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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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荼星遥一早就起了床，洗漱完毕后就给霍玉初打电话，告诉他肖凌邀请自己上综艺通告的事情。

但接电话的却是霍玉初的秘书助理小张，她的声音还有些慌乱失常，像是刚刚哭过一样嘶哑。

荼星遥察觉到有些不寻常，忙问：“怎么了？霍玉初呢？为什么是你接的电话？”

小张的声音几乎都要哭出来了：“星遥,霍总他……他现在在医院里……还在昏迷不醒……”

“什么？！”荼星遥听到小张说的都不敢置信,她挂了电话便匆匆赶往医院。找到霍玉初所在的病房之后，只见小张垂着头坐在病床旁，床上霍玉初昏迷不醒，床头吊着才输了一半的点滴。

小张抬眼看到荼星遥进来,立马站了起来，眼圈立刻就红了：“遥遥，我也是昨天夜里接到电话赶过来的，我也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荼星遥扶着小张的肩膀,安抚她：“别着急。你告诉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是昨天下午,他什么也没说,只让我给他安排了一个律师和两个保镖。”

“律师？哪个律师？”

小张报出了平时玉星娱乐合作的公证律师老熟人的名字,荼星遥便立刻拨通了他的电话号码。

电话那头，律师将昨天夜里,霍玉初是如何与戴立新对峙的情形，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了荼星遥。星遥一边听，另一只手紧紧地攥住了自己的衣袖。当律师说到霍玉初被灌下一整杯威士忌时,她的心仿佛被压路机碾过一般，纠成了一团。

满满的愧疚感充盈了她的整个心脏。要不是为了自己和肖凌的绯闻，霍玉初也不会受这样的罪。是自己行事太不够谨慎了，才会被戴立新和那些狗仔抓住这一次的把柄。

挂断律师的电话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下情绪。

她拍了拍小张的肩膀，让她先回去休息，说医院这边由她来照顾就好。

荼星遥来医院的这一路都戴着黑色口罩，幸好没有被人认出来。而霍玉初入住的是医院里的单人病房套间，平时里除了护士来定时给药，并不会再有其他人打扰。

不久后，一名护士进房间，替霍玉初拔下手上打点滴的细针，将悬挂着的已经空瓶的药水瓶撤走。医生告诉荼星遥，霍玉初是急性的酒精中毒产生的休克和昏迷，待体内的电解质平衡后，状况就会慢慢好转。荼星遥这才松下了一口气来。

她坐在小张原来的位置上，在床边看着霍玉初苍白的脸和毫无血色的双唇，不禁伸手提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额发。

霍玉初仍旧没有醒来，额上渗出薄薄一层虚汗。星遥碰到他的手时，发现他手上体温凉凉的，应该是发着低烧。她用自己温暖的手握住了霍玉初的，她的手只有他的三分之二大，堪堪包裹不住。

荼星遥微微抿着双唇，沉默半晌，蓦然想起了什么。她掏出手机，拨通了肖凌的电话号码。

“肖凌，你说的那个通告，我去不了。”她的声音有些呆滞，细若蚊鸣。

肖凌没想到等到的是这样的回答，不仅皱了皱眉头：“怎么了？是霍玉初不同意吗？”

荼星遥摇了摇头，迟钝地察觉到对方不可能看见后，才缓缓说道：“不是。只是我觉得，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吧。”

说完这句话，她便匆匆忙忙挂了电话。

肖凌有些愣住了。他将手机放回桌面上，拉开抽屉，摸出了一包香烟。他已经戒烟快十年了，以前是年少不懂事贪新鲜才偶尔抽一根，但是今天他似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忍不住重新点燃了这可以稍微缓解焦虑的烟草味道。

自从《故梦》杀青以后，只要一空下来，荼星遥的音容笑貌就会闯入他的脑海里，占据他的所有思考空间。这种失控的感觉让肖凌感觉很不好，不好到连在读下一部戏的剧本的时候，都忍不住把女主角的模样想象成荼星遥的样子。

他狠狠地踢了桌脚一下，发出哐的响声。肖凌烦躁地随手将烟头按熄在桌面上，重新翻出没读上几页的剧本，强迫自己看进去。

而在医院病床边，距离荼星遥挂上电话，时间已过去了十分钟。她的一只手依然握住霍玉初，另一只手上却紧紧地握住了刚结束了通话的手机。

荼星遥低着头，两颊的长发遮住的她的面孔。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着，握住手机的手背上沾上了几滴滴落的水珠。

恰在此时，她手中的霍玉初手指轻微地动了一下，冰凉的掌心似乎恢复了一些温度。

荼星遥连忙抬头，轻轻拭干了眼角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