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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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绪的委屈又及时刹车,毕竟他决定原谅了几?个小的,揪着不放也好没意思。
靳博安则不然,大步走近时一双黑眸左右衡量了三个年轻人,莱森目光闪烁得最昭彰,其余的则相对平缓躲闪。
遂以双胞胎能听懂的C国语言低声道,“华国有句话叫,冤有头债有主,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把俩兄弟听得懵逼。
男主并不理睬,而是以一脸温柔笑意朝沈庭学道,“爷爷,我看少爷并没有什么大事,您不用担心。”
说话期间从未看向沈沫白,朝沈绪道,“少爷衣服脏了,换件新的?”
并不是一个问句,甚至比一个祈使句更带有?命令成分。
沈绪忍住疼,安静跟靳博安去了自己房间,靳博安二话不说,开?门见山道。
“衣服脱了。”
“脱哪件啊!”
“全脱!”靳管家发号施令总是刻不容缓。
沈绪当真?以为他准备替自己换衣,哪知男主自己连身上占满旅尘的衣服都来不及脱,先把他摁在床上,清洁双手后,从少爷的上身开始检查。
凡是肉眼可见的手指,胳膊,连带腿部,都要查一遍有?没有淤青,靳博安的手很热,捏着沈绪的脚反复衡量。
沈绪被他专注的眼神盯羞了,想抽回脚,哪知靳博安早看出他的脚踝轻微有?点不对称得肿,用拇指在红肿上摁了几?下。
“痛痛痛!你轻点,该死!”
沈少爷可怜兮兮倒在床上,身上衣服清减后又羞又凉的,白皙的肌肤上浮现一层鸡皮疙瘩。
“笨蛋。”靳博安说。
“你敢骂我笨蛋!”沈绪想抽回脚,靳博安则是昧了良心的恶魔,故意摁了几?下脚踝。
沈绪趴在松软的鸭绒垫上,一抽一抽得生闷气。
靳博安取来红花油,用热毛巾替他热敷了脚,又在圆嘟嘟的脚踝骨间涂抹药油,这家伙不亏是弹钢琴的,手指灵巧合度,把少爷的创痛搓揉得很舒服。
沈绪气道,“我考试不及格,你都没骂过我笨蛋。”
靳博安一副专心致志,直把少爷的脚腕搓得发?热,再用滚烫的毛巾包敷好,随后又开始处理手肘的伤口。
“那是因为你真?的很笨,骂你也考不及格,”靳博安伸出手重重弹了一指头,沈绪在某人的强势面前从来都占不到便宜,只有抱头呜咽的份。
靳博安又问,“好好说,说清楚,怎么回事?”一副不听话就把你撕裂的冷酷无情,沈绪只好大约把那三个小崽子恶作剧的事情讲了。
事后诸葛亮,笨蛋果然是我自己。
沈少爷在商场纵横几个月都没如此悲惨过,博安哥哥骂得好,他就是一个大笨蛋,连拙略的计谋都不能明辨。
沈绪叹口气,“其实我也猜得到他们为什么会?这样。”
“先说双胞胎兄弟吧,这两个孩子从小外?国长大,自由奔放无拘无束,与我从未见过完全不亲。”
“敢欺负在我头上,无外?乎是想替爷爷报仇。”
“替爷爷报什么仇?”靳博安小心翼翼地涂抹药膏,轻轻吹气如兰。
沈绪被他一贴心伺候,慌忙盖好被子遮住下面,装模作样道,“我对爷爷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把他气得放弃公司,背井离乡,那俩兄弟肯定多少听到过我的种种劣迹,以为我会?一直糟糕下去。”
就是替原主背黑锅,没差啦!
又接着分析,“沫白吧,估计就是爸爸妈妈常年教?唆的……”提到这个话题则难免伤心,不提也罢。
沈少爷身上不痛,一脸正气,双手握拳捏得嘎巴作响,“但只有这一次,若是还有?下次,别说是我弟弟,就是总统显身,我也要教?训回去!”
“你还准备让他们敢有下次!”靳博安冷酷得扯了嘴角,“圣母是一种病,得治。”
沈绪急吼吼辩解,“谁说我圣母了,我买的礼物一个也不分给他们,切!想从哥这边拿东西,没门儿的。”为了彰显自己的威严,故意摆出傲娇的姿势。
靳博安心底有?数,突然趴在少爷身上,冷漠化作柔情问,“那我呢?没有点什么补偿?”
