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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长景醉得厉害,扯了两下发觉挣不开,也真得恼了:“玩笑都开不起,你不是小心眼儿是什么!他娘的,有种你放开我,咱哥俩练练。真的动起手来,你就知道自个儿什么斤两!”眼看着势头不妙,两个人跟乌眼鸡似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掀桌子。赵夙无法,只得清咳了两声,向二人比了比手——
“要打出去打。”
在座的对原因心知肚明,目送二人气势汹汹的走远,反而气氛没那么凝重了。赵夙抚掌,要亭中的乐伎继续,向座上的众人道:“去年这时长景来小灵山摔了腿,原本是不许你们再来了。不过王上体恤你们几个出征在即,许你们最后玩一回。他们两个大抵是觉得好日子过多了,想提前吃点苦,不必去管。”
言罢,座上的几个哥儿笑了,连魏长乐也忍不住笑了。狐晏无奈,本来想去管一管,准念一叫他们长个记性也好,索性也做罢。丫鬟逞了酒菜上来,众人把酒言欢,不一时就将那二位抛去了脑后。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便要人撤了饭食,拿牌九,双陆等物上来顽。魏长乐见兄长迟迟不归,便不跟着几个姑娘一道去另一个亭子,拿了灯,带着丫鬟去山庄中找去了。
纯钧也不放心田知远,吃的时候就食不下咽,见魏长乐忍不住先走了,便对谢宝音说道:“我手伤了,做什么都不方便。那两个人都年轻气盛的,不知要闹出什么事情……曼曼,你替我去看看吧。”
这话正中谢宝音下怀,可本着矜持,还是忸怩的推辞:“我,我啊?我去是不是不好……”
“这有什么,你们不也是青梅竹马长大的么。快去吧,魏小娘子也惯不喜欢我,我去了才是真的不好。”纯钧不由分说,塞了一盏灯到她手上,一路将她送了出去。
夜色渐浓,寒气逼人,一来一回纯钧就被冻得鼻尖发红,她往掌心喝气,回来时就看见亭中留下了宁修、贺书远,分别拉着段寒、狐晏不放,又叫五六个小厮,正准备开赌;隔着一面屏风,则是花团锦簇,侧亭中的乐伎收了家伙,三三两两歇着,弹琵琶的那个妙仪正和赵茹菁、江采芙一起投壶,不亦乐乎。
她相当有自知之明,也不想去任一边寻不痛快,转而往临水的小亭走过去。时卿抱着琴回来,看见她,便向垂眼行礼:“谷姑娘怎么站在这里贪凉,边上的丫鬟也不提点着些,您的身子不好,不该如此放纵。”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时卿这话说得漂亮,纯钧自然顺着坡下:“我酒量不好,这会儿后劲上来,实在坐不住。”
时卿回一礼,拾级而上道:“先生也想清净会儿,便要我借了琴来。不如姑娘与我一道过去,小亭临水,不如那块暖和,倒也正合适。”
一道去了亭中,赵夙正倚着凭几,神色微醺,他穿着月白长衫,滚着流云暗纹的袖角逶迤在毯上,月色落在他身上晕开,散出淡淡的光。见纯钧也来了,便要她坐下,又问道:“怎么不和曼曼一道去?”
“我去了本就不好。何况曼曼她心思都写在了脸上,何不成人之美?”纯钧说着,又向他施礼,“方才,多谢先生送的药。”言罢,才抚裙坐下。
赵夙点头,随手拨了拨琴,然后一根根地调试:“那个丫头藏不住心思,也只有明奕那个蠢的才看不出来。他们也是年纪了,若是能成了,是最好。”
说是这样说,可是刚才闹成那样,纯钧再傻也听出来了——魏长景口中所说波月馆中的清倌儿,便是田知远的逆鳞所在。心里头且还揣着一个关意浓,自然看不到谢宝音了。她不是爱嚼口舌的人,既然能猜出个大概,就没有再往深了问。踌躇了一番,问起另一桩事情来:“刚才先生说年后要出征……是怎么回事?”
赵夙调弦的手一顿,看到纯钧懵懂的神情,便解释道:“半年前北翟来犯我朝边疆,不仅出言不逊,还屡屡出兵骚扰边陲百姓。先前派了使者过去文谈,约好了再不相犯,谁知翟人没能安分多久,又开始举兵来犯。是可忍,孰不可忍。区区弹丸小国,竟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王上亲授十一爷兵权,要他春耕之后率军击敌。”
刚下雪的时候田知远便和自己说过,要去城边看望将士,大抵那时候起就做不成闲散公子,难怪见他总是愁眉苦脸,原来是因为这个。纯钧恍然大悟,细细琢磨了赵夙的话,又觉得有些奇怪:“只是剿匪,边陲的将士不够么?大费周折地让十一爷去做……算了,与我无关,还是不说了。”
“无妨,你倒是很聪明。”赵夙并不忌讳和她讨论政事,指尖在弦上轻拂,几个细碎的音符流泻出来,“翟人狂妄狡猾,王上早有了剿击之心。守城是光面堂皇的由头,其实是要借着他们这次来犯,将其一举吞并。说起来,这于你也是件大事,我早就叫他好好打算。既然他未曾说过,大抵是没想好要如何将你安置。你主动问了也好,说说,自己是怎么想的?”
纯钧早有了心理准备,对于自己去留并不在乎,摇摇头说只管听田知远的安排。这两日她过得不太平,难免心思敏感一些,忍不住又说道:“如若为了开疆拓土而战,那就不是小事。十一爷是个闲散公子,连我都知道他声色犬马,不务正业,即便是弹丸之地,也不该如此轻怠。王上如此点将,是否别有心思?”
赵夙心中讶然,她身为帝女,懂得心术并不意外,可是字里行间对田知远份外关切,并不像她平日的性子。他索性不再藏掖,向她直言到:“迄今为止,晋国在世的公子有十四个,丞相独独器重十一爷一人,此次出征点将,亦是他向王上进言,做此主张。孤竹是个小国,他做主将,狐晏做副,带足了兵马钱粮,起码不会是场苦战。王上疼爱他,却也恨他不成器,此番出征伐翟,亦为了磨砺他的心性。”
身为公子,得了王上的器重是好事,纯钧些微放心了点儿,可是念头一转,又接二连三的冒出许多疑问来。赵夙见她欲言又止,索性替她开了口:“好端端的关心起十一爷,却不是为了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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