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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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汐目光跟一个刚刚进来的人移动着，和外边炙热闷燥的温度不同，这人清爽干净，神情淡漠，透着凉气儿，光是看着就像是能降温的样子。

“你在偷窥？”咏儿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揶揄，“行啊，乔多多，出息了啊。”

“你才偷窥呢，我是光明正大的...看...”话说到最后声音几乎全消，乔汐就这么伏在栏杆上和楼下她觉得能退烧的人四目相接。

楼上哑然无措，楼下的淡然无波。

乔汐讪笑了一下本能的转了身，妈的，庄咏儿那破嘴里果来吐不出象牙。

“怎么没声了，不是被抓包了吧。”咏儿的声音再传过来时带着浓重的笑意，“赶紧的，入学通知书，快点送过来，我和苏未在学校。”

“知道了。”乔汐咬牙暗恨着挂了电话，想回头再看一眼可却鼓不起勇气。

后来顾意琛告诉乔汐，是她想多了，她大可以回头多看几眼，他抬头不过就是看路标，找心外的科室在哪儿。

临近中午的下班时间，心外排队看诊的已经没什么人了，长长的走廊里很是安静。

乔汐路过走半隐在拐角的自动售贩机时停下了脚步，从口袋里摸了几个硬币出来，然后一个个的丢了进去，其实门外就有超市，东西还比这里便宜，可是她喜欢听硬币进去之后哐啷哐啷零碎的撞击声。

把手里的硬币丢完，按了按钮，哐当了一串声响后她想要的果汁没有出来。

想到自己刚刚结束的九年义务教务，本着要对得起国家培养的原则，乔汐深吸了口气，把到了嘴边的一句国骂硬生生的又吞了下去。然后回头前后左右看了看，确定走廊里真的没人，特别是没有熟人之后，握紧拳头迅速的朝着铁皮外壳侧面一个有点微微凹陷的地方狠狠砸了下去。

“咚！”的一声，沉闷有力，紧接着又是‘哐当’一声，她刚刚投进去的钱总算相应的回报。

乔汐甩了甩隐痛的手，这个世上，人、事、物之间道理大多的时候都是相通的，就比如，遇到欠揍的就绝不能手软。

不远处意外目测了全程的顾意琛心下失笑，吃了菠菜的大力女金刚。

这是顾意琛对乔汐的第一印象。

乔汐刚拧开盖子口袋里的手机便响了，一手拿着瓶子一手把手机掏了出来，看着屏幕上跟刚才一样闪动女流氓三个字，翻了盖子就要放到耳边，还没来得及抬头，前进的步伐就受到了阻力。

她迎面撞上了一个人，而且手里刚开的果汁洒了人家一身。

肇事现场很是有些惨烈。

乔汐看了看被她的石榴汁给染了色的人，心虚又歉然的扬了下唇角，她闯祸了，都是庄咏儿的错。

“对不起，对不起…”

乔汐反应过来后一边道着歉一边迅速上前想伸手帮人清理，挽回过错，只是白色的棉制T恤有很好的吸水以及显色性，原本雪白清爽又松软的布料这会已经有很大的面积染成了粉红，吸饱了水份的经是和底下的皮肤紧密相贴，看起来斑斑驳驳，像天边被染了颜色的云朵。

乔汐伸出去的手一时有些无从下手尴尬的停在了半空然后又慢慢的收了回来，把掏出来的一包纸巾递给眼前被染色的少年，用力尽全力扯着嘴角挤出一个笑来，歉然诚肯也无措。

“我不是故意的。”

对面的人没有给她任何回应，没有疾言厉色，也更没有气度昂高风亮节的没关系，而是淡淡的看了乔汐一眼后又低头看着地面。

乔汐愣怔，跟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他脚上的白色运动鞋上除了波及到的果汁渍还有半个灰灰的脚印格外的刺目。乔汐深吸了口气，声音因为发虚而有些不连贯：“我…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