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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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石膏拆掉后的一?个星期,任奕然?卯着劲儿去篮球场上挥汗如雨，争取把这一?个月欠下的篮球给补回来，中午打,体育课打,放了学还打,从初一?的小?学弟到高三?的学长一?个也不放过?,主要是?从来也没摔断过?哪里绑这么久的石膏,他这么爱动的一?个人,一?残残一?个月，全身?筋骨憋得难受。

释放完身?体攒的能量,又被罗文燕逼着补欠下的作业。老妈没去参加家?长会,罗文燕还特意电话通知了成绩,他是?班里倒数第十几名,本来指望着家?长能对任奕然?严加管教训斥一?顿，结果老妈在电话里说,“正数三?十几名那也不错了”,气得罗文燕使出了杀手锏，一?周五天?得有三?天?中午吃了饭就必须去改卷那个小?黑屋，老师单独为他开了个后门，关在里头?学习。

“再这么关下去我有预感，期末我能考前十。”任奕然?狼吞虎咽地说，“考前十有什么奖励没有老妈？”

“有个屁，要不要？”孙芸拿着已?经过?期的期中考成绩看了看,丢在了一?边，“考倒数没惩罚，考正数凭什么给你?奖励，想得倒美。”

“嘁,你?不给我找别人要去。”任奕然?白了他妈一?眼，把手机拿出来想都?没想就给顾池发微信。

-期末如果我考到班里前十，请我吃芒果布丁。

-好。

-答应的这么干脆啊，那前五呢？

-你?想要什么？

-听你?现场弹首歌可以吗？即兴的那种。

-好。

-那我如果考第一?呢！！！

-不可能。

“靠！”任奕然?对着电话骂了一?声，“对我也太没信心了，这次恐怕来不及，下次！或者下下次，我发个奋吓死你?，万一?我就第一?了呢！”

“你?要吓死谁？”孙芸看他这么有干劲儿的样?子难免好奇，“跟人都?聊上学习的事了啊，别是?装给我看的。”

“我有时候都?怀疑是?不是?你?亲生的，我跟顾池说呢，考前十他都?给我准备奖励，我得努力一?下。”任奕然?回忆着自己?在流氓学校风光的学霸过?往，沾沾自喜，“不就前十么，年级第一?我也考过?有什么了不起的，现在只是?懈怠了，我牙齿咬碎了还是?可以蹭一?头?。”

“学霸啊，小?帅哥这次考得好吗？”孙芸问。

“好得很！年级第一?！”任奕然?竖了个大拇指。

“噢哟，你?刚不还说年级第一?没什么了不起的，怎么人家?考了你?就激动成这样?。”孙芸说，“我最近都?在家?，得空叫池池回来吃饭，得谢谢人带你?去拆石膏。”

“老妈，我有个事要跟你?讲，关于顾池的。”

任奕然?把顾池家?里的事都?给老妈说了，听得孙芸一?阵唏嘘，眉头?都?皱了起来。

“哎哎，你?得了吧，我告诉你?不是?让你?发愁，人家?好好的呢，吃穿不愁。”任奕然?翘起两个指头?把他妈的眉头?揉开，“就是?想跟老妈商量一?下，以后我可不可以多带他回来吃饭，感受一?下咱们?孙芸女士母爱的光辉。”

“那不是?必须的么，你?俩又是?好朋友，好朋友就该互相照应。”孙芸叹了一?口气，“真是?想不到这些大户人家?的孩子，家?庭氛围这么糟糕，你?让他多来，当自己?家?，过?年过?节的也跟咱娘俩一?起得了，这么好一?孩子别人不疼我疼。”

“那这么说好了啊，我去跟他说，明年春节跟咱过?！”任奕然?非常开心，虽然?在意料之内孙芸会这么说，他还是?很开心。

父爱母爱的缺失用这个方法是?补不回来的，但任奕然?觉得但凡能给他一?点点家?庭的温暖，就应该为他争取一?下，自己?的老妈这么好，多个人疼也是?好事。

……

“顾池，这事儿就算帮叔个忙，主要你?也确实有这个实力。”

刘泽鸣坐在办??室里捧着一?杯老茶，苦口婆心地劝了十几分钟了，课间操都?没让顾池去，“成绩好是?一?方面?，叔也不跟你?说那些虚的，学生会干部是?记录入档的，将来跟着你?去大学，只有好处没坏处，叔希望你?不但成绩优异，在各个方面?都?起个带头?作用，我看得出来你?不太喜欢跟人交流，借这个机会锻炼锻炼自己?，只是?个建议，不强迫你?的。”

学生会干部选举马上就要来了，整个年级每个班都?有推举人，然?后再由老师根据各个职位确定候选人，其他职位都?还好，毕竟宣传部体育部这些是?有专长才去选的，主席副主席就全靠成绩和人气了，但这两个职位好学生都?是?抢破头?也想上，三?中有政策，学生会一?把手和二把手能由校长引荐选全省三?好学生，高考可以加分。

刘泽鸣嘴上说着帮他个忙，顾池知道，他跟爷爷是?故交，所以格外照顾他，而且都?劝成这样?了，不给面?子太不礼貌，何况也是?人家?一?番好心。

“好的，我去。”顾池应下，“未必选得上，我尽力吧。”

学校礼堂不算大，高中三?个年级各班挑了部分班干部来投票就差不多坐满了，各职位候选人都?在后台等着，顾池手里捏着一?张刘泽鸣为他准备的演讲稿，胡乱看了几眼，言辞恳切，态度积极向上，简直就是?个五讲四美德智体全面?发展的超级学霸，但他不是?这样?的人。

不论是?学业还是?别的，顾池从来是?为了自己?，因为未来的不确定性?他不得不一?切都?做最坏的打算，保证自己?即便一?无所有了也可以好好地生活下去，现在事情有了了断，更是?百无禁忌了。

别人的眼光，看法，期望或者失望，对他都?是?没有意义的。

有意义的只有靠自己?一?步步走下去这个念头?。

何况也一?直没人对他有什么期待。

任奕然?可能算一?个吧，那种期待更像是?玩笑，一?时半会儿也划不到“意义”这件事里来。

台下都?坐着些什么人顾池一?个也不认识，也没心思去看，他照着演讲稿念完，戳在台上等着投票。

投票靠举手，非常古早且直白，选谁举手就可以也没有次数限制，左右逢源的人气选手投票场面?就很好看，如果认识的人不多，三?三?两两举手的看着就有点凄惨，不过?即便是?后者顾池也不在乎，他就是?拗不过?刘泽鸣来站个台而已?。

谁知，主持人说开始投票，前面?几排有些女同学看着他帅倒是?举手了，三?三?两两的不多，中间有整整三?排齐刷刷地举起来，边举边欢呼，有个人站在中间大声吆喝。

“投票有重赏，大家?快来抢！”

“上至九十九，下到小?朋友。”顾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