你把我一个人撂在家,对亲弟弟的恶意置若罔闻,所有?人里却唯独对我最坏。
靳博安刻意将手滑进被子底,宛如贪恋温度的蛇往最深处钻,“做少爷的亲人真?好,被放纵被原谅……少爷要不要让我也做你的亲人”
日日夜夜亲你的那种人。
例如,老公什么的?
沈绪娇躯一颤,“你是我的亲人啊,一直都是我的博安哥哥嘛!”慌张爬出被手骚扰的范围,从礼物袋里翻出一双木鞋,连推带搡将男主丢出门去。
靳博安脸都绿得发?黑,提着木鞋悻悻离开?。
走廊转角处,沈沫白靠在大理石瓷砖墙面等他出来。
“绪哥……他还好吧?”
靳博安把木鞋给他,“帮我拿一下。”
沈沫白拿好木鞋,迎面就是一击重拳,打得他当场眼冒金光,瘫软坐在地上,鼻孔里哗哗得往下滚出血珠。
靳博安拿回木鞋,一副居高临下,“你已经成年了,打你两拳是轻的。”
“博哥……”沈沫白捏住鼻子,胸口一片血红格外森人,“是我哥叫你打我”
“不,是我想打你,很早以前就想了。”靳博安睨人的姿态端得极高,予人生死的黑暗笼罩在他身周,令四周生寒。
“如果真?想让别人高看你一眼,起码要学会尊重人,你小时候陪我玩了一段时间,我才愿意教你说这句话。”
“但我和你的缘分也就以今日为界,往后若是再敢惹了少爷,我就折断你一条腿。”
他可是说到做到的,语毕目不斜视,绕着从沈沫白身旁路过,看一眼都嫌脏。
隔两天,沈绪是被饭香吵醒的,错以为在沈宅家里,走下楼发现并不是。
靳博安帮着美娜一起做午餐,不知道为什么,美娜像是得到某种真?传或是突然打开?任督二脉,做出来的饭菜竟与老家的厨子如出一辙。
沈庭学分外?高兴,他思念家乡那口美味已经好几年了。
叶落归根,狐死首丘,人离家久了总觉得家里的饭最好吃,别的柴米油盐哪里都不对劲。
靳博安想抱少爷去餐桌用餐,沈绪嗔怪他丢脸,脚踝轻微有?点痛而已,还不至于残疾吧?
坐在桌前才发?现沈沫白的鼻梁骨贴着白绷带,吓一跳问,“你怎么了?”
沈绪关心人的眼神并不作假,沈沫白闷吞一声,“撞门上撞的。”他看向靳博安时,正如男主自己所言,完全不顾他们以前的情分,爱死不死,反正与我再无关系。
心里一阵哀伤。
虽说爸妈当年让他想办法赢得靳博安的好感,沈沫白也确实努力去争取过。
靳博安什么都出色,沈沫白即使没喜欢他,也曾拿他当偶像崇拜的。
靳博安如今绝对是懒得理他,连曾经有?过的兄长般的温柔也烟消云散。
唉。
沈沫白低头吃饭。
沈绪不明所以,用公筷帮他拣了几?块肉,叮嘱道,“以后小心一点。”
是得小心,不然要断一条腿。
沈沫白回复,“谢谢。”
沈绪突然意识到跟兄弟相处其实蛮简单的,他以前总不知所措是因为现实?世界里他只有父母,而书中世界又情况复杂。
男人说爱就爱,说恨就恨,比女生相处简单易懂,沈沫白没有?抵抗他,应该是没问题。
试着拍拍亲弟的肩膀,此处省略一千字感慨。
双胞胎兄弟则分外?高兴,毕竟第一次品尝地道的华国美食,大快朵颐后连吃两碗大米饭。
靳博安举手代劳,帮两个兄弟盛了饭。
下午美娜与沈琦君夫妇提议全家郊游,正好请几人游览家里的牧场盛况。
沈绪说想爬风车上参观,他在电视上见过大风车好几?次,一直好奇风车里有?什么机关。美娜帮他找来一匹纯白的矮脚马,毕竟高头骏马背脊太高,他侧骑上去还是比较费劲,其他人则骑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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