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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年由着她的动作继续,没搭腔,也没推开她。

他压根没打算跟一个醉酒的人较真儿。

不过他低估了她胡作非为的能力,在她划过他的腰腹,还有向下的趋势时,他的眸色暗了暗。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傅斯年半掩着眸子,嗓音也压低下来。

林锦直勾勾地看了他半晌,像是在认真思考他话里的意思一样。

好半天,她反问了句,“你不敢吗?”

流离的光线倾撒在她的眸底,迷离而惶惑,无声无息地勾挑着他的心。

傅斯年忽然笑了。

显而易见,这句挑衅比任何撩-拨的话或者引-诱的动作都要奏效。

“你最好别反悔。”他平静地撂下了一句,捞起她的腰把她抱了起来,朝外面走去。

反悔了他也不打算给机会。

毕竟他对当正人君子,没有丝毫兴趣。

后续的发展几乎是顺理成章。

傅斯年秉承着最后一点绅士风度,才没在车上对她怎么着,不过进入酒店房间的瞬间就燃起了火。

他压着她的唇吻上来,两人在地毯上唇齿纠缠了很久,最后也不知道是谁顺应谁,倒在了床上。

他知道她醉了。

放在往常他未必会对一个醉酒的女人出手,毕竟挺没品,传出去挺跌份儿。他真的需要女人,勾勾手指什么样的没有,大可不必栽在这么个人身上。

可他还是不打算放过她。

莫名其妙的,他就是觉得,今晚要是这么轻易放手了,他会后悔。

也许是今夜的月色太美,酒太醉人,拖着两人在这场感官体验里深陷。

厚重的窗帘遮挡住了清晨的光线,室内有些昏暗,细微的颗粒和灰尘漂浮在半空中。

林锦没怎么睡好,浑身像是被碾压过一样都在疼。她辗转反侧了很久,比往常醒得都要早。

醒来的时候,她懵了几秒。

房间内一片狼藉,视线能触及到的地毯镜子以及桌面全是昨晚留下的痕迹。

她身侧空无一人。

冷意无声无息地覆盖在身上,渗入肌理,林锦抱着被子一角,凌乱的房间和身上的痕迹无不提醒着她昨晚发生的一切。

“操!”林锦忍不住骂了一句,手指穿过发间,抓了抓凌乱的长发,有些挫败和懊恼。

她的脑海里有昨夜零碎的记忆闪过,隐约记得他贴耳问她的时候很温柔,不过后续失了耐性。

她想起他深邃的眉眼、流畅漂亮的下颌线、身上若有似无的气息,还有挥汗如雨的模样。

毫无疑问,他算得上她的理想型。

但是长得再好看,也他妈是个衣冠禽-兽。

“……靠靠靠靠靠。”她调动了平生的想象力,搜刮了所有能想象到的刻薄词汇,在心底问候了傅斯年全家。

然后林锦陷入了一度的崩溃中。

如果没记错的话,昨晚发生的一切,好像还是她自个儿提议的。

——今晚要一起吗?

——你不敢吗?

疯了疯了。

她是有病吗?

傅斯年的外套还在房间中,钱包就丢在床头柜上,看上去只是短暂离开。钱包底下压着一张纸条,字迹有些潦草:

别乱跑,等我回来。

等你个鬼!

林锦揉碎了纸团,随手丢在了地上,她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作为一夜-情的对象,第二天不赶紧分道扬镳,难道要坐下来喝个茶先?

然后顺便联络联络感情,再约下一次?

这得什么毛病!

古怪的念头越想越诡异,林锦按了按太阳穴,从床上翻了下来,一声不吭地开始穿衣服。

毫无疑问,她没有一丁点逗留的意思,担心傅斯年折回会让自己措手不及,她连冲凉的时间都省了,穿好衣服就要拎包走人。

临出房门前,她忽然想起点什么。

林锦折回了卧室,干脆利落地从手包里抽出一沓钞票,撂在了床上。

一共八百块钱。

她就是莫名其妙想起一句,“全套包-夜八百元起,青春荒唐我不负你。”

很好,很到位。

林锦轻嗤了声,突然就觉得气顺了。

回去的时候,林锦还有点心虚。

再三确认温乔不在后,她溜进了试衣间。林锦有些烦躁地将外套丢地上。她脚尖一勾,从散落的衣裙边绕开,翻了翻面前的衣架,拎出一件高领毛衣来。

面前的镜子清晰地映出她的身影来。

今早晨走得匆忙,去盥洗室的时候她都没敢抬头看,现在看清楚了身上的痕迹,只觉得脑子有些炸。

不是因为别的,是她自己身上的痕迹。在她的视线内,从锁-骨到肩颈,再到手臂,甚至腿侧,白皙的皮肤上都印着青紫的痕迹。

有些是掐的,有些大约是咬的。

妈的,他绝对是属狗的。

林锦就差没破口大骂了。

她对着镜子沉默了好一会儿,脑子里完全乱得很,临走时压下的火气又窜了起来,没地方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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