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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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香鬓影间，仿佛又回到了当时初沐爱河的那些时光。

这是她熟悉的祖玛龙古龙水的香味。方宇曾经偷偷钻上肖凌的房车时，闻到过这种清郁的味道；也曾两人在沙发上嬉戏打闹时，肖凌抱着她紧紧拉上了客厅的窗帘时闻到过；另外，还曾在他的枕边闻到过……

“你在发什么呆？”肖凌不满的荼星遥那眼巴巴盯住自己的眼神，而且她的视线还微微散光，仿佛在走神。

“呃，没什么。只是最近有些不舒服……”

荼星遥紧张得鼻头沁出了薄汗，连忙敛目低眉，咬了咬唇，为自己的失态感到有些窘迫。

阿嚏——她的话语还真灵验，才说完她就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幸好及时捂住口鼻才不至于太尴尬。

肖凌的目光落在她单薄的露背裙子上，这已经快入秋的季节了，造型师还让选手穿如此清凉的衣服，为了掠夺观众的眼球，也是够让人受罪的。

待荼星遥的彩排环节结束后，肖凌脱下了身上的西服外套，披在了她的肩膀上。

带着体温的暖意顿时涌入了荼星遥的身体，只是肖凌的语气依然冷淡如冰：“上周伤了腿，这周还想带病上阵吗？”

荼星遥的嘴角漾开了如春风般的笑容，感觉这时的肖凌再怎么冷酷地板着脸，也变得如沐春风。

荼星遥下台候场休息的时候，也是肖凌其他选手，继续一个接一个进行舞步配合的时候。

星遥没有离开，而是溜到了台下的观众席上，双手托着下巴，一副小迷妹样，继续观赏着肖凌后续的舞蹈彩排。

不得不说，肖凌真的非常敬业，这样连续地和选手们一个个地走位排舞，其实最消耗精力的就是他。但是在他的脸上，没有显露出半分的疲态，反而对选手的要求愈发严格。

荼星遥脸上的花痴神情，就跟《大话西游》里紫霞仙子打量至尊宝时一模一样：自家的男人，怎么看怎么帅。

但是渐渐地，星遥觉察出有点不对劲。

肖凌的面色苍白如纸，嘴唇亦失去了血色，脚下变得有些虚浮。只见他跟身旁的工作人员不知说了些什么，就匆匆往后台走去。

荼星遥赶紧跟过去，但是已经不见了肖凌的踪影。

她没有停下脚步，转而奔向了后台的工作人员休息室。

十五名比赛选手共用一个大化妆间，但肖凌等三名导师都有自己专属的单人休息室，会在门前用白纸标识出他们的名字。平时休息室的门一般是锁上的，除了助理和工作人员，其他人未经允许都进不了。

荼星遥的目光快速扫过所有门上的名字，终于找到了那个位于走廊最深处最安静的房间，也就是肖凌的私人休息室。

她拧了一下门锁，发现并没有反锁。轻轻地推开门，星遥不安地朝里瞄。

面前的情景让她顿时愕然。

肖凌跪在地上，半个身子伏在了一米高的化妆台前，呼吸急促而沉重，他的手心紧紧捂住左边的胸口位置，表情因为绞痛而变得扭曲。

星遥起初近乎无措，差点就急出泪来。

荼星遥，别哭，哭一点用的没有。

她已经也看见过相似的场面：那是一个阴霾的下午，方宇在肖凌家中，看到他心脏病发的那个瞬间，成为了她心里难以磨灭的一道印记。

荼星遥擦拭去眼眶附近的泪水，环顾了房间一圈，肖凌的助理小关不在，不知去了哪里。

她有些手忙脚乱，将肖凌从桌面扶起来，靠坐在舒适的靠背椅上。然后，荼星遥一颗一颗地解开了肖凌衬衫的纽扣。

当她的手探入衬衫内部，手背接触到肖凌那裸/露/的胸膛肌肤时，星遥的脸颊灼热得发烫。

但她还是迅速地从衬衫内里的一个夹层口袋中，取出了一片白色的药片，塞入肖凌的口里。

半晌，肖凌的呼吸终于平缓。他仰头靠着椅背，面部扭曲的肌肉也松弛下来，只是豆大的虚汗仍然浮在他的额角。

他扯了扯嘴角，微眯着眼睛，虚弱地道：

“你……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药放在哪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