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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汎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安以洋正窝在沙发上睡得迷迷糊糊,被脸颊上湿软的触感唤醒,黑暗中隐约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极具压迫感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顿时凉了手脚,猛然从沙发上挣扎起身却被按住,熟悉的声音响起:“别怕,是我。”
“祁汎?”安以洋顿时松了口气,惊魂未定地整了整衣服,“怎么不开灯。”
祁汎没有回答,只是突然将他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他:“别闹了,明天就跟我去公司,是我不对,不该冲你乱发脾气。”
“呃……”安以洋一时有些结语,任他抱着,心平气和道,“我觉得……我还是回去原来的地方住好,毕竟……我们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等到……”
“你是在跟我生气吗?”祁汎将他从怀中推开,扶着他的肩膀,黑暗中安以洋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可以猜到他此刻脸上的表情,肯定是极其不悦的。
“不是,我没有在生气,就是觉得时间或许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改变了很多东西,而且你说你……没有真正了解过我,我想我也是如此,我们彼此都需要时间重新认识对方,马上就同居的话只会产生更多矛盾而已。而且,我真的需要时间回去好好想想。”安以洋好脾气地说到。
“好好想想?是想着怎么了解我,还是想着怎么离开我?”扶着他的肩膀的双手骤然收紧,安以洋疼得倒抽一口凉气,“我没想要离开你,我只是……只是觉得还没法适应。”
“哪里没法适应?我对你还不够好吗?给你吃给你住给你买衣服,给你安排工作,你想怎么样?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四年前的我了!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开口!”
“够了,”安以洋听不下去,只好用手去推他的手,试图挣开他的桎梏,“你弄疼我了,先放手好不好。”捏着他肩膀的手力道大得像是要将他的骨骼生生掰断,安以洋眼里泛出了泪花,声音也带上了哭腔。
“怎么,这样就受不了了?才几天你就受不了了?”祁汎抓着他的双腕将他按到了沙发上,“别想离开我,这次说什么我也不会放你离开!”
“啊……好痛!祁汎,你放开我好不好?我没有想要离开你,疼……”安以洋整个人被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双腕被深深地按进沙发里,感觉快要被捏碎了一般,“我只是……觉得没法适应……”
“没法适应什么?哪里不能适应?我对你还不够好?”祁汎显然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只是一味按着他的身体低吼,什么也听不进去的样子让安以洋想起他四年前打架时凶戾的样子,吓得心脏都缩成了一团,“不……不是……啊!”
脖子上突然被重重地咬了一口,衬衫被用力地撕掉,扣子溅得到处都是,安以洋呆滞片刻,意识到祁汎想干嘛,开始剧烈地挣扎,却被一次又一次地按回到沙发上,祁汎的声音近乎暴戾:“没法适应是吧?你想从哪里开始适应?先从身体行不行?”
“不要……放好痛……”锁骨又被咬了一下,痛得他呼吸一窒,直觉肯定被咬出血了,祁汎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埋头在他颈间又啃又咬,安以洋疼得直挣扎,明显的抵触似乎更加惹怒了那人,祁汎猛地松开他一只手,用力地捶了下沙发,拳头就落在他的耳侧,震得他耳朵嗡嗡作响,“你最好,给我安分点,别再激怒我,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温热的鼻息扑在颈间,祁汎伏在他身上,压抑的喘息犹如被困在笼中暴怒的凶兽,安以洋吓得缩成了一团,他早就见识过祁汎凶残的一面,没命的样子跟地狱修罗没什么区别。
“乖。”见他不再挣动,祁汎终于安抚性地吻上他的唇,大手在他头上抚摸,舌头不由分说便深入他的口中,强势而霸道地封住所有无声的抗议,“宝贝,别惹我生气,嗯?”
感觉上衣被褪去,接着是裤子,安以洋双手按着沙发,眼前一片模糊,祁汎一边吻他,一边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手指却蓦然一僵,大概是触到了他脸上的泪水,连亲吻的动作都停止了,只是撑起身体沉默地看着他。
安以洋紧抿着唇,在黑暗中默默流泪,半晌祁汎突然坐了起来,又将他从沙发上拉起,爱怜地将他抱住,大手不住地抚摸他的后脑勺,声音黯哑:“抱歉,我控制不住自己。”
安以洋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任泪水流淌,事实上他已经完全不知道说什么了。祁汎的残暴像是铭刻在骨子里的,重逢后更是变本加厉,温柔时候能要人命,暴躁时同样也能要人命,这一点他是早就知道的。明明怕的要死,可只要他稍一温柔,自己就像是贪恋温暖的小动物般贪恋他的怀抱,明知道这不过是他心情好时昙花一现的柔情,比泡沫还要容易破碎,可他就是舍不得推开。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曾天真地以为,这个浑身上下,由内而外都散发着冷血男人,已经被他悄悄地改变,时至今日他才彻底意识到,自己从未融化过他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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