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你是个伟人(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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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白?有时候是真的没办法理解老板的脑回路。
也许是因为?他打工人的精神?已经刻在了骨子里,无产阶级的灵魂让他没办法跟吃人的资本家们共情。
努力揣摩,头脑风暴,再结合原著人设和尉迟君的行事作风,范白?终于悟了。
为?了反差萌和话题度,在圣安,尉迟君其实顶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钢琴第一人”称呼。
舒霖、牧柏这?种翩翩贵公子,玩什么乐器都不稀奇,但尉迟君这?种暴躁老哥玩钢琴,技术还?很好,那就不一样了。
这?不给一个话题楼的牌面??
后期,三个人为?了得到牧柏的注意?力和青睐使出浑身解数,钢琴作为?各种小说中出场率都极高且有big的乐器,当然是兵家必争之地,“钢琴第一人”之称不时易主。
尉迟君这?人好胜心和自尊心都极强,最后愣是把?这?称呼抢了回来。
但令人无语的是,他连牧柏都不让。
最后还?是牧柏主动在公开场合表示自己的琴技日?久不练,现今技艺生疏,尉迟君更厉害,憨老板才消停。
这?波啊,这?波是赢了钢琴输了爱情。
有了这?个信息,范白?立刻就能理解尉迟君非要拉着他弹琴是为?什么。
感情他就是个拉分的。①
刚才牧柏带着他这?个拖油瓶腾云驾雾,其他人要想证明自己不比牧柏弱,不还?得带同?一个拖油瓶?
原来这?就是控制变量的真谛。
咸鱼明白?了。
咸鱼很伤心。
咸鱼要到角落尽情摸鱼划水,要蛋糕仙女?亲亲抱抱举高高才能好。
“老板,我?不会其它曲子。”
他一介呆子,只会一首曲子,这?很合理。
尉迟君拧眉,这?的确是个麻烦。
范白?心安理得地脚底抹油,然后被抓住了命运的鱼鳍。
尉迟君倔强地抓住他,却没有说话。
牧柏看着少年被攥得泛红的手,微微抬手,手放在尉迟君手腕袖口下方,卸掉对方过度的力气。
青年脸上的表情淡下来,平静的眼?眸直直望着尉迟君,警告的意?味让人不敢造次:
“尉迟君。”
尉迟君如同?入魔般的表现这?才收敛些,反应过来,看了眼?手中隐隐有了痕迹的手,顿了顿,把?人放开,眼?底有迷茫和无措。
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下意?识把?想要离开的范白?拉住。
想起之前在商场中意?识到的“朋友”……
见尉迟君收手,牧柏也缓缓放手,归于原位。
开口不近人情的淡漠,只有周围能听到的声音:“我?不希望有人在这?个日?子闹事。”
牧柏的眼?睛很好看,但察觉到里边的情绪,没人敢再去?评价他的眼?睛是否好看。
范白?缓缓呼出一口气。
二老板其实,超凶。
尉迟君虽然行事放肆,也绝不是没脑子不会看人脸色。
不论是什么原因,他刚才的确是冲动了。
但这?么轻易为?别人的气势低头,那就不是尉迟君了。
他昂起下巴,理直气壮:“只是送礼而已。”
牧柏反而笑?了。
高山雪莲笑?起来,别有风味。
范白?揣着手手站在一边看戏,恨不得拿碟瓜子、再摇个小旗子给两人助助兴。
让他看看,钢铁直男作死攻,还?能把?自己以后火葬场的路铺到哪里!
让他看看,强强和相爱相杀的剧情能上演到什么地步!
脾气有多大,棺材占地面?积就有多大。
虽然如此,眼?见宴会主人有真怒的趋势,打工社畜还?是不能束手旁观。
要不然等以后无理取闹的狗老板追妻,备受磋磨时,突然想到他这?根无辜的导火线,被打击豹复就不好了。
嗑瓜子的手,微微颤抖。
范白?想暴富,但不想被豹复。
恰巧舒霖这?根搅屎棍,不是,是和事佬出现。
“既然尉迟难得有心,不如就给他一个机会。至于范白?……”舒霖若有所思的目光放在角落吃瓜咸鱼身上。
“他也给了我?一个惊喜,有机会我?也想跟他合作。”
范白?:“……”
好哇好哇,他看你骨骼清奇,灵感一下就上来了。
其实他会的曲子可?多了,什么忐忑、什么在人民广场吃炸鸡,还?有最炫小苹果,即兴发挥起来可?有意?思了。
尉迟君不耐烦再等下去?:“范白?,过来。”
范白?木着脸,间歇听不懂。
你叫他过去?他就过去?,岂不是很没面?子。
要么把?自己整成王八,要么把?自己整成蛋糕,自己选一个吧。
尉迟君眉头一跳,拿起手机,扬了扬。
这?个姿势是……
【xx到账】!
出于对工资和奖金向往,热爱搞钱的社畜往前走了一步。
尉迟君难看的脸色好起来了。
牧柏盯着上前的少年看了会儿?,神?色不明。
万人迷好像……不大开心?
