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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必要趁现在,先帝爷刚去,新帝要做出孝敬母亲,施恩兄弟的态度之时,给十四争一争。德妃的声音就不由带了哽咽:“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是你在先帝跟前,力陈让十四去西北的,这一去就是好?几年。从前先帝每每夸你待弟弟好?,逢年过节,都想着在先帝跟前提一句,往西北送些新鲜物去。”
德妃抬手擦了擦眼角:“可?你既知道他的辛苦,又记得这些小事,怎么不记着最要紧的事儿?你亲弟弟如今还只是个贝子呢。”
“若说从前,你是做王爷的,不好?说话也不怪你。可?如今你说了却?是天下?最算的,竟也不提。”
“先帝爷驾崩后次日,你便封了两个亲王,一个郡王出去,谁都想到了,就是想不到十四。”
德妃娘娘说的这事儿,是四爷登基后,立即升十三为和硕怡亲王,次日又再次升八阿哥胤禩为和硕廉亲王,废太子长子弘皙为郡王之事。
这三个重量级王位批发出去,众人就都明白:十三爷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从光头?阿哥直接到亲王,实现了八级跳,而弘皙阿哥这个郡王,多半就是顺着先帝的意思,保全废太子一脉。
唯一让众人有些迷惑的,就是从前八贝勒,如今廉亲王的晋封了。这位不是跟新帝从前多有龃龉吗?难道如今已经冰释前嫌?没?听?说啊。
不过皇上嘛,总不会让人摸准所有心思,所以众人只得先看落在实处的册封:新皇在诸位兄弟里,只看重十三爷和八爷。
倒是先前的抚远大将军,亲兄长登基,至今也没?什么恩旨。
德妃正是得知了此事,才不免伤心,觉得老?四不体恤照看十四。兼之多少有些流言传到她耳朵里,她心里也有个疑影:虽说皇上这两年待老?四是看重,甚至养雍亲王府的阿哥,还让雍亲王巡察八旗。但要是往早先算,近五年来,皇上待十四也分外看重啊,给了兵权不说,当时十四出征的时候,用的可?是天子仪仗,这可?比什么都板上钉钉,是所有官员都亲眼看着的。
到底皇上驾崩的那一晚,只有隆科多在畅春园,老?四是第一个赶到的皇子,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别人再也不能知道。
想起?隆科多,德妃就不免想起?隆科多的亲姐姐孝懿仁皇后,胤禛的养母。明明胤禛是她的亲生儿子,却?偏偏多了这么出身、家世、位份都比她强的养母!而胤禛,也从来觉得佟家人是亲眷,管隆科多叫舅舅,更让她伤心。
德妃只要想一想,甚至连胤禛的皇位……都脱不了孝懿仁的家族,她心里就堵得什么似的。
这会子德妃越说越伤心,又想起?今天早上的事情?,拿来问四爷:“新帝,你若恼了我?,嫌我?伤心坏了说话不防头?叫你生气便只冲着我?来。如今今日又当着众人下?十四媳妇儿的面子,叫她按着府里的爵位站到众人之后去?浑然不顾我?伤心需要人安慰也罢了,更要紧的是,叫旁人一看,岂不都看轻十四一家子,这也是你做哥哥的道理?”
随着德妃一句句的逼问,四爷的脸色越来越淡漠。
在德妃说这些话的中间?,他还想打断反驳一下?:原来额娘也知道我?从前只是王爷,不好?说话,原来额娘也知道,昨日你说话不当,惹得众人非议。
可?后来,他见德妃对这些事都毫无愧意,心心念念唯有十四,四爷就失去了所有想要跟这位亲额娘交谈下?去的欲望。
他就这样站着,笔直如山岳,如青松。
他是这个国家的皇帝,从此后,只要他不愿意,没?有人能再让他弯腰屈从。
室内安静一片,唯有德妃的啜泣声回荡着。
从方才德妃开始哭,福晋就退后一步,带着雍亲王府众人跪下?了。
宋嘉书自然也跟着跪在后面。
她跟着众人一起?,不能抬头?看,但她的耳朵并没?有聋。
德妃的一番话说完,哪怕宋嘉书对四爷并没?有一往情?深,作?为一个旁观者,都觉得有些齿寒。她略微抬眼,就看到跪在她前头?的年侧福晋,不知道是不是气的,连着消瘦的脊背都在微微发颤。
年侧福晋还怀着身孕呢,如今虽然已经快七个月了,腹部明显隆起?,但她的身量还是消瘦。这样跪着,显得有些可?怜。
好?在永和宫里有地龙,十一月底跪着还不算甚冷,否则一定要跪坏人了。
宋嘉书不忍再看,便依旧垂目,盯着地砖上极微小的裂缝,跟众人一起?装作?自己只是个摆设。
四爷就是这时候开口的,他的情?绪并不激烈,声音也不高,却?透露出一种特殊的威严,令人不敢出声。
“额娘可?还记得世祖立在交泰殿的铁牌?内宫不许干预政事。”他顿了顿,一双浓眉下?面的眼睛,像是两片幽深夜色一般难以看清:“既如此,外头?的事情?就交给儿子便是,额娘不需操心,只需安养。”
德妃的手帕还举到一半,有些震惊于这个儿子的强硬,都忘了继续擦眼泪,手就这样停在半空中,仰头?看着四爷。
从前他们?母子虽然冷淡些,有时候也生疏些。但正因?这份生疏,彼此才都是客气的。老?四从没?这样顶撞过自己,可?如今他说什么?他竟然说自己不需操心外头?,不许自己管老?十四了?
