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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这样猴急,这是我娘还是你娘?”
世子难得厚脸皮一次,梗着脖子就朝里冲,口中还道:“现在你娘也是我娘。”
这下哪怕是凌雁迟的郁闷也少了半分,忍不住笑道:“这可是你说的,晚点到了她坟前可别只红脸不说话。”
“……”陈韫玉假装不理他,推算着年岁已经在屋里翻找起来,里头方方正正的搁架上布满大大小小的卷宗,它们上头布满灰尘,被遗忘在岁月之中。
“嘉上今年六岁不到,想来也就是这十年的事情,中间这排卷宗应该就是,你从那边找,我从这边,对了,还未问清你母亲名讳?”
“钟灵玉。”
“……天下玉石均为一家,看来我和你这缘分也是天定的。”
凌雁迟啼笑皆非,这个人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能说会道了?
自此空气安静,只余翻阅卷宗的声音,阳光从窗前落下,凌雁迟的眼神一直都在世子脸上,隔着一排木架,他就在对面,看的一脸认真,眉头微皱,严谨的像是在处理边防事物,午后的天窗落下一束阳光,浮灰在里静静飘着,而他就站在光束底下,仿佛从天而降……这个人,真的是他所有温暖的源头,也是他不幸痛苦中的慰藉。
突然陈韫玉脸色一变,惊喜道:“雁迟快来,我找到了!”
凌雁迟敛了神色一笑,跑过去道:“哪呢?”
“你看,这里写着,钟明楼,凤城人,嘉明二十四年举人,家中人口有三,一妻一女,发妻早逝,未续弦,独女钟灵玉聪慧貌妍,两岁识字,三岁能文,五岁行诗,耐凤城一奇也。”
凌雁迟安静的听他读完,想了一会又问:“你还记得五皇子的生母是什么时候入的宫么?”
陈韫玉低头思忖道:“该是景和八年年初,嘉上是冬日里出生的,我记得那年雪很大,我爹原本还接到了上京的旨意,因这大雪也耽搁了。”
“景和八年啊……也就是夏朝的嘉宁十六年,我正好十四岁,再有一年,我就……”
说到这里他就打住,陈韫玉觉得他神色有异,便走到他跟前说道:“今年润六月,再过半月才到中秋,过几天我们一齐上京一趟,你看如何?”
“好啊……左右有世子作陪,我还怕什么。”
陈韫玉抱了抱他,轻声道:“你什么都可以和我讲,知道么,我不是外人。”
“知道啦,你怎么越来越啰嗦了……”
“哎呦~你怎么还打人吶,这一下恐怕连西苑的下人都听到了!”
“……”
次日下午凌雁迟就要去军营了,陈韫玉从起床起就没有精神,凌雁迟几次逗他都不笑,打趣他:“做什么苦着张脸,这样你都不好看了你知道吗?”
陈韫玉瓜着脸,只小尾巴一样跟着凌雁迟,双手揽着他抱着。
“快松开,松开,再不松我可就带着你上街了啊,让这一方百姓也看看他们世子竟是个无赖。”凌雁迟边走边扯他的手。
“……”
见他纹丝不动凌雁迟又道:“实在不行你就去军营小住几日,无碍的。”
“……不行,非战之时入住军营是藩王大忌,世子也一样,何况我现在有你,行动言语就得愈发谨慎。”
凌雁迟叹了口气,说:“我觉着你这个人就是谨慎过了头,既如此你就老实在府里等我,下次回来就和你一起上京,还记得吧……这样一想是不是开心不少?”
陈韫玉终于给了点反应,正面抱住他,瓮声瓮气道:“那你快说你想我,舍不得我……”
凌雁迟从善如流,拍着他的手哄道:“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就是韫玉啦,一日不见我就想的厉害,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快走的,都是天公不美呀……”
原本陈韫玉只有几分不舍,可一听到“天公不美”四字,脑中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是眼眶酸的厉害,又抱着人不动了,凌雁迟察觉不对,怎么好好的又没动静了,于是一把扯开他,就瞧见世子眼眶微红,想笑又有些心疼,只得低头忧心道:“怎么了这是,你这样我怎能放心的走?”
陈韫玉一抹眼睛,低头道:“没事,你走吧,想你了我会去军营的。”
半晌凌雁迟又叹了口气:“真想把你日日带在身边啊……”
“没事,男子汉大丈夫,成日拘泥于小情小爱太矫情,你去吧,我的军营还等着你。”
“……行,那你可别再背着我偷偷抹眼泪了啊。”
“……好。”
作者有话要说:更啦更啦……快高考了,祝莘莘学子都能金榜题名吧,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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