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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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开手机的录像功能，从泰晤士河一直拍到摩天轮，极致浪漫的景象在他屏幕里留存了下来，他把录像发给林楚楚。【GODZE：好看吗？】

此时是伦敦的夜晚，却是国内的清晨。林楚楚因为有早课，所以起得早，正吃着简单的早餐，便看到了他的消息。

视频里黑暗的天空被摩天轮的彩灯装点得绚丽多彩，周围人声鼎沸，说着地道的英音。摩天轮每转一下，她的心也跟着跳一下。

屋子里照进来的阳光与视频里的黑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林楚楚感觉到一股不真实的幸福感。她把那个视频看了三遍，想象着少年手拿手机把这一切录给她的样子，觉得肯定是带着些傻气的认真。

【木的六次方：伦敦眼！好看！】

消息刚发出去，他的电话就进来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才接起来，莫名感觉到一股紧张。

“你、你在干嘛？”陆泽问，声音磕巴了一下。

“在吃早饭。”

“哦哦，我没打扰你休息吧？”

“没有。”林楚楚轻声说，“你们今天没训练？”

“练了一会儿，教练让我们出来放松放松。”

“是啊，马上决赛了，放轻松。”她用惯常的语气给他加油。

“刚刚拍的摩天轮，你觉得好看吗？”陆泽问。

“好看啊！”她说，忽然又问他，“诶，你们没上去坐坐吗？好不容易去一次，可以去感受一下呀。”

陆泽那边没说话。

林楚楚打趣道：“怎么？你不会告诉我你恐高吧？”

“才不是！”这种关乎面子的事陆泽当然一口否定，然后他又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我就是觉得，一个人去坐没什么意思。”

林楚楚没仔细想，顺口就接过话：“你队友呢？没一起――”

话还没说完她就顿住了，因为她后知后觉地听懂了他这句话的意思，一个男人大晚上把美景分享给你看、还打国际电话来问你摩天轮好不好看，总不是因为他自己想去坐吧？

果然，两秒钟后，她听见电话那头的人委委屈屈地开口：“哪有跟兄弟一起去坐摩天轮的啊……我疯了吗？”

林楚楚笑出声。

这个笑莫名刺激到了他，他不信他说得这么明显了她还不懂，所有的不理智全部涌进大脑。他不敢当面跟她说，但此刻隔着手机，甚至远隔重洋，他忽然滋生出无数的勇气来。

他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感受着突然加快的心跳，然后轻声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跟你一起去坐摩天轮。”

可就在话出口的瞬间，他听见耳旁“嘭”的几声，然后人群传来一阵一阵的欢呼。他迷茫地睁开眼，便看见一簇簇飞向天空，在最高点绽开，发出绚丽多彩的亮光。只一瞬间，火树银花。

“你说什么？”林楚楚在那边问他。

“我说……”

“你那边在做什么？怎么这么吵？”

“我这边――”他扯着嗓子喊，“在放烟花――”

他不知道她听清楚了没有，但把手机举高了，高过面前熙攘的人群，想把那种烟花绽开的滋啦声尽可能清晰地传递给她。

烟花一朵朵绽放，远在异国他乡，他却莫名想起了中学时候背的那首宋代大诗人的词：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这也让他分外开始思念起林楚楚来。

众里寻他千百度，他想，此刻她听不清他说话，或许是一个最好的时机吧。

周围人声鼎沸，烟花声接连不断响起，引起人群一阵又一阵的欢呼。

他把手机拿近了，贴在耳边，他知道她在听，他也知道她听不清。

“我刚刚说，”少年声音很低，“我很喜欢你。”

刹那间，焰火停了。陆泽呼吸一紧，剧烈的心跳接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