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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公的后院里头,众下人皆屏声静气。傅嘉木既然是行伍出身,他家的下人自然也被训练得如同军营里头出来一般井井有条,虽说礼仪之上有些欠缺,却胜在严谨大方。
只是今儿个却有些吵吵嚷嚷的。
“大公子在哪儿,我怎么没瞧见?”
厢房外头早已不知道站了多少个丫鬟媳妇,各个伸长了脖子费劲儿地往里头瞧。
可惜隔着屏风,只能看到里头那人的一片衣角,隐约绣着翠绿的竹纹。
“我听说乔家原本就是百年世家,咱们京里头也只有这些个世家会有这么森严的规矩,一式一样,连个衣角的纹饰,也是有规定的,平日言谈举止,无不有根标尺量着,”一个懂得多些的丫鬟道,“所以乔大公子怎么会往厢房里头跑?”
还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乔停云为了避嫌,也不可能关上门来避开外头那些耳目,此刻他单手撑在时雨身侧,牢牢地将人逼在床上,等着她给自己一个答案。
时雨时雨一点一点地抬起眼去看他,从少年微微显得有些冷冽的下巴再移到他清俊的眉眼之上去,“你好没有道理,乔停云,当初偷你东西是我不对,但是如今你未曾对我全盘托出,凭什么要我告诉你一切?”
两人靠得太近了,纵然她自觉说的话很有道理,却也有些不自在,想要往后仰,可身下就是床,简直退无可退。
乔停云“哦”了一声,生平罕见的,感到了恼怒,“我可有害过你?我替你查你那不知是真是假的姐姐的下落,替你送信给她,可你怎么做了?你身为我的侍女,一声不吭地跑出来,想要自己来找人,你还问我凭什么?”
他越逼越近,目光熠熠地看着她。他身上还有熏香的味道,原本香味幽冷,如同雪落无声,万梅初绽,在他这样一个人身上,却渐渐因为他的体温氤氲开来,恰若冰雪消融,春日初现端倪,方可谓是“雪中春信”之名。
时雨嗅着这熟悉的味道,有些出神,半晌才道:“我不说,是因为掺和进来没什么好处。你当初盛名之时却远走他乡,对外说是寄情山水,却应当是不得已,想必也尝过个中滋味,你何苦再来问我。”
乔停云默然,没想到她会如此聪慧。
他当年离京,的确是有缘由的。
他离京之时是延和十六年,那年朝中局势动荡,兴起了震惊朝野的“乡野诗案”。民间兴起一个古怪的教派,有不少民间士子加入其中,将一首又一首蛊惑人心的诗谣传唱遍了大江南北,足足有数十位大臣被牵连罢免。
也正是因为诗案之事,当年的科举可举办得马马虎虎,叫乔停云这下场本为试水的拿了个解元。
很少有人知道,为什么他放弃当年看似大好的前程,一走就是三年。倘或他靠科举入仕,按照乔家在朝野之上的影响力,未必不能再出一位天官、一位首辅。
只有乔停云知道,他非走不可。
那野火几乎烧到了乔家的头上,他的父亲、大伯都是在当年出事不久便请辞了,乔家从一时煊赫转为平淡,哪怕连年轻一辈,也要收敛锋芒。乔停光为人谨慎,比他更适合留下来。而他一走三年,是为了避开风头,更是为了追查此案。
“乡野诗案。”他喃喃说。
时雨虽然早先便由猜测,可真的从他嘴中听见,却还是讶然。她道:“你是因为这个离京?我……我也从父亲嘴中听见过。”
那场诗案譬如野火,不知怎么的烧起来,可却最后火势滔天。乔家如此煊赫的门第损失惨重不说,当初时雨的父亲袁青岑,不过区区一五品官员,也被人告发,流放至于蛮夷之地。
他在官场上不得志,却也在那蛮夷之地安居乐业,靠着教书为生,颇受人敬仰。可他的毕生遗憾,便是当年的诗案,使得多少文人将士无辜受累,不能实现胸中抱负。
“你父亲,也在诗案中受了牵连?”乔停云并不惊奇,因为诗案中牵涉到的人着实太多,“如今虽未翻案,可当初许多人都已经重新得到起用,你父亲……”
“我父亲没能等到那一天。”时雨平静地道。
提到这个沉重的话题,两人一时都不再说话。
只是时雨忽然发现,自己应当信任他,信任这个眼前清瘦又绝艳的少年。爹爹当初一字一句犹如泣血,告诉她道:“乡野诗案,所有人都是被牵连的!”那么他,应当也是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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