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二十一世纪奇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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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谋发现颜颂最近变得嗜睡许多,晚上不?但睡得早,第二天早上还?醒得晚,两?人聊天说着说着睡过去也就算了,颜颂竟然还?在【哔——】的时候睡着且不?动?如咸鱼。而且怎么叫都叫不?醒。
望着浑身冰凉凉已经陷入假死状态的颜颂,程谋陷入了沉思。
——是?我魅力不?够了吗?或者是?谨辞厌烦我了?
心思日益细腻且不?断怀疑自己?要?成为被师兄嫌弃的“黄脸婆”的一方魔君觉得自己?陷入了危机。而且自打?颜颂身体恢复,醒来之后才过了一年。一年而已,自己?就没有吸引力了。
得到?这个认知的魔君心中哀怨得仿佛深闺怨妇。
程谋坐在床边,即使?心中有怨,也仍旧轻手轻脚地给颜颂掖好被子,随后,披着漫天星辰,准备去魔宫正殿熬个通宵,来处理一下自己?堆积的事务。
可?心中有事,他无论如何都静不?下心来,以至在批阅文件的时候,对着身旁侍立着的亲信,随口问道:“你说,如何才能长久地抓住一个男人的心?”
亲信悚然至极,迅速抬头时力道太大以至险些闪了脖子。
“君上,您何出此言?”
程谋烦恼:“你说,难道我已经人老珠黄了吗。”
亲信十分想吐槽人老珠黄不?是?这么用的,但他为了自己?的小命奉承了一堆魔君正值壮年的话,最后才“斗胆表示”询问程谋是?不?是?和殿里那位有了什么事儿。
一下子,程谋仿佛打?开了话匣子,将两?人之间发生的事又添油加醋地给亲信说了一遍。
亲信听完,擦擦额头冒出来的冷汗,道:“既然这样,魔君您不?如多跟您那位聊聊,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或者,您也可?以看看他梦里是?什么,了解他日所思夜所梦的是?什么,这样,也好对症下药。”
听完这一席话,程谋醍醐灌顶,外袍也来不?及披,匆忙间就回了寝殿。
魔域夜里凉,颜颂畏寒,因此程谋直接在殿里加了一条地龙,免得冻着他。可?即使?这样,颜颂在睡着之后也是?浑身冰凉,就连呼吸都微弱得近乎没有。
程谋心中疑惑,却?也从不?曾问过,只心中隐隐有猜测是?在颜颂身死那年落下的病根。
程谋侧坐着,静静凝视颜颂的睡颜,这副皮囊是?当时在卧龙镇净无慈的皮相,不?如大师兄美艳,但线条柔和,不?显得那么不?近人情。
程谋现在倒是?更喜欢这样一些。
他想着亲信的话,轻轻贴上颜颂的额头,用了法术,堕入梦境。
即使?如此,仍旧不?忘啄了一口颜颂的嘴唇,将双唇吸得润泽发红才心满意足地闭上眼?,任着灵流将自己?引入梦境。
颜颂正在图书馆复习,三天之后他有一场考试,这场考试非常重要?,如果挂科他可?能一个暑假都过不?消停,然而,他一个星期之前才想起来这码事,因此只能靠着咖啡与浓茶拼命熬夜复习,疯狂抱佛脚,一天加在一起可?能只睡三四个小时,至于中司那边的身体一天能有多长时间的清醒,他也没空去想。
考试重要?!一个幸福的暑假更重要?!
正算完一道大题的颜颂想抬头休息一下,揉揉眼?睛,却?忽然觉得身边刮来一阵冷风,虽说图书馆里开着冷气,但也不?至于让颜颂浑身发寒。
他搓了搓冒出来的鸡皮疙瘩,准备喝口咖啡继续奋战,可?下一秒,他亲眼?看见差一点就要?被自己?握住的咖啡杯忽然来了个漂移,敏捷地脱开了自己?的手。
颜颂:“……”
我是?瞎了吗?
他深吸一口气,徒手去抓咖啡杯,这次倒是?没出现那种灵异事件,他松一口气,心道果然是?自己?这些天太累了。
而另一头,顺着灵流过来的程谋神色相当复杂了。
他只是?灵识过来,并不?会拥有实体,因此其他人也不?会察觉到?他的存在。他起初十分疑惑周围的陌生环境,这里与中司是?截然不?同的地方,一草一木,建筑装潢,行人衣着,谈吐词句等等都完全不?同。
他正疑惑着为什么颜颂的梦境里会出现这种画面,紧接着,他就看见了坐在桌旁低头认真写着什么的颜颂。
那张脸久远得快要?被他忘却?了。
此刻颜颂正巧坐在窗边,被阳光笼罩着,睫毛与脸颊被镀上了一层浅淡的金。
正值盛夏,颜颂为了方便,穿着圆领t恤和休闲短裤,完美地露出了一截脖颈和小腿。
颜颂的样貌与大师兄虽然是?一模一样的,但展露出的气质却?完全是?不?一样的,眼?前的这个颜颂柔和得像是?在春季里消融的雪水,甘甜温暖,润物无声,是?他记忆中那个待他温柔的颜谨辞。
而程谋站在一侧,在各种疑惑、惊讶、怀念之中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竟然是?:
他怎么穿这么少?,露得这么多,叫别人看去了怎么办。
若是?程谋有实体,恐怕是?真要?脱下自己?身上这件中衣,凶神恶煞地将人裹巴裹巴就扔自己?床上去。
只可?惜,他没有实体,因此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和灵力,也只是?堪堪挪动?了那个咖啡杯。
程谋震惊自己?何时竟变得如此弱鸡,他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发现完全感觉不?到?那种能完全压制自己?的力量,但他却?再用不?出灵力来了。
这个结果超出了他的认知,因此,接下来他一直用着审视的目光观察着周围的一切,而且也许他是?寄生在颜颂梦境之中的,因此他根本走?不?开太远,忧心之余,倒是?安静写字的颜颂能让他稍稍松口气。
在这种让他感到?不?安的时刻与地点,唯有颜颂能带给他些安慰。
程谋俯身,以一个半搂着颜颂的姿势,明知颜颂听不?见,却?忍不?住撩拨他的心,将嘴唇轻轻凑在颜颂耳边,低吟道:“在写什么?”
那一瞬间,颜颂只觉得有一股电流直击自己?的脊背,手中的笔一抖,在本子上划下一条长长的道子,紧接着,就是?脸颊发红,双耳发烫。
颜颂觉得有点不?对劲,他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脸颊,忽冷忽热的他甚至怀疑自己?发了烧。
刚想静下心来写题,脑子里忽然浮现程谋那张谁欠了他五百万的脸。
“嘶——”颜颂日夜颠倒地复习了这么多天,倒是?真的有些冷落那边的程谋了,也不?知他现在在干些什么。
事已至此,颜颂自然无心再学习下去,只能提前收拾东西,去食堂吃饭。程谋则更是?一路跟着他,竭力模仿着路上所见那些人的动?作与说话方式,以及猜测并迅速学习那些他根本就看不?懂的东西的用途与使?用方法。从颜颂从图书馆里出来到?他给宿舍门?口的小黄狗带了一根火腿肠过去这段时间里,程谋已经整明白?了ATM机、共享单车、手机、饮料自动?贩卖机和电视到?底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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