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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雁迟没骨头似的靠在门上摇头道:“不会的,这样动静大不说还麻烦,他只要让我们明天去不了山上就行,然后他才有机会慢慢解决这些东西……”
“他晚上可能会给我们下点药之类?”陈韫玉禁不住猜测道。
凌雁迟喃喃道:“也有这种可能,总不能把我们捅死……我在想他以后会怎么干……那么多兵器,要怎么搬走……而且我猜他不止这一个山头有东西。毕竟连普通老百姓都知道鸡蛋要分开装。”突然他看向陈韫玉问道,“你怕不怕?”
这话没头没尾的,陈韫玉有些疑惑,“怕什么?”
他定定的说道:“今天晚上我们俩哪也不能去,所以不管是药还是什么都得受着,因为这是一个证明山上的兵器和这南尚书有关的机会。”
“不怕,他没这个胆子把我怎么样的,当朝世子在他府上出了问题,那我爹能让他坟头明年长草。”
凌雁迟了然点头,顺着刚才的思路接着道:“如果今晚我们真的中招,就说明这老头心里有鬼;如果这一夜相安无事,那明天我们就上山看看,一路风平浪静的话,我们便也装做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再全须全尾的回来,来日方长,我们慢慢查。你觉得如何?”
“我也是这么想的,以不变应万变。”
“那行,”凌雁迟咧嘴一笑,说,“果然现在都默契不少!”
尚书府家大业大,陈念被安排在南房,而陈韫玉和凌雁迟被安排在东厢,这中间隔的距离可不是一星半点。
晚上两人也没怎么闹腾,戌时不到就吹了烛火,倒是外头是个明月夜,尚书府的布置还是不错的,这东厢门口种了一溜烟的海棠、梨树,来时着实惊艳了两人一把,夜色沉沉,窗棂紧闭,不见娇花,只余树影。
两人在塌上并排躺着,只取了发冠和外衣,薄被轻轻搭在胸口,倒也不怎么尴尬,当然这是凌雁迟的感受,陈韫玉却有些手足无措,自他记事起,他从来没有和别人在一张塌上睡过。
世子的童年是寂寞的,因为他今后是要当王爷的人,依赖,害怕,恐慌,都是他不能有的心理,他甚至不能有明显的喜好,辽王镇守边疆,他是大陈那一方百姓的安全屏障。所以他不能有弱点。陈念是他娘留给他的唯一一个礼物,一个小小的陪侍。
是以他现在有些恐慌,有些新奇,还有些开心,他好像有朋友了,这个朋友不顾自身安危来帮他了,想到这他微微翘了翘嘴角。
“在笑什么?”
“……你怎么没睡?”
凌雁迟把身体侧着,拿手枕着头打趣他:“我一直没睡啊,扭头就见你在无端发笑,啧啧,大半夜的……”
陈韫玉默然半晌才说:“你说我们就这么躺着他们会不会怀疑我们?”
“……那你是想到什么了才笑成那样的?莫不是想假戏真做了?”说到后面这被子都一抖一抖的,笑的是越发厉害了。
陈韫玉无言以对,他感情内敛,万万是不可能将“真开心能认识你这么好的朋友”这话挂在嘴边的,只随口一句就被他抓着打趣,只好无奈道:“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凌雁迟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人也往前凑了凑,两人顿时近在咫尺,就看他笑盈盈道:“若是你的话,都可以的。”
陈韫玉不自觉朝后退,很快“咚”的一声,堂堂世子殿下就从床上摔下去了。
“哈哈哈,你怕是要笑死我!”凌雁迟坐在床上笑的前仰后合,腰都直不起来,只一个劲的揉眼睛,也不拉他一把。
世子殿下呆楞半晌,没想到竟然会以这种方式丢脸,好不容易站起身却不往塌上去,而是坐到桌边,闷不吭声给自己倒了杯茶,凌雁迟忙穿好鞋子下去,把头搁在他肩上晃着身体道:“你别气啦,我闹你玩的,走吧,去床上,我们好好交流交流……”他这最后一句话语音带勾,凭空带出一股子媚气。
陈韫玉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表现,只把玉色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才随他去了塌上。
很快就传出两人口唇相交的暧昧水声,间歇间还有衣衫撕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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