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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迎春花开的并不好,立春都过去半月才开出零星两三朵,倒挂在土坡上,它的黄灿灿都是蒙着灰的,映着阴沉沉的天更显可怜。
土坡旁是一大片营帐,袅袅升起的炊烟里传出烤肉的味道,隐隐传出士兵高声的调笑,中间暖帐内的塌上倚着一个年轻公子,被子堪堪盖在他胸口,露出一抹黛蓝色的衣角。
在离他不远的案前还伏地跪着个文士打扮的人,瘦弱的身体隐隐发着抖,都好半天了,这头硬是一下没抬。
这位公子声音温和清亮,一开嗓似乎还带着一抹笑意,对着下头抖的跟筛子一样的人说道:“做什么这么怕我,我都答应放了你们周将军了。”
文士挣扎道:“我是来使,将军且放了我吧,我家里还有妻儿老母亲需要照顾,实在是,实在是……”
青年冲他抬抬手,有些热情地招呼道:“起来,起来,实在是我这两天病了,不然肯定是会下床扶你的,你看这样好不好,早就听说刘先生不仅能言善辩还善庖厨,你且去给我做几样吃食,若是好吃,我马上就放了你,你看如何?”
“啊?”中年文士有些楞,终于抬起头来。这才看到眼前这位被称为“大夏鬼魅”的凌将军的真颜,第一反应就是小,太小了,至多弱冠之年,半倚在床,一双眼盈盈带笑,可鼻子下的半张脸却被一张灰白面具遮住,于耳迹被一根银色绦带系住,这面具也不知是何材质,隐隐还能看到他说话间口唇部的轮廓。
只看了一眼他就把头低下去了。
凌雁迟见状又笑了,笑声很轻,像是怕惊扰空气,他说:“我那封信已经送出去了,现在大夏和你们大陈已经不是敌国,你用不着这么战战兢兢,去吧,把你拿手的菜给我做几样,然后我就放了你。不过你也别回军营,我和他们说你已经被我杀了。”
“什么!”文士惊的都站起来了,连害怕都忘了,说道,“既已定了五年交好盟约,将军又何必再出言伤两国和气!”
青年低头掖了掖被子,垂着眼满不在乎道:“不这样我怎么吃到先生做的饭菜?先生手艺一绝,错过这次我就没机会品尝了,再说了,我没说要先生随我回大夏已经够仁义了吧。”他最后还看了眼下头文士,眼神不解。
文士紧张的抹了抹头,这位将军他实在不懂,把他留下竟是为了口腹之欲——这大夏的伙食得差成什么样?
随后他就被带出去,不多时又有一位身材魁梧身着盔甲的人走了进来,一见他就先抱拳行了一个武将礼,略带疑惑的说:“大将军,是有什么事情要商议么?”
青年掀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神秘一笑,没有回答,微微坐直身体问他:“敢问马副将军,可还惦记着家中指望您加官进爵的妻儿?”
副将兀自不解,可还是恭敬地答道:“自不敢忘。”
“好!”凌雁迟大声应了一声,起身下床一拍他的肩膀,眼睛极亮地冲他道,“我这里有个计划,能帮助马副将除掉前头这个‘副’字,将军可愿一听?”
马事友心跳加速,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充满全身,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站在百万大军面前手握虎符雄姿英发,大喝“众将听令”时的样子,这该是何等威风!可随即一点不安的心理又占了上风——这个人为什么要帮自己?
他脸上的表情都没有逃过凌雁迟的眼睛。
青年直视他的眼睛,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昂首道:“此战我军俘大陈昭毅将军周士谋,杀右副将孙敏,可谓是捷报连连,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竟然又把周士谋放了,还和他们提了所谓的五年交好……”
马事友果然不解,只疑惑的看着他,就见青年拿出一封信放在案上,苍白的指尖在上头轻轻点了点,示意道:“打开看看,你就知道了。”
看完之后马事友的眼神就变了,锐利的惊人,他没有说话,他在等凌雁迟说出剩下的话。
青年背着手在屋里缓步走着,语速轻缓:“想必你也知道了,此战结果远非如此,待周士谋班师回朝,方能体会。而这封信上,一切计谋我署的是都你的名字,回朝后你将此信交予陛下,一切荣耀,都是你的,何愁加官进爵……马将军,你懂了吗?”
马事友整个手都在抖,看着信满眼渴望,最后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恢复平静,信被他放在了桌上,后退一步,他拱手说道:“此事不妥。将军临危受命,重创大陈功不可没,此计本就是将军一人的主意,我如何能李代桃僵,夺人功劳?此事还请将军不要再提了。”
凌雁迟压着他的肩膀,直视他的眼睛,重重道:“如何能算是李代桃僵,一个死人的功劳,给谁都是一样,马副将军觉得呢?”
至此马事友才彻底愣住,“将军这是何意?”
凌雁迟后退几步摊开手,长身玉立的身形显露无疑,只是明显有些瘦弱,才起身一会脸上已有些薄红,他说:“全大夏都知我有喘疾,一到春天就苦不堪言,这几次行兵都是以你为首,我就这么突然暴病而亡也没什么意外,你说对么?”
马事友还是有些迟疑,忍不住说了句真话:“将军戴的这个面罩难道不是为了遮挡容颜?”凌雁迟扶额,无奈道:“你看,一句玩笑之话你们都信,我本来有疾,突然猝死也没什么问题。你就这么和陛下说,他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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