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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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无彼岸他舅舅那个人纯粹只是有话触动他的神经，就会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发疯。

口口声声大义实则是最随性而为的疯批。

这种地步还指望太宰治帮他干点什么，那鹰无彼岸着实有点不是人。

回来的伊藤还给鹰无彼岸带来了一个消息，港口那边到了鹰无彼岸特意叮嘱的货物，其他人都不太敢碰，可能得麻烦鹰无彼岸自己去看一眼。

“这么快到了啊，”鹰无彼岸拉好外套站起来，叮嘱伊藤，“你好好照顾人，他有什么吩咐你都尽量满足，不用藏着掖着，当Mafia的自己人对待。”

“是，首领。”

伊藤听候吩咐侯在房间外面的连廊下，他在那里猜测太宰治的身份的时候，背后的纸门忽然被敲了敲。

伊藤回头一看，披着外套的太宰治倚在拉开的纸门上。

太宰治的点滴还没有挂完，他是拖着瓶子跑过来的，手背上果不其然又回血了。

“太宰先生，您现在还不能起来呢，”伊藤着急道，“首领看到会担心的！”

太宰治发出灵魂质问：“那个脸上没什么表情的家伙的担心情绪你是怎么分辨出来的？我也想学。”

伊藤：“……我就是能感觉到！”

“好好好，”太宰治毫无诚意的敷衍着，他饶有兴致道，“那个家伙当上首领几天了？能有你这么忠心的下属啊。”

青年的脸实在是太过俊美，哪怕表面覆盖着拒人与千里之外又极度危险的阴郁，也会让人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他。

伊藤：“十天，首领为我报了仇，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会继续化解我心中的仇恨，所以我死也会追随他的。”

“是你们刚才谈的那个‘鬼’的事情吗？”太宰治的眼中划过一丝别样的情绪，道，“给我讲讲吧，伊藤。”

“……也就是说鬼不单单只是怪物，有的甚至还能和人类合作，”听完伊藤的描述后，太宰治一手扣着下颌，低低笑了一声，“用武力值操控Mafia，让Mafia到处去给他绑架小孩圈养起来，作为储备粮食啊。”

“是……首领踏破房门的那一刻，我马上就要被吃掉了。”十四岁的伊藤想起不久前那一幕不由得抖了抖，同伴被吃掉时凄厉的眼神似乎还在面前挥之不散，他咬牙道，“要是为了消灭那些鬼，我什么都能办到的吧。”

自从八岁开始，他作为储备粮食被圈养了六年，每一天都活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鬼突然兴起的兴致夺走性命的恐惧里。

冰雪划破黑暗闯入，手握冰之刃的人轻而易举砍下了鬼的头颅，将他拉回了人间。

将鬼的身躯冷冻化为冰屑后，还没等鹰无彼岸说话，伊藤就决定跟这个人一起走了。

“太宰先生，您也会帮首领的吧？”伊藤握紧双拳，激动道，“帮助他杀掉那些黑暗中的东西，全部都杀光！”

“啊，说的也是。”太宰治抬手抚上原本应该被绷带覆盖的眼睛，低声道，“黑暗中的怪物就应该去和黑暗中的怪物厮杀啊。”

【……小鸟游？——彼岸？！鹰无彼岸！】

太宰治眨了眨眼将脑海中回荡的不知道是谁的嘶吼声挤出去，神色颇有些无奈：“死不了，真没办法啊。”

尽管总是提到死啊什么的有点奇怪，但是伊藤对这个名为太宰治的人的好感度提升了很多。

内心中纠结了一阵，他在太宰治奇怪的目光下跑去隔壁取了一面镜子过来。

伊藤：“太宰先生，我要不要去给您找点东西洗洗脸？”

太宰治接过镜子，脸上的神色顿时一点点风化了。

就脸上那么大点的地方至少画了五只乌龟还有三局九宫格，右下角还好死不死的写了一句去“去你大爷的小鸟游”。

出自谁的手笔不言而喻。

三岁，不能更多了。

人被脸上画了涂鸦以后的正常反应基本都会是这样：想办法洗干净脸，然后把始作俑者打一顿。

太宰治用四平八稳的微笑看着回来的鹰无彼岸，鹰无彼岸却能从那个微笑里读出“今天咱们俩必须死一个”的决心。

冤有头债有主，所以鹰无彼岸把目光投向了伊藤。

伊藤：？！

太宰治坐在鹰无彼岸刚才批文件的桌子边上，一只手幽幽敲着桌面：“就这么把重要的公文放在这里出去了啊。”

鹰无彼岸暂时松了口气，坐到太宰治对面：“有什么关系，你没有需要我在这些上面防备的地方。”

太宰治的手指停了一下，他露出一个眼睛都眯起来的微笑：“那可真遗憾，因为刚才某个家伙不小心把马克笔忘在这里了，我这些年不眠不休看的文件太多，现在再看到这些东西就忍不住手痒痒呢。”

鹰无彼岸一僵：“你什么意思？”

文件是无辜的！

他还以为太宰治拿自己已经改好的那些去画乌龟了，急忙翻出来一看却发现都是完好的，而且没批示的那些也都画了不少的注视。鹰无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