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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炽道:“前日,薛道衡撰《高祖文皇帝颂》呈奏圣上,圣上震怒,说‘薛道衡至美先朝,写此文上奏,实属《鱼藻》之义也。’令其在宫外跪了两个时辰。”
假山后面,嘉弥惊得双手捂住嘴巴。
《诗经》当中有《鱼藻》一篇,诗词大意是借歌颂周武王的贤德,来讽刺周幽王昏聩无能,导致亡国。
薛先生早年得先帝重用,深为感动,此时作《高祖文皇帝颂》必然是真心实意缅怀先帝的。如今圣上从中读出《鱼藻》之义,莫非以为薛先生借歌颂先帝杨坚,来讥讽他?
嘉弥嗤笑,薛先生何等人物,他素来直言不讳,哪用得着这般拐弯抹角的来骂人?
分明是圣上自己心胸狭窄,以己度人!
嘉弥又想到那日面圣,陛下提及薛先生时言语间的不喜。看来,陛下还真的很看薛先生不顺眼。
她今日去薛家,薛先生体弱成那样,原来不是偶然得病。
前日有雨,薛先生在宫外跪了两个时辰,身体本就受不住,再加上他心气儿高,自觉损了颜面,只怕更是病上加病了。
那边长孙炽的声音又传来:“咱们这位圣上素来多疑,如今对薛道衡生了猜忌,薛家只怕吉凶难料了。此时此刻,你敢跟薛家做姻亲,将嘉弥许给薛收吗?”
“薛收早到了成婚之龄,而嘉弥却还年幼,若论起来,远不如李家二郎与嘉弥合适。何况,我听无忌说,此次救你出狱,也有李二郎一份功劳的。”
长孙晟沉默下来,久久未再开口。
嘉弥在假山后面站了一会儿,未再上前。
——
日暮降斜,西边的云霞染红了半边天际,雁群掠过倩影,枝头黄莺阵阵娇啼。
嘉弥午憩过后,在房中练了会儿字,想着先前伯父与父亲的谈话,有些心烦,索性不让自己多思,拿了本书册去往桃园,如往常那般爬上枝头,认真看书。
偶有春风吹落花瓣,片片桃花落在她的书册上,送来缕缕幽香,她广袖轻抚,将花瓣轻轻拂落。
约莫看了半个时辰,她困倦袭来,索性往枝头一靠,抱着书册酣然睡去。
灼灼桃花林中,迎面走来一位小郎君,身着暗红色圆领窄袖长衫,腰佩短刀,足蹬乌皮六合靴,那张扬恣意的模样,却正是唐国公府的二郎君,李世民。
他步伐很快,健步如飞,后面的李安提着篮子紧跟其后,喘吁吁地喊:“二郎君慢些!”
李世民没理他,站在几株桃花树下仰面看着,感叹:“辅机兄果然没骗我,长孙家的桃花确与别处不同,这回想必能做出令母亲满意的桃花蒸酪来了。”
他母亲窦氏前日从长安来了洛阳,偶然想吃桃花蒸酪,奈何府上人做的都不满意,他觉得是桃花不够好,又听闻长孙无忌夸赞他们家的桃花,故而今日前来采撷。
李安抬头看着桃花,应道:“是开得好,奈何树高,咱们也够不到啊,郎君方才应该向长孙四郎要根竹竿。”
“竹竿打下来的都残了。”李世民琢磨着,扭头,“我去树上摘,你且在下面接着。”
小厮忙道:“那不成,郎君摔坏了怎么好?”
“又不是没上过。”
“上回三郎君爬树摔了腿,夫人下令杖责各随从二十板子。二郎君你若也出事,奴可落不着好。”
“……玄霸文弱,我是军营里摸爬滚打长大的,自然不同。”
小厮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一声不悦的女音给盖住了:“何人在此吵闹!”
李世民循声抬头,但见一棵桃花树上此时居然坐着一位小娘子,年纪比自己还小些,雪瓷般精致的脸蛋儿,桃花眼泛着惺忪倦意,似乎是被惊了好梦,她柳眉若蹙,似嗔似怒。
小娘子身穿粉色的齐胸襦裙,与树上桃花浑然一体。她随意坐在枝头,足上小巧精致的彩帛平头花履踢来蹬去,一张娇颜粉面含春,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去。
时有桃花飞扬而落,两人静静对视了半晌,树上的长孙嘉弥最先回神,凝神打量他一会儿,渐渐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上回去唐国公府,嘉弥虽然戴着幂篱,看人不清晰,但也隐约瞧过长相,又回味一番刚刚他与小厮的谈话,便知是阿兄的好友,李世民。
这倒是嘉弥头一回这么清晰地看见他,一双极好看的丹凤眼,上扬的眼尾带着几分桀骜,唇角弧度自然勾起,不笑时都带着几分颜色,鼻若悬胆,眉目清隽,俊逸中带着少有的张扬,神采奕奕,风光无限。
知道李世民未曾见过她的真容,寻思着他兴许认不出自己,嘉弥眼珠滚动,目露狡黠,刻意放沉了声音,出口质问:“你是谁?”
想到刚刚那抹稚嫩熟悉的女音,再闻她这会儿故意加粗的语调,李世民眸中闪过一抹玩味,片刻后扬眉:“你又是谁?”
“我……”长孙嘉弥眼珠一转,顺势倚在枝头,笑靥如花,“你没看我住在树上吗?我是这儿的百年桃花仙!”
她轻咳两声,一板一眼道:“尔等凡夫俗子,扰了本仙的好梦,此时见到本仙还不跪下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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