再次坐上琴凳,余光瞥见青年越发冷漠清冷的脸,范白?心中的念头一闪而过。
但没时间没细想。
尉迟君像只开屏的孔雀,语气上扬了个八度:“小呆子,你随便弹你喜欢的曲子,流不流畅无所谓。”
范白?心里装着事,一时没回应。
尉迟君先警觉了,想起上次范白?点的“女?王之歌”,生硬道:“算了,你还?是弹小星星,去?掉和弦,保留主旋律。”
范白?回过神?就听见这?句话。
看来那首歌“致郁”了F1一生啊,这?样他就欣慰了。
于是划水的范白?又被带飞了。
同?样的主旋律,两种完全不同?的演绎和改变风格。
如果说,以牧柏的风格,当别人盛赞他的作品,将“天?才”的桂冠戴在他头上,大概这?人会谨慎又谦虚:“哪里有什么天?才,不过是每日?十几小时的练琴而已。”
不说是不是事实,这?人讲话就是好听。
但要是有人对尉迟君说:“编曲和演奏技巧如此出众,您一定很刻苦吧。”
尉迟君大概会暴躁反驳:“你在说什么x话,我?本来就是天?才。”
虽然不知道期间两位少爷出现了什么插曲,但最后能亲耳听到两人的演奏,夸张一点的,已经在“死而无憾”地吹起来了。
范白?明白?了,看来自己这?块道具还?是挺好用。
他就是资本主义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演奏间隙,台下,舒霖坐在保持冷峻的席苍身边,笑?眯眯:
“我?记得席大少爷也十分擅长琴曲改编和演奏,机会难得,不展示一下?”
席苍瞥了他一眼?,即使地位相仿的好友,也没多热情的态度:
“不献丑了。”
嘴上是“献丑”,语气是“台下的人不配”。
舒霖握着酒杯抿酒,不做评价。
台上,少年的主旋律存在感并不高,令人怀疑是否去?掉整首曲子也能入耳,但静心聆听,却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就像本人一样。
四周掌声响起,趁着金发青年不耐烦地应付恭维,少年如同?滑溜的鱼一样,游进黑暗的角落就在找不到影子。
到底是高傲还?是知道会被拒绝。
舒霖只是笑?。
范白?正在算账。
今天?的加班费,表演费,被“惊吓”精神?损失费。
看着一串数字,少年又可?以了。
看在钱的面?子上。
毕竟莫欺少年穷,莫欺中年穷,莫欺老年穷。
为?了现场演奏效果,宴会厅的灯关了不少,只为?了衬托出舞台中心人上人的光彩。
所以在范白?抬头,瞧见不远处站着的人时,吓了一跳。
牧柏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会场中心,身姿颀长,不远不近站立在范白?视线前方。
这?个朝向,似乎是在看他。
灯光正在调试,明明灭灭的光打在青年脸上,偶尔照亮他墨黑深邃的眼?,侧脸挺立流畅的线条。
随着光芒泯灭,那张惊艳到惊心动魄的脸又归于黑暗中。
若说以往牧柏的表情是冷淡,那么现在可?称得上是冰凉冷酷。
寒冬腊月的一树雪。
啊。
楚楚冻人。
原谅他没什么文化的形容。
范白?之前的猜想得到了印证:二老板的确是生气了。
刚才牧柏已经为?他解围,看态度也并不想听尉迟君演奏音乐。
可?最后范白?跟着上去?了。
范白?不会脸大到会认为?因为?他的“背叛”,牧柏就觉得“全世界都与他为?敌”,大概是尊严被挑衅的不悦。
毕竟下属不可?以啵上司嘴。
就算他主观目的还?是不想生日?宴会闹得太难看。
咸鱼心中有淡淡兼职打-黑工被发现的心虚。
但他转念又想,打-黑工,那也是给牧柏打-黑工。
于是他理直气壮地看回去?。
说了多少次了,跟长得好看的人互看,他不吃亏。
时有时无的光线,明灭中,两人对视。
一动不动是王八。
范白?腿站酸了。
与此同?时,青年也动了,看样子似乎要往他这?边来。
难道看还?不过瘾,要上手了?
他相信,牧柏一定不是那种屑老板。
范白?没有等到知晓牧柏目的的机会。
因为?会场的灯光亮了。
如同?从极圈渲染着极光的永夜中陡然进入白?昼,不可?触摸的光从牧柏身后,以不可?阻挡之势,甚至无法察觉的速度蜂拥来。
光线肉眼?不可?察觉地在中间划出一条线,然后将两人全部?笼罩其中。
安静得寂静、仿佛独立于空间的领域随之消失,追捧者的喧嚣也随之而来。
“牧少,刚才我?们一直在找你。”
“该准备切蛋糕了。”
牧柏停住了脚步,那双细看,方向微微向下延伸的眼?睛垂眸,浓密的睫毛略盖住下眼?睑。
都说这?样的眼?睛会让人不自觉地升起怜惜,看人自带着可?怜光环,现在倒是有点信了。
“……嗯。”
牧柏离开了。
范白?摸着下巴,十分严肃地思考,刚才老板到底有什么指示。想起青年伫立等待的姿态,该不会是等着他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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