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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介意把衣服脱下来给我瞧瞧伤口吗。”陈燃朝他挑了挑眉,嘴角稍微翘起来,“打中心脏口也不是闹着玩儿的,看来那边的狙击手很厉害。”
“确实。”傅谌明笑得无奈,手勾住后领,将衣服慢慢扯了下来,直到露出完美紧绷的腹肌,陈燃不着痕迹地吞吞口水,他把怀表放在桌旁边,“那家伙是把好手,只不过是反叛军的。”
“看来您得感谢我,毕竟我救了你一命。”
“没错,你又救了我一命。”傅谌明朝她笑了次。
“没有‘又’吧。”陈燃没在意,昂头仔细瞧着他胸膛的新旧伤痕,“嗯,你这身伤真厉害,多少次死里逃生了。”
“很多次。”傅谌明仔细想想,“有时候是下水,有时候是被炮弹直接埋在土里。”
“噢,埋在土里不会憋死吗。”
“不会,还有一种。”
“还有一种是什么。”
“我觉得还是不要说比较好。”
“我不会吓着。”陈燃眼睛盯着他,“可我猜得出来。”
“说说看。”
“这种情况我遇到过几次。”陈燃陷入某种回忆,慢慢说,“某位濒死军官全身压住一个年轻列兵,年轻列兵躲过了敌军的战地搜查,他活了下来,成了雪地唯一一个幸存者。”
“没错。”傅谌明穿上衣服。
“说起来您这穿衣速度真快,我还没帮您换药。”陈燃摇了摇自己手里的药水,“需要我脱下来吗。”
对方顿两秒:“我还有急事需要处理。”
“你有急事还往我这里跑。”陈燃毫不留情地戳破他。
“因为我觉得。”傅谌明侧头瞧着她,眼睛温和,“我需要和你说说话。”
陈燃挺傲娇地哼声:“白日里还没见到我就直接走人,倒也没看出你有多想说话。”
“白天执勤。晚上算是我个人时间,前提没有突发情况。”
“噢,我看您的大部分个人时间都被突发情况偷走了。”
“说得没错。”傅谌明笑了下,“但今天没有,所以找你聊聊天。”
“……”陈燃盯着他几秒,嘴巴憋出句,“你脑子没被炮弹撞坏吧。”
“没有。”
“……”陈燃舔舔嘴唇,脑袋卡顿三秒,先把手头的药瓶放下,再走到某处药柜里取药,“那我先给你开点药,你那个处理伤口的方式,我早晚得教教你正确的。”
“行。”傅谌明坐在板凳上,忽然想起件事儿,“上次你把背包落下就走,我还没说上一句话。”
“……”她手头工作猛地顿住,想起那天吻他的触感,简直记忆犹新,她又开始懊恼,喉咙像卡带一样发不出声音来。
傅谌明目光琐碎,盯着她的背影:“陈医生。”话被对话机阻止,好像是哪边出了状况,傅谌明脸色凝重下来,“我出去一趟。”
陈燃立马转身,盯着他:“好。”
陈燃开始怀疑他的全部个人时间加起来只够五天花销,她给路易斯提出了这个问题,路易斯当下开始嘀嘀咕咕起来:“最可悲的只够两天吧,五天太多啦。”
“战争啊。”陈燃感慨,“没这玩意儿,那些军官应该在家里孝敬父母,或者娶妻生子,甚至是儿孙满堂。”
“我也是。”路易斯笑起来,“我也想有个妻子,再来个孩子,来个环绕世界的旅行。”
“那你离开吧。”
“你离开我就离开。”他开始较劲。
大概一小时,路易斯接到通知,北区某处敌方躲藏的地窖里,发现三十几名流离难民,需要医疗组支援,已经通知当地军官送他们过去。
陈燃很快整理完毕,迅速背包跟上队伍上了卡车,车在遥远的荒土里前行。
左边斯特安在絮絮叨叨说着他前几年的丰功伟绩,路易斯扭头朝着她笑笑:“斯特安就是这样,总喜欢拿他那些事儿逗逗医疗组的护士女孩们。”
陈燃回答:“在抵达战场前是得这样放松放松,也不能一直绷着情绪。”
“哈哈。”然后路易斯什么都没说,注视着自己手里的口琴指腹仔细摩挲着上边的锈迹斑斑,却视如珍宝。
也许他在思念着什么人,也许是什么事,或者是某种歌谣。
耗费四十分钟,他们抵达北区某废镇大型地窖,军官已经建立几处急救帐篷,难民大多数在这里面休憩。
陈燃和路易斯余下三人负责三号帐篷,差不多九个难民,大部分体质都是营养不良造成的。
这种大型地窖只是个矿脉的某道口子,这些难民被卖到这里来挖矿,如今只搜到三十余名,孟松青说奴隶人口可能不止这些。
路易斯说:“那得多少。”
陈燃:“这事儿可能得亲自问他们上头的老板。”
孟松青回答:“这矿井差不多1210米。”
路易斯惊呼:“那不是倒过来的三百多层楼房嘛,掉下去简直是噩梦。”
阿维迩和瓦尔达相同,都是盛产矿石的国家,只不过阿维迩情况与它不同的一点就是,这里盛产金矿的可能性很大,占据31.77%。
所以多方战争夺取领地,这点并不奇怪。
陈燃遇到了位很熟悉的孩子。
“是你!”
“谁!”旁边路易斯惊呼,“你儿子?”
傅谌明上尉恰好路过这里。他瞥了眼陈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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