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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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卫辞这般话，白镜差点一口气没憋过来，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道：“照你这么说，你是不是应该感激我？”

卫辞笑着给以肯定：“没错，我确实应该嘉奖你一番。”恰巧这时有几丝细细的温光从树缝间漏下，落满了他的好看眉眼。

白镜定定地看着他冷笑道：“那好啊！把你狗头献上来！”

卫辞眉梢轻动，“我那儿有比这颗脑袋更值钱的东西，你要不要？”

“不要！”白镜飞快拒绝，而后顿了顿，又忍不住问道：“什么东西？”

卫辞对她的反应早有预料，不怀好意地回她：“晚上来我房里，我就送给你。”

白镜见卫辞戏耍她，一时间脑子发热，但还不等她炸毛发怒，默然许久的白吟书反而抢在她前面发话了。“卫辞，你这玩笑开得太过了。”

卫辞将视线缓缓移到白吟书身上，“三四年未见白少爷骑马射箭，今儿倒是反常得很。不过依我看，白少爷还是适合呆在屋子里一心只读圣贤书。”

白吟书眉头紧皱，脸色铁青。

白镜一看这俩人似乎要呛上声儿了，忙赶在白吟书开口前怒斥卫辞：“少在这儿扯犊子！你今天到底干嘛来了！要是想抢猎物，那头野猪就送给你！野猪配狗，不用客气！”说着便将大弓重新卡回肩上，拽起缰绳掉头，下令道：“我们走！”

白吟书见此，神色才稍微好了些。几个兄弟十分不舍地望望不远处的那只硕大肥猪，接着便跟上白镜撤退。

然而卫辞的眼睛冷了下来，飞速举弓抽箭架弦，箭尖稍微错开了白镜的后背，继而松手放箭。

白镜感觉得到嗖嗖冷箭在往她这边飞过来，心上一怒，迅即旋身一跃离开马背，羽箭从她足下飞过时，她脚尖一沉往下勾起箭身，疾速反身一踢，那支箭转而改变方向，冲卫辞飞去。那几个弟兄见了，耐不住一阵惊呼。

而卫辞见白镜那行如流水的一连串动作，面色隐有笑意，身子丝毫未动，看样子并不打算躲。那一刹那，站在马背上的白镜紧皱眉头，内心莫名地有点慌。

在羽箭即将刺透卫辞的面门时，他出手如神速，一把抓下了箭。白镜见后，这才松眉舒气，心神安定下来。但下一刻，她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异常表现，但十分摸不着头脑。

“我是来赴约的。”那边，卫辞将箭丢在地上，“虽然迟了七天，但我不计较你毁我青石寨牌匾一事。这样算来，我们扯平了。”

“扯个屁平，你欠我的多了去了。哼，”白镜双手环臂，不屑一笑，接着道：“卫狗，你想今天跟我单挑，姑奶奶我还不乐意呢。”

卫辞点头：“看出来了，三句话没说完就想跑，连猎物都丢了不要，你是不是输怕了？”

白镜不觉震怒，气愤地一甩鞭子：“白吟书！带他们几个回寨！”

白吟书软声提醒道：“他在用激将法，你不要上他的当。”

“少来管我！”白镜一扭头瞪向白吟书，随之挤眉眨眼，“你回去跟牛宝田财说一声，卫辞那孙子要跟姑奶奶单挑，下午没法带他们打猎了。”

白吟书见后，知道白镜自有打算，虽然这打算基本上也没什么用。他叹口气：“你小心一点。”那几个兄弟因为卫辞说过此次前来只是想跟白镜单挑，所以临走时喜乐颠颠地把大野猪拖走了。日光微移，斑驳树影洒在两人两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