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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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偏过头。一下子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江……江隅，这，这啥？”“你手放开。”江隅拍拍姜藤越僵直的手臂，“放松。这是胡诵成，还活着。”

“哦……哦原来是胡诵成。”姜藤越这才松了口气，缓缓地把胡诵成放到地面上，又探了一下鼻息，的确还在平缓地呼吸，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

“里面火怎么那么大……”姜藤越已经出了汗，“这我们现在不是已经被两面夹击了吗，前面是火，后面也是火。火人人火。”

江隅突然动作怪异地停顿了一下，随即说道：“你待在外面。”

说完他抬脚就往里走，和不要命似的。

“唉！你干啥啊！进去被火烧啊！我们怎么的好歹也应该往没火的地方去，你往火场里跑是去送死吗？！”

“你看住胡诵成，别让他跑了。我马上出来。”江隅抬高音量，“千万要看住了，不然出来打你。”

姜藤越低头看看不省人事的胡诵成，又看看江隅在滔天大火中逐渐模糊的背影，小声道：“为什么？”

……

江隅活了那么多年，第一次在火场里行走，还走得那么冷静。火苗吞噬着周遭的一切，不断有东西裹着红色从头顶跌落。

偶尔火舌擦过江隅的头发，又很快地远去了。

他轻车熟路地绕开屋内的障碍物，径直朝着深处走去。

很快，他就看到了自己要见的那个人。

“就别躲了吧。”江隅笑道，火焰倏地在他的背后拉起一道火帘，阻断了他的归路，“有什么事直接说就好，何必……”

他指指自己的太阳穴：“在这里念叨那么多回，脑壳都疼了。”

林瑶坐在桌子上，大大咧咧地翘着腿，手中拿着化妆镜，一本正经地补着口红，“这不是怕你听不到吗？”

江隅脑子里的吟唱一刻都没有停过，林瑶的声音又如同刻意钻进来的寄生虫一般，直接扰乱了所有的井然有序。

她也没从桌子上下来，晃着腿，饶有兴致地盯着江隅：“胡诵成真是个垃圾，一点用都没有。我看你倒是比他中用得多，不如……”

“不如把我烤了？”江隅满脸无所谓，“红烧水煮清蒸随你，难吃不难吃就不关我事了。”

“烤了？”林瑶摸着下巴，“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可以考虑！”

“叫你来也不是没有别的事，有人让我给你看样东西。”她说，“我已经看过了，的确是一个，好，东，西。”

“哦？”

林瑶从桌子上跳下来，轻盈得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双手背在身后，迈着猫步，一步又一步地接近江隅。

林瑶嘴角噙着笑：“可别后退哦，不然被烧死就完了。”

江隅用余光一扫，跃动的火苗生命旺盛。

林瑶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近。

五米。

三米。

两米。

……

一米。

眨眼间，林瑶就已经不在原地。

有人拽住他的衣角，一下又一下，往下拉。

“哥哥，我又找到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