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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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巧不成书。我的所谓生日其实和沈赋的只隔了一天。但是在好多年里，我们都是把它分两天过,好像把只属于两个人的庆典延长一些,就能让心里的狂欢变得地久天长起来。

今年的时候,我就突然在看一本书的时候抬头问沈赋说：“为什么我们之前总是要把挨着很近的生日分两天过？”

他开始的时候没有回答,手指伸向我放在腿上的书,要看它印在扉页上的名字。我直接把书递到他眼前。

“你什么时候对菲茨杰拉德感兴趣了？”他问，“我以为你更喜欢日本文学。”

“我又不忌口，好看就行。”我把书放在一边，又重提起刚刚那个话题,“要不今年我们就一起过算了。”

“就按你说的办呗。”沈赋轻飘飘的接道,注意力早就放在《夜色温柔》上，拿起来翻了几页，说：“他也是个体验派作家,靠消耗自己写东西。”

我知道沈赋不喜欢这样的人,他惯是个中庸的人，懂得在各种利益之间游走，索取平衡最大的那些。

生日的那天还是周五，沈赋干脆就帮我请了假，说：“反正一天不上课也没什么。”他自己也请了假，结果大张旗鼓之后所谓的庆祝活动就还是一起做顿饭,然后窝在家里一整天。

他推着购物车跟在我旁边，朝远处大大的红字折扣啧了一声，示意我道：“沐浴露什么时候这么便宜了？我们带几瓶回去？”

“别，”我看他一眼,吐槽道，“你去年打折时候买的抽纸到今年都没用完呢。”

“可它现在便宜啊。”沈赋干脆整个人趴在购物车的扶手上，不走了。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尽量心平气和的和他讲道理：“就算便宜，你现在不需要用，那买了还是浪费钱的啊。”沈赋这个人简直是有囤积癖，对打折出售的东西毫无抵抗力。就算是条裙子，挂上了半价的牌子，他都要停下来心动一下。

和我无声的抗争了片刻，他撇了一下嘴，终于乖乖站起来把购物车推走了，不过整个人走路都快起来，带的我刚开始也踉跄了一下，无奈的对他说：“你走慢一点啊，我都跟不上了。”

沈赋听到之后总算走的慢了一些，但还是固执的不回头，直到我看着他的背影无可奈何，喊道：“我们买它，总行了吧。”他就直接停住了身形，矜持的回头说：“你想买那就买吧。”

“……”我颇有些无语，干脆接着他的话说，“那我不想买，咱们就不买？”

沈赋就抢先一步把车推回放着沐浴露的架子旁，眼疾手快的拿了两瓶放在车子里，说：“做人不能随便反悔的。”

我叉着腰看他半天，笑起来，他就拍了拍我的头，刚要说话，结果身后申起斯的声音响起来：“二哥？”

沈赋和我转过身，看见申起斯和陈荆就站在我们的旁边。申起斯还好，神色如常，就像我们只是一次普通的偶遇。陈荆的表情却十分奇怪，满脸写着震惊，仿佛看到了什么让她不能言说的事情。

“你们也来逛超市？”沈赋的眼神在陈荆的脸上停留一下，转而神色如常的问道。

“不然呢？”申起斯拍了拍自己肩膀上挎着的购物袋，“自家老爷子住院了，我得挑点补品送过去。”

“补品？”沈赋听到这个词之后不可思议的重复一遍，像是听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一样，“我看你别不是想买点什么让你家那位身体越变越差吧。他最近可没少对你的公司做手脚。”

“二哥，话别说的这么直白，”申起斯讪笑着拍拍我的头，手还是虚虚碰了一下，就被沈赋的手挡下来，“让咱们家妹妹听到了多不利于青少年的成长啊。”

沈赋瞅我一眼，吊儿郎当的说：“听到就听到呗，早点认清楚你这个人的真面目又不算什么坏事儿。”接着又问，“你们都要去看老爷子？”

“陈荆来陪我挑东西的，她对这类东西比较熟。”申起斯把站一旁的陈荆推到沈赋前面来，“你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不是还挺头头是道的吗？”接着侧身闪到我旁边，动作上是对着我的耳朵的私语，实际上却是在场的四个人都能听到的音量：“妹妹，咱们两逛，让你的姐姐好好跟沈赋叙叙旧。”

陈荆就冲沈赋矜持的笑笑，说：“阿赋。明天是你的生日，你不会还是像以前一样在家窝着吧。”

“在家挺好的，舒服。”沈赋说。申起斯看了，就伸手要把我拽到另一边，试图要给他们两个人留个单独相处的空间。沈赋冷笑一声，把我拽回来，手虚虚的放在我的肩膀上。我有些紧张，害怕刚刚表情就不太对的陈荆看出什么来，就从他的胳膊下侧身闪出来，看的沈赋是眯起眼睛，更用力的把我搂回来，对申起斯说：“我和陈荆能有什么好叙旧的？大家今年刚在我家见过，这几个月也没谁缺胳膊少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