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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面对长仪提的这个问题,徐远安还有些诧异,“全部自缢了?”
为表诚意,他直接坦白,“公主在华阳时,我们只刺杀过一次,在汤碗里下的毒,但是失手了。”
“那三郎?”
“哦,这是我们干的。”他说话时神色间特别诚恳。
长仪凝眉不语,那一天,被刺杀过两次。一次是早间汤碗里下了毒,一次是半夜山间道上被截杀。第一次是四郎动的手,第二次,另有其人。
“那我两个丫鬟?”
“也不是我们的人,”徐远安想都没想直接摇头,随手摊开折扇,欲扇几下却发现手还有些痛,“我们是在客栈里伏的人。”
原来如此……
“公主怎么突然会想起来和陛下一一对质?”
长仪抿了口杯中的茶,“因为,今日的刺客,目的太过明显。”更何况,既然有意要杀她,哪里来赐婚一说?又为什么会留到今日?
两边都理清楚了,徐远安拂拂衣袖站起来,忍痛行礼,“请公主耐心等待,不出明日,就见分晓。”
他说的不错,只第二日,便有人在青鸾殿行凶,被早就埋伏好的御林军当场捉拿。
新帝请了阿姐过来,长仪只看了蜷缩在地上的几个刺客一眼,“还以为陛下手里的梁宫进不得沙子。”
颜修平稳的目光从裴锦身上淡淡划过,“若进不得沙子,小姐夫怎么进来的?”
几句交锋,就转到长仪最关心的问题上。
一个不讨喜的皇子,如果不和北幽勾结,哪里来的势力?
“三年时间,大梁上下,颓靡至极。敢怒不敢言的人一旦多了起来,就有了势力,不过那时阿姐还在刀锋上,所以……”
“那安儿?”
“是北幽皇子的女儿,却与这些事毫无关联。”
也是,北幽女人,远没有梁的女人这般有地位的。
两人先前对彼此都有杀意,如今话都说开了,反倒明了。
长仪将昨日对他低声说的话重新说出来,“这些日子想了许多,金銮殿上那把龙骑,更适合陛下。”接着又补充一句,“不过若要我就这么放手,实在是不甘心。”
颜修恭敬行礼,“开春后除了科考,还要重设女官,评选才女,也自然是要女子主考才是。”
女官制度也是始于女帝,嫡公主是她一手教出来的,此事由她来做,最好。
他素来城府心思极深,更会造势用人,“阿姐与我虽是有许多误会,心总在一处的。”
长仪不急答应,就先回宫。
她嘴上说着不甘心,心里也确然不甘心。
曾经登高楼望远,志得意满。历经巨变,也懂得了,有些人,比她更适合。更适合,却也不愿就这么放手。
更何况,四郎那表面俊雅斯文的德行,看起来就有些欠揍……
夜间宫里帘幔落地,即便是枕在了小狼崽子怀里睡,还是梦到了那个死去的丫鬟。
中毒倒地,嘴唇发紫,一步步向她走来。
惊醒时已经是一声冷汗,无力地靠在夫君怀里轻轻喘息。
“瑶儿,”裴锦也醒了,抱着酥软的身子轻哄,“可是梦魇了?”
回京后梦魇多次,来来回回都是这中毒的女尸。
长仪在揪着他衣襟口渐渐稳住了乱了的心跳,却回了一句不相干的话,“后间有浴池。”
身上薄汗难受,她想沐浴了。
和他一起。
如今外面也不知怎么传她,不将这坐实,岂不是要吃亏?
几个宫女进来,挑着灯烛到后间浴池边准备。如今已是夜半,却想不到公主竟要这般荒唐。
“都下去吧。”她只穿了单薄的寝衣,连莹莹玉足都露在外面,玲珑骰子一般的脚腕,精致的让人忍不住握在手里。
几个宫女将花瓣对着迷蒙雾气洒进去,一个个垂头称是。自然要下去,再不下去,都要脸红。
水雾气弥散开来,新驸马还在屏风那一边刚刚解了外袍。
长仪想了想,到底羞怯,寝衣未解,便下了水。
清澈的池水刚刚没到她肩边,不经意间往上靠住池壁,贴身的寝衣露出来几分。却更勾人,最怕那,犹抱琵琶半遮面。虽是衣裳未脱,但曼妙曲线更显。
裴锦从屏风后转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俊朗微红的面上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看着,喉结缓缓滚动,无意识一歪头,又单纯又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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