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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给林以墨打过电话让他去追傅清禾的舒缘接到医院的通知后,把编辑晾在一边给丈夫史景修打电话。
“清禾发病了,我要去医院,工作没谈完,你下来继续。”
也不等史景修回答,舒缘就挂断电话,头也不回地往医院跑。
林以墨那边也是匆匆吧手里的工作忙完,正要去找傅清禾却又接到她入院的通知,慌张到连假都没上报就从公司跑出去。
他们两人都有种不好的预感,之前就觉得傅清禾这次突然回国有什么隐情,无论怎么追问她都不说,还一直摆出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彼此认识十几年,傅清禾越想隐瞒什么就越会摆出乐观开朗的模样,他们对此再清楚不过。
赶到医院后,两人被告知傅清禾要动手术,必须有家属签字才行,然而林以墨和舒缘都不是傅清禾的家属谁都没资格签字。
林以墨皱眉,自责又着急,忽然想起什么,他掏出手机给傅黎打电话,这是让他拒绝傅黎入赘傅家后第一次主动打电话。过去五年里,傅黎也多次劝他回傅家,但林以墨都拒绝了,两人意见始终无法达成一致,一直维持着不冷不热的关系到现在。
接到电话的傅黎略显惊讶,听林以墨表明意思后,傅黎没有特别的表示,语气淡漠开口说自己会立刻过去。
等傅黎的时间仿佛是林以墨这一生中最漫长的时刻,他在走廊来回踱步,想到门内的傅清禾还在死亡边缘挣扎,他就十分焦躁。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傅黎终于赶到,他从医生手中接过风险告知书签字,问都没问傅清禾的情况,转而询问林以墨的近况。林以墨敷衍地回答了几句,他的心思全在傅清禾身上,祈祷她安全度过这一关。傅黎看出来他的心不在焉,眼中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情绪。
“你还准备继续跟我较劲吗?就为了这个命不久矣的女人?”
“你再说清禾一句不好,别怪我不客气。”
听到这话,舒缘不再沉默,她虽然是第一次见傅黎,但一直都知道他的事,知道他是怎么对待傅清禾的。
傅黎皱眉,轻蔑地看了一眼舒缘,没等他开口,林以墨挡在舒缘身前。
“就算您是我的父亲,也请您尊重我重要的人。”
他是个不会为儿女私情放弃自己地位和权力的人,所以当年才会毫不犹豫地放弃叶馨雅。
“说出事实就是不尊重了吗?”傅黎怒其不争,自己的儿子居然被女人牵绊到如此不清醒的程度。“傅清禾是先天性心脏病,早在十几年前把她接回家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活不了多久了。”
舒缘气的牙痒痒,特别想大骂一顿,奈何这里是医院,她不能影响手术室的工作。
“谢谢您的特意跑这么一躺,我送您下楼吧。”
林以墨也在忍耐,他委婉地下了逐客令,傅黎也不想继续待在这里,转身就走。林以墨将他送到停车场就准备回去,傅黎开口拦住他。
“就算我同意你娶傅清禾,你觉得她还能陪你多久?”
林以墨没有接话,头也不回地走进电梯。从知道傅清禾的病开始,林以墨就知道将来有这么一天,即使如此,他也不会放弃傅清禾。
然而,虽然林以墨和舒缘很反感傅黎的话,他说的却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傅清禾的手术没有多久就结束了,医生一脸沉重地走出手术室,叫来林以墨和舒缘,十分官方地陈述傅清禾的病情。
“……她是先天性心脏病,什么情况你们家属应该也了解,能活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我就不拐弯抹角。”这种情况医生早已见惯,说话的语气都听不出任何特别的感情。“准备后事吧。”
听到最不想听到的那句话,从未在人前流过眼泪的舒缘顿时泪如雨下。
被送入病房的傅清禾一直没有醒,林以墨寸步不离地守着她,一刻都不想离开。舒缘晚上回了趟家,第二天早上带着煮好的粥赶来,发现林以墨还保持着昨晚的姿势坐在床边。
“你这样不眠、不休不吃不喝是准备殉情吗?”
舒缘没好气地嘲讽,将保温饭盒放在床头旁边的桌子上。
“舒缘,帮我个忙,劝劝清禾,起码让我陪她走到最后。”林以墨握着傅清禾的左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我想娶她。”
舒缘悲哀地看着他,无奈摇头,这也是个笨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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