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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狠，用威胁的语气道：“放开！就算我现在受了伤，你也打不过我。”
她学过两年跆拳道，顾钦是真的打不过，但他却十分坚持：“不放。”
“你！”
“你可以打我，但我这次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
她看了他片刻，始终无法对他下手，只好说：“你弄疼我了……”
顾钦立刻放开她，起身打开灯，又返回来看她：“有没有碰到伤口？”
灯光下，他脸上暴起的青筋渐渐消失，面色也逐渐和缓。
向晚的手向后一缩，倔强地看着他：“你以为你的解释很好吗？”
“不好。”顾钦再度去拉她的手臂，“但是实话。”
向晚这次没闪躲，或者只是忘了闪躲，却还是忍不住拿话刺他：“你后来也没跟丰绮丽在一起啊？”
他语气很重：“小晚！”
向晚“哼”了一声。
顾钦看她手上的伤没事，然后才坐下来，接着说：“欠丰绮丽的钱不到两个月我就加倍还她了……因为，我父亲找来了。A市的顾家，你知道吧？”
向晚点头。
顾钦面上闪过一丝受伤的表情：“很可笑是不是，那么贫穷无力的我，居然有一个背景这么深厚的父亲。”
“母亲以为自己要去了，所以打了电话给他，让来过来认我。他这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儿子，他唯一的孩子。”
“他来了之后，给母亲换了最好的病房和最好的医生，还千方百计地帮母亲联系到□□，换了肾。我虽然恨他，当时的情况，却不得不求他。”
“就这样，我被他认回顾家。”
说起母亲，顾钦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红了。
向晚语气不自觉地软下来：“那你母亲……”
“还是去世了。”顾钦很克制地说，“半年前，比预计的时间多活了三年多。”
他拉住她的手，贴在他脸上。
向晚很想推开，但终究还是没有。
心里还是意难平，她小声道：“你这是故意对我用苦肉计吗？”
他低低道：“分明是你问的。”
向晚抿唇，没有说话。
他目光直视着她：“所以，你原谅我了吗？”
向晚迎上他的目光：“那如果，当年拒绝你的人是我呢？如果家境贫寒的人是我呢？”
顾钦说：“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是女人。”
向晚怒了：“女人怎么了？”
顾钦微微笑起来：“是，女人怎么了？所以我问你，还愿不愿意养我？”
向晚却很坚持：“别岔开话题，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顾钦看了她一会儿，说：“我不会介意。”
向晚十分肯定地说：“你撒谎。”
顾钦：“你怎么知道我撒谎——”
向晚赌气道：“那现在机会来了，正好我如今家境贫寒……”
顾钦打断她的话，把她搂在怀里：“胡说八道什么？你怎么会家境贫寒？”
他当然还不知道，她正想着要不要把她的情况说出来，就听到他说：“而且——就算你家境贫寒，我也不会让你因为这个离开我。”
她眼睛一酸，仍是有点赌气地说：“我知道顾总现在有钱了……”
“不是这个原因。”他再次打断她，语气淡淡的，“难道你现在赚得少？”
她正想问还有什么原因，就听见他说：“因为我当年已经傻过一次了，不能让你再傻一次。”
这句话仿佛触动了她心底的某根弦。
向晚终于不再挣扎，安静地待在他怀里，伸手轻轻拽着他的衬衫一角。
半晌，她才说：“我才养不起你，现在你一件衬衫就要两万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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