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首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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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什么？”肖凌的语气很轻很低。

“没……没什么。”荼星遥赶紧扭过了头去。

肖凌嘴角微微勾勒出笑容。

等到电影正式开演，荼星遥的注意力就全神贯注地集中在电影里了。

包括上辈子，她出演电影的机会并不算多。尽管在现场拍摄时，她已经尽力地去寻找镜头，迁就灯光，但出来的效果会怎么样，谁也不敢打包票。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的荼星遥将拇指放在嘴边，轻轻咬着指甲。

屏幕上正上演到青楼殉情的那一段重头戏，这里是肖凌饰演的沈二爷以死相逼，挽留顾梦知。她回忆起自己拍摄时的那段体验，将这段情感分作了三个层次演出来——从冷漠地拒绝，到震惊难以置信，最后再到崩溃，无法掩饰地宣泄内心最隐秘的爱意。

她目不转睛地关注着镜头和每一帧的剪辑，待到一气呵成地看完这一场戏，她心中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幸好，她没有让自己失望。

荼星遥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影评家，但是对于已经看过上千倍电影的自己，这最后表演呈现的结果，她自信还是有一定的自审能力的。

她的嘴角不自觉地浮现出了微笑，因为她相信等到正式公映后，观众一定能被这段表演所打动。

荼星遥没有留意到，肖凌这时默默看向了自己。

他忽然发现，她这时眼里的光芒，比曾经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明亮，甚至包括之前站在《明日之星》舞台上的时候。

电影的最后，是当中年的顾梦知再回到故乡时，寻遍沈二爷亦不得见。最后在一个简陋的身居小巷中，寻到了沈二爷的踪影。

当年分别时，她是受沈家唾弃的红尘女子，而现在的她，继承了威廉公爵名藏遗产回到了祖国，俨然富家大太太的模样。而沈二爷家境没落，蜗居至此，且身患癌症。

沈二爷从怀中掏出一叠老相片，才知他这些年来，跑遍了整个法国，但多次与顾梦知擦肩而过，终究是无缘也无份。

说毕自己一生的故事，沈二爷在顾梦知的怀中逝世。

顾梦知这才发觉，尽管自己穿金戴银，荣归故里，但是这整个世上，似乎又只剩下自己孤伶伶的孑然一身了。

电影在冷冷的丝竹乐音中走到了结局。灯光重新亮起的时候，可以看见每个人都红了眼眶。

身旁的肖凌为自己递来纸巾，荼星遥才发觉也不知怎地，这个故事她在话剧时排演了已经多少次，电影剧本已经读了无数遍，但最终在电影《故梦》剧终时，依然会留下眼泪。

她接过纸巾，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

当她走出影院会场时，站在灯火阑珊处的一个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莫航？”荼星遥定了定神，才看清他的脸庞。

她才回想起今天首映礼，主持人曾经介绍过，《故梦》的电影推广曲，将会由莫航来演唱。

他今天穿着很随意，没有夸张的时尚打扮，而是简单的T恤牛仔裤和运动鞋。

“好久不见。”他轻笑，笑容却没有了往日的轻浮，他凝视着荼星遥，问道：“有没有十分钟的时间，可以跟我聊聊天？”

深秋的寒意让荼星遥裹了裹身上的外套，她和莫航已近大半年不见，作为故友，叙叙旧也未尝不可。

她点了点头，然后在微信上向霍玉初留言，说自己会稍晚一点去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