四爷不顾德妃的震惊,继续道:“后日的登基大典,内务府来不及赶制新的太后吉服,便拿先太后娘娘的改了,今晚就拿来请额娘试一试。若有什么吩咐,额娘只管告诉内务府罢。”
正事说完,四爷行云流水般走人:“既如此,儿子就告退了。”
他自己走不说,还对福晋点了点下?颌,福晋只得带着众人起?身一并告退,众人按着顺序退出来。
宋嘉书要跟在四爷、福晋和两位侧福晋后面退走,离开的较慢。于是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清脆的杯盏落地声:嗯,应该是德妃娘娘终于反应过来,然后砸了个杯子吧。
这一声,不单走到后头?的宋嘉书听?见了,四爷和福晋显然也听?见了。
四爷的脚步一顿。福晋也连忙停下?。
然而四爷没?有回头?,也没?有再说话,带着身后一众妻妾,离开了永和宫。
直到出了宫门,四爷才回头?对福晋道:“内务府吉服之事就交给你了。”还不等福晋点头?,四爷的目光已经移到了年氏身上,带上了焦急关怀:“瞧你这脸色,赶紧宣个太医看看,若是撑不住,便去偏殿卧着。”
年氏的眼中也只有四爷,方才她看着德妃这样为难四爷,真是心都要碎了。
德妃在上面挤着眼泪哭,年氏跪在下?面,却?是忍了又忍才没?有当场痛哭出来。
此刻见四爷这样关怀她,年氏眼里不免噙满了泪水,只道:“臣妾知道了,还请爷……请皇上保重自己的身子,切勿挂念。”
两人这种旁若无人的氛围,让跟在后头?的几位格格都忍不住低下?头?,觉得非礼勿视。
何?况是还夹在两人中间?的福晋了。
福晋的脸色也有些发青,看起?来跟年氏几乎是相映成青,很是缓了缓才福身道:“皇上放心,臣妾早就收拾出几处偏殿,专供年老?体弱或是有身孕的内外命妇歇息,其中也有太医待命,臣妾这就带了年氏去。”
四爷这才又看向?福晋:“好?。你做事向?来周到。”
福晋终于把脸上的表情?调回到正常档,准备带着众人告退——方才她们?是来‘伺候’准太后用午膳的,结果准太后一口没?用不说,她们?也全部饿着,这会子也该去各自吃点东西,预备着下?午的丧仪。
四爷却?开口道:“钮祜禄氏,你留下?。”
宋嘉书准备吃饭的想法再次被无情?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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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嘉书跟在四爷身后,穿过不知多少层的宫门,直到养心殿附近。
妃嫔不能走养心殿正门,自有太监引她从角门进去,然后等在后殿。
如今,这大清数代帝王居住过的居所养心殿,刚刚迎来它的第一任主人,所以看起?来还颇为简素,也有些尚未修整的岁月痕迹。
宋嘉书见香炉里的烟细弱,就走过去添了一勺。
是熟悉的带着清苦的薄荷香,旁边还放了满满几匣子。
只从这香料的数量,就可?见四爷近来的忙碌,只怕是连睡觉的时间?都没?多少,常用着这提神?醒脑的香料。
一时苏培盛带着笑脸进来了,一进门就打了个千认真行礼道:“奴才给您见礼了。主儿恕罪,如今实不敢称呼。”
这会子后宫位份没?定,苏培盛这种滑头?却?不肯再称呼格格——就像四爷还没?登基,虽不自称朕,但外人也没?有再敢称呼他王爷的。
“苏谙达近日也辛苦了。”
一句简单的问候,却?惹得苏培盛感?慨万千:可?不是吗,这些日子主子爷几乎不怎么合眼,他们?这个奴才自然也跟着连轴转,只恨爹妈少给自己生了几条腿几只眼。
不过辛苦是辛苦,以后的前程也是尽有。
苏培盛连声道不敢,然后又道:“主子爷是惦记着,您这些日子都没?好?好?看一眼四阿哥,所以特意宣了四阿哥来见驾,也叫您见一见。”
他是偷空特意跑来卖好?的,也是想着哪有亲娘不惦记儿子的。果然见眼前的钮祜禄氏,一听?四阿哥就笑了,再跟自己说话的时候,语气都温和了八个度:“承谙达的情?了。”
苏培盛深觉:自己这一趟没?白跑。
作者有话要说:①:见于清实录康熙爷遗诏。
关于德妃的话,《清世宗实录》中有一句记载“钦命吾子继承大统,实非梦想所期。”
有关爵位就不一一标注了,怡亲王、廉亲王、弘皙的理郡王爵位都是出自清史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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