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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不用你谢,不过,你孤身一人,离开你家公子恐也没个去处,不如留在我这儿,吃穿用度一切照常。你这身子被蛊虫寄宿多年,需要好好调养,宫里什么好药没有,总比你一个人在外方便许多。”
“你在可怜我?”细薄的嘴唇敛起,宝云垂头看阮千千,嘲讽地睨起眼睛,“我跟着公子的时间最长,连红月也是在我入阁中九个月以后才来的,她们有什么资格取代我。”想起往事来,宝云红了眼圈,只背过身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声音里细微的颤抖却泄露出情绪不稳。
“那时候他还不过是个庶子,在洛府的待遇比起个下人还要不如。从小就没有娘,公子的娘是被洛老爷的大夫人毒死的,他亲眼看着,什么都不能做。就在他娘那间屋子里,二夫人耳口都流着血倒下去,公子也没有哭一声。夜半三更的又是腊月里,外头下着雪,公子坐在院子里的梅花树下,满身满脸都是雪。我还以为他死了,几乎吓得惊叫起来。没想到他歪着头冲我笑,向我伸出手来。”宝云咬咬嘴皮,艰难地说,“要是那时候没有拉住他的手就好了,他问过我,可愿意一直陪着他。月光好像落在他眼里,他吐出的气都化成白烟在眉眼间打转,明明在笑。可我却觉得那笑比哭还要难过,难过得还没回过神,他已经伸出手来摸着我的脸,淡淡说了句,怎么哭了呢。”
那个腊月里,满树清风动梅香,宝云拿身子紧紧抱着个头与自己差不多的小少爷。
回过身,雪白的脸孔下,被咬了又咬的嘴唇颜色鲜艳,宝云坚定地说,“既是许了诺,我便要陪他一生一世,便是他十恶不赦也好,便是他心里没有我也罢。”忽而苦笑,“他其实,从来也没有说过,要同我在一起。我对他而言不过是一条狗而已,还是没什么用处的,此次派我来杀端木朝华,要让北朔大乱,如此方可行大计成事。而我竟然……接受你的施舍。”
一直默不作声听着的阮千千忽然打断她的话,“这不是施舍,等价交换而已,若你仍挂着他,只管去便是。不过……”顿了顿她又道,“眼下不是好的时机,说不准你回去还有没有命回来,你真有心帮他,不如缓一缓。”
茜纱灯下,窗棂泛着黄晕晕的光。推窗映入一帘月,半钩锋利,就像要剜割人心。
“蛊虫已经在你身体里,它会找到旧虫吃下,届时之前的虫子会释放剧毒。再吃些清毒的药剂,就当无事。洛秀林是个没什么人气儿的,你跟着他,今后受的苦只会多不会少。现在不养好身子,恐怕才真的是连条狗都不如。”
狗吗?
不等宝云出声,阮千千已离开屋子,扶着桌子慢慢坐下,唇边噙着一丝笑。蛊虫在身体里厮杀,与她的心脉丝丝牵连,已隐隐有痛意传来,斜斜一道影打在门上,谢非青的声音传来——
“宝姑娘,师姐吩咐的药已经煎好,在下可以进去吗?”
烛影隐没,猛然间一个大力,谢非青的胳膊被掐得生疼,香气扑面而来,温热地烫在颈间。药碗跌碎在地,粘腻的汁液湿在掌心。
“宝姑娘……”
“别动,否则杀了你。”宝云狠狠咬住唇,疼痛钻心裂肺,汗珠滴在谢非青脸上。
他功夫不行,当真不敢动,半晌,二人之间滚烫的空气渐渐凉下来,谢非青斟酌着方开口,“兴许在下有办法缓解姑娘的痛苦,只需要扎几针,配合安神贴,熬过今晚就没事了。”
冷笑声传出,五指掐得极紧,陷进谢非青的胳膊里,月影映出宝云通红的眼眶,“不需要,就这样生受过去,才会记得今后不犯错,不做不该做的事。”
谢非青一时语塞,他本不是个善言的人,此刻更说不出什么来,疼虽疼,但必不及她万一,由是便不出声。
一夜无声无息,唯独一对红烛陪着煎熬。晨光漏入屋中时,宝云方才松开紧蹙的秀眉,身子渐轻,似乎前晚锥心挫骨的痛楚都只是幻觉。小青花盘踞在袖口,衣服略有宽大,带着极淡的药香。
记忆虽模糊,但她并没有忘记,那双在狭窄月影里朴实沉静的眼睛。
谢非青,阮千千原来还有个师弟,叫做谢非青。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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