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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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主隆恩。”我朝他动作夸张的做了个抱拳的手势，又问，“你怎么不像其他人一样问我为什么不选文科啊？”

“你想好了就行，我还管你选什么啊。”沈赋对我一向是随缘的教育方式，只要我别犯法就行。

我就笑得眯起眼睛来，乐呵呵的把米饭扒进嘴里。

过了几天，勾选文理班的表格果然就发下来了。我勾完“理科”的选项之后就交给了孙皓。孙皓看到我的选择，叫出来：“沈九思，你一个文科这么好的人为什么要选理啊！”说完又抓抓他短短一层的头发，抓狂道：“我还在想到底要选什么呢。选文科呢语文不好，选理科呢一群学霸又在那里蹲着，压力太大了。”

“你可以去学编导之类的啊，走艺术这条路也挺好的。”尚琪华跑过来凑热闹，一手勾住我的肩膀，提议道。

我说：“对啊，听说隔壁班一个成绩不错的姑娘就想学艺术的，因为这样能考到更好的学校。”

孙皓就挠挠脑袋，笑着道：“再说吧再说吧。”

“不过，你真的要选理科？”尚琪华又看向我，“我妈妈一直都说女生学理科很辛苦的。”

“解题还挺有挑战性的。”我说，就看见孙皓翘着兰花指捂住嘴巴，眼睛瞪圆了看向我。

分科表发下去后，班级里为了文理分科这件事吵了一个课间，真像是炸成了一锅粥。直到班主任来到教室，把孙皓收上来的分科表拿到手后咳了一声，班里才安静下来。他就站在教室门口，随手翻了翻手上拿着的那一沓纸，在像是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之后慢慢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又把夹在其中的一张拿出来，放在眼前仔细的打量了一眼，隔了一整个教室朝我喊道：“沈九思，你是不是勾错了？怎么选的是理科。”

我忙不迭的站起来，说：“老师，没勾错，我想选的就是理科。”

“理科？”班主任语气沉下去，慢慢的穿过狭窄的走道靠近我。坐着的学生的头就像向日葵一样跟着老师走路的步伐移动，从我站起来的角度俯看下去，样子滑稽极了。

我没忍住，嘴角轻轻勾起来。班主任却转眼到了我眼前，一脸郑重的说：“你文科这么好，又是个女生，还是选文科比较好。”

“我喜欢理科。”我说。

“女生学不好理科的。她们更适合背书苦学，没男生聪明。”若不是我偷偷掐了自己一下，胳膊下一秒就酸痛起来，我真要怀疑自己是在梦回大清，连“女生没有男生聪明”这样的话都能在二十一世纪这样的新时代听到。

“女生怎么就只适合背书苦学了？”我几乎是立刻就忍无可忍的反问班主任。

班主任却一脸已经厌倦的反应，嘟囔了一句“随便你吧”，又费力的挤过悬挂着的书包和书包之间的走道，重新走到教室门口，在离开之前对全班说：“我今天晚上会把表格交上去。想要修改的同学可以来找我。”说罢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教室前方很快的传来一声嘲笑。我还站着，很方便的看过去，看见季啸假意在和他的同桌说话，声音却有意的洪亮，让和他隔了几乎是一个教室的我都能清清楚楚的听见：“不过就是得了两次小测验的第一而已，就觉得自己很聪明了吗？”

他的同桌僵硬的坐在原地，胳膊交叠着胳膊，头都不敢朝她的右边扭一下。

窗外边的鸟声音凄厉的叫了一声，停在窗沿处探头探脑。我心头上的火跟着鸟的叫声冒出来，几乎是立刻的就“噔噔噔”的走到他的座位旁边，说：“我从来没有说过觉得自己很聪明这样的话，但既然你今天这么说了，你选的是理科对不对？”

季啸就很不屑的说：“对啊。”

“我会让你在高二高三，每一次考试之后都能在成绩单上看到我的名字压在你的名字上面。”我对他说，看见他一脸挑衅，不由自主的深吸了口气。

铃声打响又停下，聒噪在人的耳边。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见原先停驻在窗沿的那只鸟已经飞到了楼旁那棵劲松的树枝上，眼神平静的盯着窗户里的端坐在教室里的我。

我心里不知怎么的就生出怪异的感觉，想到自己刚刚在全班人面前一时生气夸下的海口，心有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