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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丸主人的醒来无疑是一件振奋人心的事,远征的刀剑提着各色绿油油的青菜野味从传送阵里走出来,就觉得今天的本丸十分的……
怎么说呢,紧张又轻松,团结又活泼。
和泉守兼定一只手抱着一捆稻子,还要腾出另一只手来拨一下头发,得意地一昂头:“果然他们终于认识到了我的重要性吗?这是在为我们举办欢迎会吧?”
不……我们觉得应该不是的。
其他刀剑没有做声,在心里默默想着。
蜂须贺虎彻一脸嫌弃地举着一个水都快洒光了的盆子,努力让滴滴答答落下的水离自己的盔甲远一点,强忍着满脸掩饰不掉的厌恶往里面瞅了一眼,眉头立刻紧紧蹙了起来:“……又死了——你是还没有睡醒吗?”
他的后一句话是对和泉守说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对手里这盆东西的厌世感。
“身为珍贵的虎彻珍品,居然要沦落到去捕鱼的地步——”
旁边另一振粉发的打刀轻微地侧过头,看上去完全没有在听同伴们的谈话。他长得实在好看,是一种毫无争议的病态美,身上裹着禁欲的袈裟,脸色是极致的白,纤长的睫毛宛若蝴蝶轻轻颤抖,遮住一双稀少的异色瞳,周身都弥漫着颓废而静谧的气场,还有一种令人想将他抓在手心里折磨揉捏的凌虐美。
但是这种近乎变态的柔弱美完全被他手里拎着的三只死兔子破坏了个七七八八。
看得出兔子斩杀的很匆忙,瞪着死不瞑目的眼睛,脖子上还在往下淅淅沥沥断断续续地淌血,皮毛上都是杂乱的草屑泥土,一只兔子的头和脖子只连着一点可怜的皮,整个身子都在往下摇摇欲坠,另两只死的也很惨,肚子前后开了个贯穿的大洞,连腹腔里面的肌肉内脏都清晰可见。
动物身上的血连带着沾上了打刀的手指,那双苍白到病态的手上有零星的血迹还没擦干,这三个额外的装饰品硬生生地给他病弱的气质里添上了一种名为“凶残”的东西。
宗三左文字保持着忧愁的神情看着前方,好半天才慢慢地咕哝了一句:“气息……变化了……笼子,又开启了吗……”
堀川国广从走廊匆匆跑下来,看见他们回来了,立刻高兴地招招手:“兼桑!”
黑发蓝眸的胁差手脚利索地从和泉守手里接过了一部分稻子,仰着头笑:“兼桑远征还顺利吗?大家要现在就吃饭吗,厨房已经做好了,但是……有一个好消息哦。”
宗三微微低下眼,青碧色的眼珠里有一种意料之中的情绪闪过。
“主人醒了哦,大家正在准备晚上的宴会,应该会很热闹吧。”
和泉守把手里的稻子换了只手拿着,腾出只手习惯性地按住腰间的刀柄:“哈哈哈哈哈……真是好消息,嗯,这么好玩的事情,当然不能没有我的在场啊。”
一直不说话的山姥切国广拉下头顶的被单遮住脸,只露出一个尖尖的下巴,神情阴郁,一句话没说就低着头离开了。
堀川国广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眼神里带了点忧心。
作为同个刀派的兄弟,又是性格细腻的胁差,他对山姥切的性格算得上是十分了解。本来就是一振爱钻牛角尖的打刀,又总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还容易胡思乱想,主人不醒的时候还好,大家都显不出什么区别。现在主人醒了,他肯定又会开始纠结那些仿品不仿品的问题,然后对主人产生敬而远之的想法吧……
要是能恳请主人和他谈一谈就好了……但是这好像也不是简单地谈一谈就能解决的问题啊……
在心里满是纠结的小天使这么想着,和和泉守踏上了走廊。
欸……还是先准备今天的晚宴吧,很快就会轮到山姥切的近侍,或许主人那样的性格意外的克他也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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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醒来不久就被灌输了一堆关于本丸和付丧神的介绍,神宫寺泉还处在短暂的宕机中。
他们讲述的内容虽然离奇了一点,但神宫寺泉非常自然地就接受了,这接受过程甚至自然的出乎了他自己的预料,更确切的说……
他似乎在什么地方早就听过了这些东西。
而且……
他沉吟半晌,将目光转向不远处背对着他正在翻书的药研藤四郎。
总感觉,这些付丧神也很眼熟啊,这种眼熟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是以前在哪里见过吗?这振短刀一看就很可靠的样子,而且……那种隐隐的畏惧感是怎么回事……
过去流浪的时间太久了,久到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来自于哪里,也记不清自己的身世,偶尔会有模糊的记忆片段出现,也都是前后不搭的碎片,他早就已经放弃了去寻找那不知道有没有意义的身世。
而现在的这种眼熟,能不能认为,他也许在不经意间找到了点什么呢?
常年借用他人躯体的神宫寺泉根本没有想过,他这次运气这么好,直接一头栽进了自己的壳子里。
同样是多次轮转的原因,他总是习惯了假装大尾巴狼,不管有没有继承原主的记忆,绝对不能露怯,万一被抓出来不是原装正版,那就糟糕了。
不过听着这次的角色扮演不难,毕竟付丧神们都没有见过原本的审神者是什么样子,他现在的任务就是……
保证自己不要挂掉。
啊啊啊啊这个身体真的很弱啊!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弱的身体!感觉翻个身就会断气,多说一句话就会咳血,走几步路就会累到猝死——不,准确的说他现在还不具备行走的能力。
神宫寺泉沉着脸,他边上还坐着两振小短刀,粟田口家的短刀双胞胎正握着他的双手,认真地低头替他揉着手指做复建……
对,一个植物人想要恢复沉睡多年的身体机能,哪里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啊!他现在甚至连话都还说不清楚,舌头僵硬的压根儿不听使唤。
而且他没有说,他现在每一个动作都疼的死去活来,只能憋在嗓子眼儿里不发出一点声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这具身体的缘故吗?明明其他的身体都没有这样,总感觉灵魂缺少了很大一部分,或许什么时候会暴毙也说不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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