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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祁纵被震动尖叫的铜铃惊醒,记得昨晚做了个深远飘忽的梦。
可他抓了抓头发,什么也想不起来。只剩一种面对庞大的自然景观时、因渺小而产生的敬畏感,隐隐盘踞在他的心头。
不过此时此刻,没空回忆了。祁纵摸索了两下,抓住身边人的手腕就摇晃不止,直到把人摇出一声轻哼,才停止辣手摧花。
祁纵困倦地揉了揉眼睛,道:“一会儿集合去秘境,快起床。”
“……哥哥,早。”
卿笑寒悠悠醒转,怡然道:“今天我睁眼见到的第一个人依然是你,感谢苍天有眼。”
“我睁眼见到的第一个人也依然是你,苍天有眼无珠。”
祁纵一把掀了他的被子,“起来!你再赖床,明天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阎王爷。”
祁纵下地穿靴,火急火燎地冲进沐室,叮叮当当洗漱一番,又快马加鞭地冲了出来,三下五除二套上黑衣、系好腰间几圈细细的玄铁链。
然后抬头一看,“你怎么还不动!”
“不是还有一个时辰么。”
卿笑寒优雅地靠在软枕上,长睫微垂,向他抬起一只手,“哥哥过来扶我?”
祁纵面无表情,拔刀问道:“你是不是想把手剁了?”
“……”
卿笑寒冲他微笑了一下,终于停止了每日例行的开屏求偶,开始穿衣洗漱。
他的求偶对象却提刀戳在床边,不解风情得仿佛一尊杀神,只知道催促他快点。
祁纵是真的不明白,这厮一天天的磨蹭些什么。在他看来,卿笑寒完全是被惯坏了。外界都说,书剑宗公子知书达礼、言行高雅,其实全被骗了。这家伙明明成日里让人操碎心,起个床也跟小姐下绣楼似的。
祁纵昨日研究了资料,没好气地说:“从今天开始,讲坛就要归于虚幻。记得把东西收拾好,不然一会儿都会掉到海里去。”
他们整理好一切,终于来到岚中君的神像下。获得试炼资格的学子们先后到达,其中有不少熟人:谢危,百里惜,邵临枫,林梦山。
连之前跟祁纵斗酒的韩业,也在其中。但他大概是上回被邵临枫坑惨了,现在看见邵临枫和祁纵就绕道走,嘴里叽里咕噜地骂,也不知在嘟囔什么。
苍泽子点齐人数,让他们等候时机。苏焚琴也到了,不过怀抱木琴,事不关己地站在一边,时不时打个呵欠,一看就是没把秘境试炼放在心上,昨晚熬了夜。
其他的同窗和讲师都在撤离,要转移到安澜城暂住,等他们从秘境归来。待闲杂人等走光,苍泽子沉声大喝道:
“御器——准备!”
霎时间,众人离地而起,各显神通。就在他们腾空的那一瞬,讲坛开始崩塌。
古拙的青石鳞砖一片片陷落,枝繁叶茂的桃树只开花不结果,现在东倒西歪地下沉。地表龟裂,房屋坍陷,大块大块的土壤和建筑往漩涡里坠去,却还未触碰海水、就砰然化归云气,消散于无形。
片刻之后,整座讲坛都不复存在。海面上只剩下袅袅蒸腾的云缕,被连带着吸入下方涡流。
祁纵盯着漩涡中心,下一刻,就见海水的盘旋陡然加快,中间的凹陷处笔直向下,显出了一条中空的通道。
苍泽子喝道:“就是现在,下去!”
凝神以待的学子们听令,立刻俯冲进了通道。苍泽子在最前方领队,苏焚琴殿后看护,一群人就跟下饺子似的,挨个隐入了漩涡之中。
四周海上,有尚未离去的学子远远地望着这一幕,纷纷感到心悸。这巨大的漩涡由来已久,还是头一回听说,下方存在秘境和宝物。
数十人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海水却仍飞快地下行着。好像讲坛、同窗,都从未存在过。
海水隧道里,祁纵正全神贯注,驾驭着玉刀俯冲。邵临枫坐在一个澡盆似的法器里,飞到他身侧说小话,道:“喂,祁兄。祁兄!”
祁纵道:“干什么?”
“哟,你不怕啊?”
邵临枫出于阔少爷的自我修养,出发前特意精心打理过发型。结果一下海,海风和水汽基本给他回炉重造了一遍,现在头发炸得像个海胆。
但邵临枫仍保持着优雅的姿态,冲下方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扬了扬下巴,说:“老实讲,您就不好奇底下有什么东西么?书剑宗宗主说,漩涡秘境里藏着无数珍宝,但是这么多年了,也没听说谁拿出过东西。倒是有不少经过的航船被吸进去,无人生还。”
祁纵面无表情,道:“那把这次试炼当做探险便是。秘境珍宝,总要有人第一个挖掘。”
“这么厉害啊?”
邵临枫揶揄地笑道,随后双手抱臂使劲摩擦、怕冷似的靠向祁纵:“挤挤,挤挤。你胆子大,我跟你混好啦。”
祁纵:“……”
祁纵满面正经地说:“劝你不要这样做。海下变幻莫测,如果真遇上危险,我肯定会丢下你先跑的。”
“什么?那你也太丧心病狂了吧!寒叶飘零伤吾身,吾儿叛逆伤吾心……”
邵临枫捂住心口,又问:“而且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假如真的遇见了什么鬼东西,你确定能跑得过人家?”
“我为什么要跑过人家?”
祁纵瘫着脸,“我跑过你不就行了。”
邵临枫:“……”
被摆了一道的富少爷磨了磨牙,想琢磨出个新鲜句子还击。但他没来得及张口,一柄带鞘的剑便落在了他和祁纵之间,动作优雅,却不容抗拒。
邵临枫看见剑鞘上的“赦世”二字,回头阴阳怪气地道:“卿公子,您又有何贵干啊?”
卿笑寒白衣飘飘,微微笑道:“我与哥哥有话要说。事态紧急,且内容关于隐私,烦请邵公子移步别处。”
“又支开我?”
邵临枫不傻,他已经从这些日子的相处里摸出了规律:但凡自己离祁纵近点儿、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说几句,卿笑寒这恶人就会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找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挤开他。
祁纵心思简单,看不出来。邵临枫出身的弄明堂,却是家族门派,他从小到大见惯了各路宅斗伎俩,因此一眼就看出了卿笑寒的根本目的:争宠。
好友之间,也需争宠吗?
邵临枫觉得有一丝古怪。按理说,只有姑娘家会对闺中密友产生一对一的独占欲,男人之间哪在乎这个。
莫非卿笑寒把祁纵当闺中密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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