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063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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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被感?染的消息,迅速扩散开来,传到花柳岸等人耳中时,事态已经不可挽回,就连水问天这个统筹全局的大司长,都被这个消息打了个措手不及。
紧急视频会议上,花水二人发了保密誓言后,一起站在水问天身后,几大家主们各个眉头紧锁,气氛沉静至极。
面前的屏幕有三十几个,花柳岸看到,属于花家的那块屏幕上,花景译眉眼间,流露出来的是厌恶与烦躁。
“烦死了,这些朔月者?,我早就说过要断了他们的网,让他们当原始人,你?们一个都不同意,现在好了吧?”他一拳打在桌面上,满是不耐地说,“明知道是非常时刻,还道貌岸然地讲什么人权,结果出事了吧,又有我倒要看看,还有哪个有那么大的能耐,去收拾这个烂摊子?哟?”
他背后,柳溪言轻咳一声:“这事莫要再提,总之我们都有过错,目前还是要以解决之道为重,夏鸣,你?们的疫苗研制得怎么样了?”
韩夏鸣那边好像很忙,他正在调试一支试剂,边将之打入面目狰狞的感?染者?体?内,韩夏鸣边说:“各位请看,这是我们科研组一年以来的研究成果,是从镇定草里抽取出来的一种惰性细胞,重度感染者?打入疫苗以后,子?虫沉睡,神经病毒扩散会有所延缓,人也会马上安静下?来,不再听从植入伴生母虫的巫师控制,效果持续在三个小时左右。”
说到这,他将?针放下,推了推眼镜,接着说:“如果这三个小时内,我们能想到办法,把他们体内的子?虫尽数消灭,病毒失了繁衍的温床,自然渐渐衰老死去,人也就正常了,不过……”
“不过什么?”花景译表现得非常不耐烦,在他看来,韩夏鸣这个年轻人就是在故意吊人胃口,好让大家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十分地贪慕虚荣,碍眼极了。
花柳岸看着他跟个小丑一样上窜下?跳,内心深处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场,水桑穹抓过她的手,轻轻捏了两下,花柳岸趁着有水问天做遮挡,严丝合缝反握住了。
她十分喜欢这种和水桑穹肌肤相贴的感?觉。
温暖、柔软、又安全。
一颗心脏,两种用法,二人两不耽误。
“一则镇定草数量稀少,生长周期又长,若要特意培养,所需的人力与月能资源消耗非常大;二则伴生虫不死,这种神经病毒的隐患,将?永远存在于这片土地上。所以,我的建议是……”韩夏鸣顿了顿,目光扫过面前的每一个屏幕,他说,“将?烂手怪和伴生虫的存在从这世上彻底抹消,才能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言出众人皆惊,议论纷纷起来。
花柳岸大概听了一些,大抵是说什么这种想法不现实、神月国地大物博,朔月巫师也没那么傻,定然会将?二者?保护严实,十成十会将?烂手怪分开来放,不让我们这边的人发现一点蛛丝马迹云云。
“我们没有时间了,”水问天双拳紧握于下?巴前,他说:“再强大的月能者,之于数亿民众来说,都只是沧海一粟而?已,即便是等溶在南海鲛人血里的毒生效,也要一年时间。”
听水问天提起了赵霄,花柳岸握着水桑穹的手紧了紧。
怀璧其罪,赵霄确实倒霉到家了,但她更恨的是,自己被各种无形枷锁困住,分明知道一切,却不能像魏星源那样,去做想做的事情,求一个问心无愧。
水桑穹闭上眼睛,一动不动,直到花柳岸手上力度轻了,并即刻将她的手放开,生怕再次抓疼她的模样。
她用眼尾余光看着水桑穹,又怂又怕又心疼,还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其实不痛,花柳岸太小心了,像把她当成易碎的琉璃瓶子了,又是愧疚又是悔恨的。
水桑穹想了想,重新抓过花柳岸的一只手,然后,找准指肚位置,为其柔软恍惚片刻,拇指指甲发力,又轻又快地掐了一下?,每只手指一次,依次五次之后,这人目光终于正常了许多。
水桑穹扪心自问,在她们的这段关系里,花柳岸是不是有点受虐倾向?可她仔细一想,又觉得不是的,花柳岸只是在患得患失罢了,面对水桑穹的纵容,开心的同时,也会害怕自己做得太过,把她气走了。
本质上来说,花柳岸和朋友相处的经历不多,和女朋友更是头一次,时间长了,难免被她发现问题。
水桑穹心中暗叹,抓过她的手,示意她摊开掌心,不要乱动,然后,一笔一划在上面写出“从心所欲”四个大字。
花柳岸被她划得掌心痒痒,心口处也微微发热。
二人眼尾余光对上,便已经大抵完成了一次深度交流。
这个过程中,韩夏鸣也在说自己担忧的事情。
“到时,肯定又会有大概三分之一的烂手怪,生出抗体?存活下来,这些存活下来的烂手怪,生存能力大幅度提高,甚至可能发生新的变异,”他让人将?两张图拿上来,一一摊开给屏幕另一端的人看,“这是这段时间以来,各方送来的样本分析对照图,神经毒素的感?染能力在不断变强,刻意养蛊之下?,伴生虫在迅速升级,并且空气中存活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这……”那些对南海鲛人体内之毒还有几分信心的人,也无话?可说了。
“呵,根据内应传来的消息,南海鲛人已经被魏家的后生救走了吧!”花景译看向魏家那边的屏幕,阴阳怪气地说,“魏家这一代真是培养出了个了不起的后生,孤身一人找到了朔月巫师的老巢不说,还把鲛人给带走了,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魏家家主一言不发地盯着他,平平无奇的脸上喜怒莫辨。
韩夏鸣将眼镜摘下?擦拭,“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毒素与快速愈合一起生效,其实很难说是在消灭对方,还是在加速它的进化?,和存活概率,”他重新带上眼镜,语气带着两分对学生出息的赞扬说,“有星源这样的后生在,以后魏家在民众间的声望,或许能更上一层呢?”
接下来,又是一些酸里酸气的祝福语和客套话?。
总之,即便快火烧屁股了,这群人里,也没几个表现得非常焦急。
他们眼里,大都是自己门前的那一亩三分地,很快就把这个十分严重的话?题歪得没边了。
花柳岸冷眼旁观一切,她深知,除去少数依旧身居要职的人,大部分月能者脱离军事政治已久,对被架空权利不满的同时,还被德育学校年复一年地磋磨蠢了。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们对危机的敏锐度,早已被潜移默化?地一削再削,安然于现有的些许特权待遇。
直到散会以后,一群人也没能商量出个所以然来。
花柳岸等人站在水问天面前,默默注视着他,等待他发出下一个行动指令。
他好像很是头疼了片刻,然后,整理好面部表情,故作轻松地告诉面前的年轻后生们说,这些事情太复杂了,不是他们这些孩子能插手的。总而言之,水问天口中温言软语,以让她们好好休息为由,给她们放了一段时间的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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