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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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的晴日很少，白昼更是占了不到全天的三分之一。

血色的幽月清冷地悬挂在天际，夜间的魔界本就极为寒冷，又刮起了凛冽的大风。

江乔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古怪的梦境。

梦里的他一个人走在望不到尽头的路上，像是踩在虚空上，星辰也伏在脚下。

走着走着，江乔看到了熟悉的宫殿。

唯独不同的是，王座的身边多了一个少年。

少年的面容模糊不清，依稀能看见洁白的衣袍。他似乎抱着书册，有些无聊地倚在王座旁。明明王座空无一人，他却宁愿站着也不愿坐在王座上，一下一下地踢着地板，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

梦里的感官总是容易被抹去，江乔像个无知无觉的人偶，金眸里倒映出这副场景，心中却没有半分涟漪，脑海也一片空白，他慢慢地朝少年走去。

少年似乎若有所感，将要抬起头。

——王。

江乔突然醒来了过。

懒惰团子趴在江乔的膝上，睡得迷迷糊糊，抬起一双雾蒙蒙的金瞳：“呜？”

它以为青年是冷了，努力朝青年怀中拱了拱，试图为他传递更多的暖意。

乖巧可爱，格外的无辜。

然而也是这只团子，刚刚突然拿小奶牙咬住江乔的手指，慢吞吞地磨。

江乔：……

他沉默地看着懒惰团子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副“OWO”的什么都没发生般的样子，叹了口气，揉了揉它的脑袋，若有所思地垂下眸子。

江乔本来就是小睡一会，现在醒来之后更是没有什么困意了。

他刚走出自己睡觉的地方，就见到外面密密麻麻围了一大圈的团子们。

江乔：……？

卡德们的黑白团子们就算了，怎么新来的也这样。

江乔都不知道这些魔族们什么毛病，好像他对它们来说就像是猫看见了猫薄荷一般，一个个恨不能黏在他身上当猫爬架蹭，若不是魔族们似乎有些畏惧他，可能现在江乔已经被团子们包围了。

江乔挑了挑眉，冷酷无情地把这群魔族赶开，他以为是自己很凶，然而魔族们看着懒洋洋趴在乔乔腿上的某只团子：QAQ

团子慢吞吞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像是刚刚只是不经意打了个呵欠露出了没有半点威慑力的奶牙。

江乔把这只团子抱起来，在系统的提醒下去看地里的种子都怎么样了。没想到刚走到地里，就见到某只眼熟的卡特。

它猫着脚，爪子对着已经被催熟的植物比划了下，正要辣手摧树。

植物长得很丑，黑色的枝桠像干枯扭曲的手臂。看到这植物，黑五就莫名联系到那个赶它们来种田的青年。

黑五感官敏锐，先前不过是见江乔和某个卡德说完话后就不见了踪影，它一时狐疑，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偷偷顺着空气中对方残留下来的些许气息一路潜行跟随而来。

……别说，那味道还怪好闻的。

黑五不自觉得皱了皱鼻子，它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连自己都没察觉到不对劲。

又想了想当时的场景，黑五就黑了一张脸。

它本来口才极好，不然也不会经常被分配到负责挑拨离间的角色，可对着江乔的时候，它的舌头莫名地打绞，脑子一片空白，什么诡辩都说不出来，一点都不像那个狡猾恶毒的自己。

黑五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浑浑噩噩说了些什么，在青年带着笑意的注视下落荒而逃。

……呵，生气！

跑了之后黑五发现了自己的怂，它觉得这样不行，有损它的威名，所以黑五抖了抖毛，打算继续搞事。

教训不了青年，我还教训不了区区植物吗？

“你在做什么啊。”江乔蹲在它身边，忽然开口。

黑五：……

黑五：！！！

黑五脸色一僵。它坚硬地回过头，江乔垂着眼看它，嘴角微微勾着笑意，虽然没有直说，但那种“又被我抓住了吧”的意味实在是太过强烈。

“没、没什么！”黑五结结巴巴道，“我……我就是来看看种子长得怎么样了。”江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