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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河上飘来几点河灯,烛火摇摇曳曳明明灭灭,流到面前来,她俯身拾起一只。
灯壁是细碎的莲花瓣,小而脆弱,拿手轻轻碰就能掉下一瓣来,但就是这样脆弱的河灯,这样微弱的灯光,越来越多地聚集起来将玉带河照亮了,灯光蔓延入心内,汇成一股暖意。
她站起身顿了顿方才回头,因为刹那间有一丝异样的直觉。
暗处里走出一个人来,正是端木朝华。谢非青在屋内大呼小叫找他时,他正在屋后放灯,往昔对敌他也极少会如此忐忑,只怕不会成功,只怕那个人不跟他走,欲想个对敌之策出来,却脑中空空找不到一丝头绪。
难怪他。
只因这个人并不是他的敌人。
“……”张嘴喉咙却堵住一般,什么都没说出来,端木朝华咳嗽两声,拿手捏着自己的咽喉。
阮千千忽瞪圆了眼,掉头就跑。
“你……”端木朝华又是气又是急,气她这般不想见自己,急她这时候还瞎跑。无奈之下只能追上去,偏又不能追得太紧,免得她为了躲避更不顾更着急地逃跑。
“你站住!听见没有!”
听见是听见了,照不照做自当别论,现在的阮千千只想把端木朝华的声音都抛诸脑后,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最好那人看不见她听不见她,再不会逼她。
心乱如麻之下就容易做错事,比如说慌不择路,比如慌不择路之下还穿着个布鞋一脚踢到石块上,脚下裙带绊结。
意料中的疼痛并未袭来,她紧紧闭着眼,大气不敢出,只觉有个东西扑朔着要从心口跳出来。
“睁眼。”
“我不。”
“听话,睁眼看看我。”放缓了的声音里有几分诱哄的意思。
她把眼闭得太紧,连带眉心也紧皱,察觉到那人的手指在抚平自己的眉,她忽而就发狠起来,狠狠咬自己的嘴唇,毫不留情咬出血来。
血痕就像一条虫子狠命钻进端木朝华的心窍,她一点都不想见他,她仍旧很恨他。
端木朝华苦笑起来,“看来上次你拿钗子刺我的时候,我就应当让你更深一分。不对,我应当把钗子换成匕首,让你一刀刺死的好。省得如今折腾你也折腾我自己。”手指沾到她唇上的血,硬是将手指挤进齿间,替换下她的唇。
她整个人都有些僵硬,脑中石化一般的反应迟钝,牙齿却毫不松劲,心中郁结总要有地方宣泄。
猛然间阮千千睁开眼,眼风如刀直刺向端木朝华,提着他的领子,喉咙里低喝出一句话来,“你不是赶我走吗?你要我走,我便走了,你要我杀你,我便杀你。我还要如何?如今连躲都不对了吗?端木朝华你今日不说清楚,我就拎着你一并跳下河去,大家都不要活了。”
端木朝华怔住了,听她话里的意思——
“你不相信杀你爹的凶手是我?”
阮千千大力推开他,挣扎着站起来,跑开两步才回头断喝,“不要跟过来,站在那儿别动。”
她眼中有星芒,强自压制住,不可以没出息,但怒气上头又岂是自己可以克制的,不管不顾地背手擦红了眼,语气不善地问他,“我没哭吧?”
“……没有。”
“真没哭?”
“真的。”
“好,那我说了。当日你逼我杀你,不过是想让我离开,你有事要做,这事不想牵连我不想让我知道,所以我陪你演足全套,否则我岂会用钗子杀你,宫中尽是高明的御医,况且我师弟在,你也死不成。”阮千千背过身,不再看他,“我确实是个没什么本事的江湖小混混,回到爹爹身边也没有长成规行矩步的大家闺秀。但我一直想尽全力守护我想保护的人,对我好的人。我想保全爹爹性命,我想替你分忧,我想就算安亲王妃不喜欢我,只要努力就可以改变她的心意。可惜,都只是我想而已。”
端木朝华向前走了一步。
“生来我就不是智勇双全的人中龙凤,平常人只能做平常事。你不告诉我你的事也是应当,毕竟我帮不上忙。可如今,我照你想的那样躲得远远的,你为什么又要来找我?”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回转过来的脸上像是一段光影残片,面目模糊看不真切。
只有她说的话是清晰的。
“你回去吧,我不想和你再纠缠下去,你瞧我在这小村子里过得很好,不愁吃不愁穿,师父师兄师姐都在我身边,还有个医术高明的师弟。我不再高看自己,不会成为你的负累。端木朝华,我们已经桥归桥路归路,何必要再搅缠?”
耳畔一片寂静里,只余下风声。端木朝华将手攥得极紧,手中的钗子将掌心戳出血珠,染在碧草上,暗色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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