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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慈庵寺的淫尼们也不甘寂寞,勾引起狱卒和囚犯们。她们荤素不忌,什么人都一视同仁。章聿云得知后,逼着县令老爷将几个尼姑分开,单独关押。就这样还是不能禁止她们和狱卒苟-且。
章聿云怀疑她们根本不是尼姑!
可她们为什么要在小慈庵寺干这种事,还勾结玉泉寺的寺僧。
太蹊跷了。
章聿云从县衙出来,听见两个狱卒在议论,小慈庵的尼姑被抓后。已经没人给镇上的孤寡老人洗头洗澡换衣服了。
章聿云身形微顿,知道这些大声嚷嚷,虚心别开眼的狱卒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他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江州知府衙门,后宅。
宴会上年轻的公子小姐很多,女眷坐一桌,男人们坐一桌。庭院中间并没有摆屏风,隔着抄手游廊,两边都互相看得见。
南嘉鱼这两天学了些世家的规矩,知道男女虽大防。可当着朋客满座,父母双亲皆在,世家公子小姐大大方方的站在那里说话,没有人会说什么。
可若避过客人丫鬟,躲在没人的地方说悄悄话,那就少不了一顿教训了。
江州布政使的大公子齐士安和盐道督察的嫡次子仲怀玉、博昌侯的嫡长子邵承德端着酒杯,讨论游廊那边的女眷。
豆蔻年华的姑娘们娇嫩如花,站在一起就是一道风景。
仲怀玉指着人群中最亮眼的月白衣裙的小姑娘道:“那是谁家的姑娘。”
齐士安和邵承德怎么可能认识,派小厮叫来翟盼夏的哥哥翟天翰。翟天翰匆匆忙忙离席,朝博昌侯世子一拱手道:“世子爷有何吩咐?”
邵承德把仲怀玉拎到身前道:“仲怀玉看上位姑娘,不知道是谁家小姐。”
翟盼夏松了口气,叫来嬷嬷一打听。对仲怀玉道:“那是沈家姑娘,殷家的女客。听说是和殷家大姑奶奶一起从京城过来的。”
南嘉鱼揉着肚子从净房出来,冰天雪地的,席面上的热菜都成凉菜了。她还记着,赶紧喝了几口鱼汤垫垫胃。谁知还是闹肚子了。
仲怀玉眼睛蓦地一亮,指着刚才拐角出来的南嘉鱼正欲问。齐士安先拉着翟天翰问:“天翰,拐角梅树下的那个是谁家姑娘?”
翟天翰茫然的看向自家嬷嬷,嬷嬷立即上前道:“回禀齐公子,那位也是殷家的女客。殷家二姑奶奶的独女。”
并没有过多解释。南嘉鱼出身武林,并不是这些公子哥的良配。
快散席的时候,杨夫人殷妍和母亲殷老夫人还在正厅和几位当家主母说话。最近京城来了不少女眷,大家都听到风声是太子要到江州来查账。
几年前朝廷要和洋人谈丝绸生意,去年秋天出了点差错。派了两个钦差大臣过来查账,两个钦差大臣都莫名其妙死了。
太子一怒之下,主动请缨要亲赴江州查账。
“真的是太子爷要来?”大少奶奶殷许氏难耐激动道。
杨夫人殷妍心里鄙夷她的大惊小怪,面上没有表露出来。她淡淡道:“可不是嘛,外子任都指挥佥事,比我早走半个月,只是皇家仪仗走的慢。才让我抢了先。”
殷妍道:“京城多少人家都来了江州,有亲戚的,没亲戚的,七拐八折都要找着由头,带女儿来江州。”
杨心宜偷笑这看了眼身沈晴。沈晴面不改色,平静的任众人打量。
沈晴是杨心宜父亲的同年,沈御史的女儿。
房间众人都交换了个神色,彼此各怀鬼胎。
南嘉鱼又被落单了,六姑娘、杨心宜、沈晴三人方才被叫去见客了。七姑娘八姑娘早早趴上马车,歪在乳娘的怀里。
三姑娘难得见未婚夫一面,大人又不在,自然是舍不得离开。拉着四姑娘作伴,和博昌侯庶长子两人站在梅树下,客气的攀谈着。
南嘉鱼和殷五天生八字不合,两人远远的各自坐了一个亭子。
突然,一个素青色直裰棉袍的男人拍着肩上的雪来到亭子。他和小厮错愕的抬头,“有人?”
南嘉鱼站起身道:“没事,你在这里吧。我过去和姐姐说说话。”说着告辞离开,朝殷五所呆的亭子里走去。
“在下齐士安。”
“什么?”
南嘉鱼错愕的回头,只见齐士安向她双手作揖,十分彬彬有礼的样子。他笑眯眯的拦住南嘉鱼,“姑娘急着什么,我们说说话。”
南嘉鱼疑惑地看了他半晌,“我们不熟吧。”
“我方才在宴席上便见过姑娘,您是殷家的女客吧。”
“咦,你认识我吗?”
“我不认识你。但我娘认识你,听说你外祖母一直在帮你找婆家。江州的世家大族都知道。”
南嘉鱼有些不好意思,窘迫的一福身离开了。齐士安从背后喊住她道:“嘉鱼姑娘,我对姑娘一见钟情,倾慕已久。我不介意你江湖出身,你若愿意,我请母亲上贵府下聘,我愿求你做平妻。”
“平妻?”南嘉鱼拔高音,“你有妻子还要来求娶我,是来折辱我的吗。”声音冰冷。
齐士安急声道:“我是真心来求娶姑娘的。”情急之下,直接抓住南嘉鱼的手。
南嘉鱼错手凌厉的躲开,皓腕翻转,两指夹着齐士安的食指、大拇指,轻轻一掰。
齐士安脸色霎白,面孔毫无血色,“你快松手!”
南嘉鱼道:“听说读书人断了食指和拇指,今后就不能写字了。”
齐士安大声道:“南姑娘,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中意于你,你便是不愿意,也不用如此对我吧。”
南嘉鱼道:“我讨厌你动手动脚,也讨厌你求我做平妻。我虽出身江湖,也是身世清白的好女儿,用不着你屈尊降贵来娶我。大雪天的,你故意往我在的亭子里躲,是存心想让人撞见。好让我不得不嫁你是吗。”
齐士安嚷嚷道:“呸!我瞎了眼才会看上你。难怪江州上下的世家子弟没有人敢求娶你,你这样的江湖泼妇。哪个男人会对你有怜香惜玉之情。不知好歹!”
齐士安心中又惊又痛,惊的是美人如此泼辣,痛的人她看不清自己身份,心比天高。他堂堂布政使的嫡子,娶她做平妻怎么委屈她了。就这样他回去还得跪几天祠堂,好好求求爹娘。
齐士安大怒道:“你究竟知不知道我看上你意味着什么。”
南嘉鱼道:“我倒霉踩到狗屎呗。”
“不识好歹!”
美人绝色,奈何草包。
还不识时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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