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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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提之梦。

从很早很早之前，还在宛如母亲子宫的温暖巢穴之中的时候，以那根本不算是眼睛的“眼睛”注视着外面的世界。

那时的世界，是一种无法用单纯的语言（相对于祂来说）来描述的奇幻区域。任何已知的话语，都无法直观地描绘祂所感受到的世界。

“人生”第一次有了真实的触感而并非液体的浸泡，是在三年之前。

那一天，首次触碰到了属于人类的皮肤。相对于自身的温度来说相当的温暖，却与其他人类相比要寒冷的多。

但就是那双微凉的手，让祂意识到了液体外面的世界，是有着比自己更加温暖的东西存在的。

就像婴儿奋力睁开眼睛去凝视外面的世界一样，去追寻母亲的脸庞一样，祂非常努力地、简直就像是一个为了得到老师夸奖而拼尽全力的幼稚园小学生一样，去睁开眼睛。

——喷洒于四周的鲜血。

摇摇摆摆之间，他的双眼皮开始打战。

“十六夜……”

“十六夜！”

被如同雷霆的炸裂声响所唤醒，他猛然睁开了自己的眼睛。那双与人类相比过大，更像是猫咪一样的圆润眼珠里充满了血丝。

十六夜睁大眼睛，看见中也正半跪在他身边。四周拦起了一睹高高的蓝色墙壁，看起来是使用拼合板制成的。

墙壁大约四五米高，完美地阻挡了周围人的视线。但只要是爬上几层楼，也能看见被蓝色墙壁罩起来的那个怪物的模样。

十六夜转动自己的脑袋，森林太郎早就不在他的身边。他下意识地抓住中也的胳膊，“林、太——”他像是被从下而上的兵器的硝烟味弄坏了嗓子，每一个字词的吐出，都会引动喉间的疼痛感。

中原中也握住他的手，“首领已经被送到医院去了，红叶姐陪着他，不会有事的。”

红叶姐的全名叫做尾崎红叶，是港口黑手党的干部之一，对方虽然看上去是个柔弱的女子，但是本身的剑术也相当高超。而且，对方还拥有非常强大的杀戮异能——[金色夜叉]。

十六夜唔了一声，他的视线瞥到站在一角的黑发少年。

太宰治捧着手臂站在那里，手上还提着一个棕色的小袋子。

十六夜很像说些什么，但是身上爆炸开来的巨大疼痛让他几乎失去了动作的能力。剧痛时刻刺激着他的神经，但是过度流血的伤口却让他的下半身感到麻痹。

人造的天坑之中，下半身乃是异种之物的少年人躺在水泊之中，他那遭受重创的下半具身体已经开始腐烂。即使是在这种几近凛冬的天气之中，对方的伤势也没有一丁点的减速。

那由未知的敌人的异能所制造出的覆盖了古老魔法文字的武器，似乎对这只章鱼怪产生了巨大的伤害。

在四个多月的相处之中，中也已经知道了对方的伤口可以在瞬间复原。有一次十六夜不小心卷下了本来安置在流理台上的菜刀，那掉落的菜刀直接切掉了他半条触手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