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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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沉默了许久的言非突然跪了下来，铜华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言非的神色越发坚毅，抬头对重黎道，“既然你不肯撤掉这结界，那放我进去，总可以吧？”

重黎见场中的瑶光身形摇摇欲坠，浑身灵力损耗殆尽却仍强撑着杀敌，冷哼了一声道，“小子，这可是你自愿的，死在里面可别怪我。”他左手一抬，瞬间吸住了言非的脖子，随着重黎的一声冷笑，言非被抛入了结界之中。

血淋淋的尸体横了一地，周围充斥着腐臭的味道。瑶光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她的双眼被血水弄得模糊了，冷冷的月光仿佛也成了血红色，将这充满着杀戮气息的修罗场牢牢笼罩。

右边一道黑影飘来，瑶光下意识地抬手反击，那人却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小瑶！”

意识到此人是言非，瑶光震惊地睁大了眼睛，然而同时却见两个目露凶光的黑衣人飞跃了过来。瑶光左手手心绽出强大的血红色光芒，擦破空气呼啸而去，那两个黑衣人却狡猾地躲过了。

“小心！”

言非眉头一皱，右手一道赤橙色的剑光刺破黑暗，那两个人的脖子直接被刺穿了。然而此时有更多的黑衣人涌了上来，根本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时间。

“小瑶，还记得如何布‘双杀阵’么？”言非眸色深沉，问这句话时却带了一丝笑意。瑶光一愣，双杀阵，那是他们小时候一起研究过的一个阵法，威力无比巨大，但是需要两个人极强的默契才能完成。他们虽然有八成把握可以布成，但是还没有机会实践过。

瑶光眼里露出几点星芒，一边抵御黑衣人一边道，“你没忘记就好。”

两个人目光相接，默契地笑了笑。

结界外，铜华正密切关注着战况，忽听重黎嘲讽道：“他们死不了，没必要在这儿守着了。”

重黎话音刚落，只见结界里一股紫光冲天而上，像是要印证他的话似的，那强烈的紫光很快散落成了五份，在空中连结成一个稳定的五边图案，“轰隆”一声，大地强烈地震颤了一下，紫光暗下去之后，周围忽然一片寂静。

黑衣人们看着这诡异的阵法，竟也没有丝毫的害怕，祭出自己的法器便前仆后继地跃了过去。

凛凛夜风里，瑶光立于阵法的生门之上，背脊挺得笔直，红色的衣袍猎猎飞舞。言非则手握赤炎剑守住死门，赤橙色的火焰在剑刃上燃烧着，剑尖处有血水流下来，滴答，滴答……

魔界禁地之中，血流成河，地上堆满了黑衣人的尸体。

寒冷的夜风呼啸着，将那糜烂腐臭的气息四处传播……

瑶光躺倒在尸体和血泊之中，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开，四肢僵硬得无法动弹。她的眼睛空洞洞的，直直地望着黑暗的夜空。

言非喘着粗气，撑着赤炎剑勉强站了起来。“小瑶，结界打开了。”他一步一步走到瑶光身旁，面色在月光之下煞白得可怕，“我们出去吧。”

瑶光的眼神涣散，张了张嘴，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个高大的人影缓缓靠了过来，他俯视着躺倒在地上双目无神的瑶光，“看来，是要突破第二层了。”

言非冲过去，一把抓住重黎的衣领，言辞激动，“她都累成这样了，你还说什么第一第二层？”

重黎冷冷地瞥了言非一眼，手指一弹，便将他打落在了地上，“小子，你不想活命了是吧？”

言非嘴角流出一抹鲜血，这时地上的赤炎剑开始抖动起来，仿佛发怒了一般，浑身烧起了赤橙色的光。

重黎眉头一皱，用右手一压，赤炎剑便被禁锢在了原地无法动弹。然而，越是如此赤炎剑就越是不服，浑身竟闪烁起紫色的光芒，狠狠颤动起来。

“没想到，还是把有骨气的剑。”重黎这才正眼瞧了一眼言非，见这个少年眼里充斥着怒火和不满，颇为不屑地道，“你如今还不是我的对手。”

周围人影攒动，火光亮如白昼。铜华叫来了一批人马陆续把这些黑衣人的尸体运走，顺便还请来了两位魔医。然而，魔医才刚跪下要给瑶光探灵，就被重黎挥到了一旁。重黎看着趴倒在地上的魔医，毫无怜惜地道，“她如今正在进阶关头，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

“可是，她的伤势很重……”魔医眉间难掩忧色，忍不住道，“即使进阶成功，也很有可能会落下顽疾的……”

“哼，这点小伤算什么。若是因此耽误了大事，那我就先拿你开刀！”重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一旁的言非闻言，脸色沉了下去，正要发作，却被铜华拦了回去。

“妖帝，我这儿有几颗固灵丸，喂给瑶光吃下去，一可治愈伤势，二可助益进阶，你没意见吧？”

“随你。”重黎懒得管铜华做什么，只要瑶光能尽快修炼到唤魔经第三层，其它的事他可不在乎。

一晚上，魔界士兵进了又出，出了又进，百来个黑衣人的尸体被集中起来，焚烧得干干净净。然而，谁都没有注意到，这批黑衣人的尸体，少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