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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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在街角已经蹲了三个时辰，又蹲在角落浑身脏兮兮的，跟街边的乞儿没什么区别，甚至因为个子小，看起来更泯然众人些。而她的目光自始至终，都直勾勾的看向对面的一家摊子。

那是一家普通的摊子，摊主不过是个炼气初期的少年，一身粗布麻衣，容貌普通，修为更是乏善可陈。在明心城的坊市里，这样的摊子几乎随处可见，唯一不寻常的便是，摊子上卖的不是灵草，兽皮，而是一蒸笼馒头，面前更是放着一个木板，上面写着十个馒头，一个下品灵石。

也不见摊主吆喝，路过的修士多是好奇，更多的则是观望，毕竟一个下品灵石不算贵，也不算便宜。

相比较于服用之后会有丹毒的丹药，灵米是以可以直接服用没有副作用著称，但是灵米一般被大宗门把持，散修几乎接触不到，没想到这次居然在炼气期的坊市里，出现将灵米磨成的面粉做成的馒头来卖的野厨修。

见大多数客人围着摊子指指点点，却不肯购买，摊主也不着急，反而更加悠闲的坐在一旁，这时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在修士中挤开一条路，咬着手指，出现在乔则已的摊子前。

“……饿。”原本应该蹲在街角的小姑娘，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了乔则已的面前，就这么盯着他和他身边那个盖的严严实实的蒸笼——仿佛乔则已不给个馒头给她，便是做了天怒人怨的事一般。

“摊主，看这个小乞丐这般可怜，不如你赏个馒头给她吧。”有观望的修士，在一旁挤眉弄眼的起哄，毕竟谁也不知道那蒸笼里到底是不是真的灵面馒头。

有人开头了，立马迎来更多人的效仿，纷纷起哄劝摊主给小乞丐一个馒头吃。

“……好饿。”小姑娘猛吸了下鼻子，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都说饿了，主人还不给她喂吃的。

而本应该恼羞成怒，顺势将小乞丐赶走的摊主，居然在众人起哄下，掀开了蒸笼，立马浓郁的灵气四散开来，让本来观望的修士为之一振。只见摊主不但给了小姑娘一个雪白大馒头，还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一碗冒着热气的灵米粥。

“咕咚。”不知是谁猛吞了下口水，本来还起哄的人群，立马安静了下来，仿佛连呼吸都静止了。

小姑娘接过馒头，开心不已，狼吞虎咽的啃着馒头，一边吃，还一边看着乔则已和他的那一蒸笼馒头。

待陶喋喋喝完最后一口粥，只见她抱着个空碗，又继续可怜巴巴的看着乔则已。

原本还在观望的人更加盯紧了小乞丐的反应，只见她周身灵气四溢，心下大为后悔，为什么要起哄把馒头给个凡人吃，完全是浪费。

“……没……没吃饱。”小姑娘说话虽然还有点结巴，但是却牢牢盯着乔则已，眼睛里写满了对食物的渴求。

“不能再吃了，这是灵食，普通人稍微吃点能够延年益寿，吃多了反而不好。”摊主无奈的说道，本来给小乞丐馒头也是顺势而为，只是不知这小姑娘是真饿了还是心忒大。

“……我……我……有钱……”小姑娘本来歪着头，一手捧着空碗，一手咬着指头，然后猛然想到了什么，在自己身上找啊找，终于在自己身上找到几枚铜板，这还是她之前她四处流浪的时候，有好心的人丢给她的。

主人说过，这个世界任何东西都需要钱，用钱买食物就不会饿肚子，也不会被人讨厌了。

所以主人不给自己吃的，一定是因为喋喋没给钱。

“……给……给你……铜……铜板。”陶喋喋单手捧着铜板，欢天喜地的想要递给了乔则已，却不想反而引来修士的哄堂大笑，小姑娘不太懂别人为何发笑，有些委屈的嘟起了嘴巴。

有了陶喋喋的以身试馒头，很快乔则已的摊子前就被围的严严实实，小姑娘被修士挤出了人群，手里的铜板也被挤掉一地。

她在拥挤的人群里，失落的去捡掉在地上的铜板，可惜无论如何也挤不进去中心那个小摊子旁了，更加不明白为何主人不给自己馒头吃了。

“老板，给我一个馒头。”

“老板，给我十个馒头。”

推搡的人群将乔则已面前的摊子挤得满满当当，若不是摊子上有防护阵法，只怕摊主都会给挤没了。

不一会儿，就有一位炼气大圆满的体修闻讯而来，硬是靠力气，在人群中挤出一块无人的真空地带。

“老板，你这蒸笼的馒头，我全要了。”说完，挑衅的看了一眼众人，并抡起大刀硬生生的在地上砸了了一个坑。

修士们还在哄抢馒头的手有一瞬间的静止，有想反驳的，但是看到对方那三尺长的大刀，和那个刚砸出来的大坑，想想自己的修为，悄悄打起了退堂鼓。

即使这些散修再是不满，也架不住这个体修的修为在他们之上，而且坊市有规定，修士不得在坊间私斗，不然众人光靠人海战术也能将那体修拖死。

见馒头被人包圆了，散修们便垂头丧气的各自散去，有不甘心的修士干瞪眼，也有脑子灵活的想要抓乔则已这个正主逼问更多关于灵米的消息。只是如今在城里不好行事，怕是要等到出了坊市再下手了。

毕竟这里虽然只是明心城炼气期坊市，但是坊主却有筑基期修为，而金吾卫更是普遍炼气期大圆满，并不是他们这群炼气期初期的修士能惹得起的。

几家欢喜几家愁，这边摊主正乐呵的装馒头，他是卖家，才不管买家是谁，这么多馒头自然不能用普通的储物袋去装，而是用明心馆出品的食盒来装，里面刻有阵法，可保装在里面的食材灵气三月不散，是出家旅行必备之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