳是?完整的,所?以伤口不在胸、腰、腿、股这四个扎进去会大出血的地方,因为扎在这些地方,衣裳肯定会有?破裂的痕迹。
所?以,致命伤出现在脑袋或者脖颈,血柱自上往下落,就可以淌湿一?套衣裳。”
宗仁认同的点点下颌,“姐姐说的在理。
在我经手的案子里,这个血量应该是?被割到了人体最重要的几个部?位,基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如果我没有?想错,老李是?被人偷袭,当场毙命,然后尸体被带离。”
话音刚落,原本站在靠后位置安静听着宗仁推演的关言忽然就拨开前面几个士官,走到宗仁面前,他说话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情绪像是?绷到极致扯断的珠线,串珠上一?颗颗珠子往深渊坠落,“老李只是?下落不明,就算这套衣衫是?他的,你?没有?亲眼目睹,就不能胡乱猜测他已经离世,他可能只是?受伤流血了而?已,好人总是?长命的......”
关言眼珠发红,他忽然就看向?曲昭,像是?溺水的人在奄奄一?息之际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昭昭姐,他是?不是?还在针对我,说这些话气我,老李真的没救了吗?”
宗仁眼眸平静,“我并没有?针对你?。绑架劫持活人和处理掩藏尸体的方法是?大相?径庭的,为了早日破案,我必须作?出最合理的推演,如果在这一?步上顾及你?的情绪走错了,一?步错步步错,越错越离谱,最后就抓不到凶手了。”
曲昭叹了口气,“关言,凭我过往的经验来看,亦是?如此。”
曲昭一?贯不会安慰人,她拍了拍关言起伏着喘息的后背,“你?节哀。早日将杀害老李的凶手逮捕归案,也算是?替他报仇了。”
“我节不了哀!”关言浑身猛地一?晃,眼珠往上一?掀,当场直挺挺的晕厥过去,连带着他脏兮兮的衣袍倒在黄土地上,引得周遭的士兵们一?阵低呼。
曲昭赶忙上前查看,她拍了拍关言的脸,见他毫无反应,当即用手指按压关言的人中,听到关言猛地咳嗽几声?后,撑起他的胳膊,扶着他去中庭休憩,一?路没有?回头看过宗仁。
宗仁沉默的看着曲昭扛起关言半边身躯的背影,由大到小,转过一?个拐角口,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锦衣广袖里,宗仁的指骨用力的捏了一?下,白皙的手背上经络浮起。
宗仁知道,关言是?曲昭在塞北结交的朋友,很重要的朋友,他的存在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宗仁,他缺席了曲昭生命中最重要的十年,而?那十年,曲昭和关言不知道共同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情,让他们成为生死之交。正因如此,宗仁的一?颗心酸酸涨涨,宛如泡进醋缸被密封起来,充斥着嫉妒,丑陋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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