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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即便他再怎么不愿意都只能选择接受。而且碍于富江的心情,审神者也只能选择暂时忍耐住他那些阴郁的、狂躁的负面情绪。
直到某一天他真的打算不顾一切。
可那一天也许根本就不会到来……只要富江仍然是这样笑着的,他心中再大的苦痛想必都会在顷刻之间被治愈吧。
曾经的审神者对那些童话故事中‘爱的力量’嗤之以鼻,虽然认为爱的确能够化为动机,但也绝不至于到改变一个人的人格的地步,但现在,他自己却成了最真实的例证。
他如饥似渴的汲取着她的香氛,就连呼吸声都放到最轻,生怕惊扰了她又或者被她……再一次嫌恶。在她说出‘不想看到你’之后,审神者就一直隐藏在不起眼的角落之中,仿佛与阴影融为一体,畏畏缩缩,任谁看了都想不到他其实才是本丸的真正主人。
审神者却也并不是一味沉浸在自我满足之中的,他的内心逐渐被负面情绪充实,看着自己原本喜爱的一期一振,也能感觉到强烈而不容忽视的……嫉妒。
他长得如此英俊,他的举止如此优雅,即便是服装有些华丽到浮夸,在这个人身上也感受不到违和感,他就是天生的王子。一期一振在和富江交谈的时候,两人相处得是那么和谐呀,看起来也很相配……富江甚至还笑了起来。
令他也相形见绌。
“大将……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在审神者观察一期一振和富江的时候,厚也在观察自己原本敬爱的审神者,他十分忧心,可原本想向审神者搭话的时候,审神者也不会再用温柔的目光看着他,而是对于他太吵又挡住了自己视线的厌烦。
厚扯了扯乱的衣摆,凭借自己的直觉和观察也知道乱大概是知道一些内情的,还有就是已经可以肯定的鹤丸,毕竟当初把富江小姐带来主屋介绍给他们的就是鹤丸,不过如果去问鹤丸的话对方很有可能并不说实话。
主上看见富江小姐的时候的确表现的有点震惊,却并不像是发现自己多了一把刀,还是个女性付丧神的震惊,而像是……对她会出现在主屋而感到震惊。
只除了第一次见的那一次,之后主上就变得沉默寡言,并不像以往一样经常和他们唠嗑,眼神时时刻刻追随着富江小姐——虽然审神者来主屋的时间的确是变多了,但……也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
乱原本露出了自己往常的活泼笑容,但在看到厚坚定的眼神之后,笑容收敛,他沉默了一会,说:“我也不知道具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这似乎就是大将坠入爱河之后的表现。”
“我说,你这个回答也太敷衍了吧?有眼睛都能发现主上已经深深地迷恋上那位富江小姐了。”原本在偷听的和泉守兼定忍不住抱怨道。
两位小短刀的目光齐齐地聚了过去,乱当场就翻了个白眼:“在偷听的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呀?”
和泉守兼定即使偷听被发现了也并不感觉尴尬,而是自信满满地道:“我也有有价值的消息可以用作交换,只是……你讲的也太过浅显了吧?”
乱理解了他的的意思,眯了眯眼睛:“你先讲。”
厚作为一个吃瓜群众也是没什么可以挑剔更不会有异议的。
和泉守兼定也不至于欺负两把小短刀,而且那也并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情,开口道:“你们就不想知道审神者为什么突然来主屋了吗?”
乱抬起了头看向他。
厚之前还存有希望,以为审神者是思念他们所以才会过来,不过一听到这番话,心中的希望也破灭了。
“也就是前两天的事了,那天寒风凛冽……”和泉守兼定随意地坐在了长廊上,并没有看向他们,而是放空了自己看向远方,娓娓道来。
的确是前两天的事,寒风凛冽却是假的。
大家都知道本丸处于时间夹缝之中,就算是能够模拟季节的更替,却也决计达不到那么精准的。
那天刚好是和泉守兼定负责去给仍蜗居在天守阁的审神者送饭。
和泉守兼定对于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强大又帅气的他怎么会被拒绝呢?审神者之前可是自称他的超级fan呢。
但他去的那一次,敲了敲门,却始终没有人来开门——对,审神者之前有一段时间是惯于站在天守阁门外等他们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后来又缩在天守阁内闭门不出,甚至把所有窗户都钉上了,着实让人困惑不解。
和泉守兼定加大了敲门的力度,甚至连门都震得‘砰砰’想,还在一直颤着,他却仍然没有听见一点动静。
到了吃饭时间,审神者为什么还不下来?是出了什么事吗?他心想。
太过担忧审神者,和泉守兼定强行破开了门,屋内空无一人。他从以前就没怎么来过天守阁,这次因为特殊原因进来了还感觉有些稀奇,克制不住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猛地醒悟自己是过来看审神者情况的,又急忙上了二楼。
不管是一楼还是二楼,窗户都被用木板钉上了大大的叉,屋内的灯又没有开,给人一种十分阴郁又不适的感觉,还有着浓浓的……说不出来的味道,并不好闻,大概是因为天守阁许久没有通风了。
和泉守兼定走到了审神者的房门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后猛地拉开了门,却看见了审神者孤零零地抱着腿坐在墙角的样子。
幸好审神者平安无事。他的心中第一时间闪过了这样的念头,才关心道:“已经到吃午饭的时间了,主上。”
审神者只在他进门的时候看了一眼,眼神中尚还充满希望,在看清是他之后却立刻又黯淡了下来——这让和泉守兼定感到很挫败。什么啊,不希望是他吗?那主上是希望谁过来呢?
审神者并没有理会他,只在和泉守兼定耐心地重复到第三遍的时候才闷闷地说了一句:“不要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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