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哥哥这种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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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醉,这?是很多手术开始前都需要的步骤，根据不同的人群，调整不同的麻醉方案,这?需要的不仅仅是理论技术,还?要有非常丰富的临床经验,因为会有几?率出现麻醉后再也无法醒来的情况,所以这一术中操作慎之又慎地成为了一门学科。

说了这?么多,其实只是在表明麻醉是一门高深的学问,麻醉醒来后的种?种?表现也都是会列在教科书上的正常行为。

就比如零抱着一方通行的胳膊,吐字不清地询问妈妈去哪里了，这?样的行为,也都是正常的，一方通行在内心不停地说服着自己，并努力不用被子堵住这?个小鬼的嘴。

现在的零，正处于麻醉药物代谢了一部分，但体内仍然遗留有一些的状态，意识完全不受理智控制，如果给这?种?情况找一个比较好理解的词汇来形容,那大概就是梦游吧。

不是还有人梦游把车开上?了高速这?样的新闻吗？

所以小孩子迷迷糊糊地叫妈妈,也不是什么很?特别的事?情了，如果被他叫妈妈的对象不是一名男性就更合理了。

“还?没有好吗？！”一方通行快要无法忍受了,又不敢直接开启反射。

至少要把胳膊从小鬼黏糊糊的嘴巴下面抽出来，他在心里忍不住退让了一步。

“不要走，好不好。”在麻醉剂的作用下,零的力道?其实非常微弱，但是陷在苍白的病床上?，一副控制不住眼泪的样子,即使是小声的哼唧，也仿佛产生了某种?能够让空气凝固的超能力，总之，一方通行，一动也不敢动。

“麻烦。”一方通行被迫接受了现实，看着那张和他相似的面孔上?露出那种弱弱的表情，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然而零的胡言乱语还?在持续输出。

“没有妈妈，那至少要有爸爸。”

“爸爸又在哪？”

“一方通行呢，你是我的爸爸吗？”

“不对，你是我哥哥。”

“唔，你是我。”

“等等，那我又是谁？”

“我明白了，我是你爸爸。”

“一方通行，理理我嘛。”

“你给我闭嘴。”一方通行睁开了眼睛，尝试用杀人般的眼神试图让零感到害怕。

但是现在的零正处于一种?奇异的状态，就像做梦一样肆无忌惮，“我们来聊天好不好。”

无法让他闭嘴，一方通行选择自己闭嘴。

“一方通行，你的代号好长啊，我想换个简单点的叫法。”

“你知道其他复制体都叫你什么吗？”

“他们都叫你学长，因为以前大家在外活动时，身份都是挂在长点上机学园的名下。”

“可是，我之前都没有机会出来，也没有去学校。”

“没办法叫你学长了，好遗憾啊。”

在他的絮絮叨叨下，无比烦躁的一方通行稍微冷静了一些，他很?想说一些嘲笑的话语，比如，叫他这?种?出勤率为零的人为学长，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但是，小鬼这副神志不清的样子，说了估计也听不懂。

大概是以上?这?种?心理，一方通行并未说出一些可能会打击人的话。

虽然无论他说什么都影响不了现在这种?状态的零，但是他的沉默，似乎起到了某种?助长的作用。

“可是，叫代号的感觉很?不好，比如你就从来不叫我的代号，你会叫我喂、小鬼、你这?家伙。”

一方通行忍不住换了一下坐姿。

“所以，我可以叫你哥哥吗？”零目光涣散地看着坐在病床旁陪伴着他的人。

在这之后，那种迷幻的麻醉后醒来的状态似乎告一段落，病房也重新回到了安静的状态。

一方通行一直没有回答零的那个问题，他似乎思考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结论也没得出来。

他沉默着，仿佛要凝固于此，也许他想过该怎么回答，但是零已经睡着了，所以直到最后，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一方通行在听到零的请求时，是种什么样的心情。

或者，连他本人，都无法分辨出，那一刻稍微快速跳动起来的心脏，代表着何种?意义。

器官移植手术很成功，冥土追魂的复查后，确认零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在绿王力量的加持下，他的恢复速度比正常人更快，不出意外的话，半年后可以做第二场移植手术，按照这个频率，两年内，零体内衰竭的脏器可以全部更换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