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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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离开后,房间内又恢复安静。

尽管维持虚数领域的时?间不长，但在此之前，宁宁已经?做了三轮释放魔力?的训练,现在,她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简单地冲了个澡,头发都没有吹干,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吉尔伽美什早在她进?入小浴室时?就回到她的心象风景之中了。

比起最?初的小房间,宁宁现在的心象风景已经?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以最?初的琴房为?中心,建筑们往外扩散。因为?地方足够大，所以可以走到建筑外头,从院子的大门出去,是一道蜿蜒的村庄小路。这片区域的尽头被云雾所笼罩着,看不清扩展之后的风景。但只看这栋建筑,那是吉尔伽美什曾见过的地方——三千院在箱根的祖宅。

吉尔伽美什不清楚宁宁是否知晓她的心象风景在构筑什么，这一切又有何意义?。不过,宁宁的练习进?度比他预想中还要更快一些。她对变强有种超乎一切的决心,但最?初见面?的时?候，吉尔伽美什并没有从她身上感受到这种稍微有些执著的感觉。

现在想来，大概是从她在迷宫中独自?经?历了乙骨忧太的数次死亡之后吧，宁宁就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只是这种变化，在他们离开箱根后更加明显。吉尔伽美什偶尔会想起她在楼梯上眼泪乱流不敢去面?对一个普通男人的情形，好像已经?很遥远了，又好像才是昨天?的事情。

吉尔伽美什沉默地抬起头,看向祖宅背后，隐藏在白雾中的庞大的如死一般沉默的黑暗轮廓。

那是连他也?无法识破的寂静。

三千院宁宁，你?的心中，到底住着什么？

……

清晨五点半,宁宁从被床上被热醒过来。船可能是开到赤道附近了，最?近几天?都很热。

以往这个时?间，吉尔伽美什都会把她从床上拖起来，开始一天?的训练。宁宁以为?吉尔伽美什有事，结果?一抬眼就看到他坐在桌前，正拿着一把刻刀在雕刻什么。

因为?船舱不大，这个房间里的桌椅也?都有点小。吉尔伽美什被衬得更加修长。但他像是没察觉到不便?一样，专注地看着刀尖在石板上的走向。

宁宁从床上下来，她一边穿衣服一边走到吉尔伽美什身后：“在做什么？”

“做好你?就知道了。”吉尔伽美什头也?不抬地说道。

桌子上的是一块石板，上面?是一些宁宁看不懂的符号。和吉尔伽美什战斗时?在他身边展开的那些金色魔法阵上的符号很像。他左手的手指摁在石板上，右手的刻刀刀刃与石板接触之处闪耀着金色的光辉。循着吉尔伽美什刀刃的走向，金色光辉也?在流动。当?吉尔伽美什彻底刻完一个字符后，金色光芒会从字符起手的部位开始闪耀，最?后归于黯淡。

宁宁点点头，没有追问。她洗漱完出来，吉尔伽美什对她说道：“今天?开始做两个小时?的基础训练就好了。”

宁宁应了一声，从小冰箱里拿出面?包牛奶吃了，然后开始锻炼。

魔术师的基础训练很简单，第一阶段是冥想，没有固定的时?间，宁宁现在习惯做十五分钟。刚好可以让魔力?在魔术回路中流动两个循环。第二阶段是与自?然中的魔力?建立联系，一边释放魔力?，一边从周围补充魔力?，释放与补充的量要保持平衡。这个阶段会持续一个半小时?。第三阶段是感知身体里的魔力?储存量，如果?不满，就要从周围补全；如果?溢出，就要释放出来。

宁宁一度很疑惑，人类的身体怎么能吸收过量的魔力?，后来才意识到，人有两个地方可以储存魔力?。一是魔术回路，二是体//液。魔术回路中可以储存的量是固定的，溢出的魔力?只会散播到体//液中。

严格来说，魔术的修行其实是有捷径的。那就是在体//液中储存大量魔力?，体//液可以储存高浓度的魔力?。一个普通人人生来不做任何锻炼，光是凭借体//液可以储存的魔力?总量，换算到魔术回路的话，大约相?当?于他锻炼十年?能储存的量。

但体//液中的魔力?浓度过高，这种状态一直延续下去的话，就会对人类的身体产生不可逆的影响。

吉尔伽美什曾经?严肃地警告过她，如果?不想变成非人的存在，就绝不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变强。

做完基础训练，宁宁又去简单地冲了个澡。

吉尔伽美什还在专心致志地雕石板。

宁宁和他打了个招呼，出门了。

在赤道附近的海上，日?光已经?很强烈了。金色的阳光毫无保留地洒在这艘白色的远洋客轮上，在无边无际的汪洋上投射出一种安宁的景象。在这片澄澈如初的大海上，实在很难想象，北半球的陆地文明已经?被摧毁殆尽了。

这么一想，是否能说明人类尚未征服大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