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番外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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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彻底黑了，荒野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越野车的车灯照出崎岖不平、泥泞不堪的泥土道路。

非洲草原的夜晚弥漫着动物粪便和汽油的味道,土地散发着野外特有的臭味。昆虫的鸣叫与蝙蝠拍打翅膀的声音应和着引擎的轰鸣声,让远处小村庄里亮起了几盏黯淡的灯光。

吉尔在村外停好车，大步走过去。村民们躲在屋子里，透过狭小的窗口谨慎观察着他。吉尔目不斜视,目标明确地走到一间没开灯的小土屋前，一脚踹开那扇本就已经摇摇欲坠的门。

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在黑暗中对准了他。

吉尔与那双暗色中依然明亮锐利的眼睛对视片刻,叹了一口气：“老爸。”

弗兰克收起枪,躺在稻草铺的小破床上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咕哝道：“你动作倒是很快。”

吉尔在黑暗中扬起一个冷笑,“五天前队长通知我你和詹姆斯要结婚了，昨天詹姆斯跟我说你跑了——你的动作才比较快，结婚逃婚一步到位啊。”

弗兰克难得没反驳也没骂他，只沉默地往床里面挪了挪。

吉尔走过去,翻身上床,躺到他旁边。他们俩上次像这样躺在一起，大概得追溯到八年前,他们刚脱离九头蛇的那段逃难时光。

吉尔嗅着老爸身上熟悉的味道,轻声问：“老爸，你怎么想的啊？”

弗兰克——好吧,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甚至想回到一周前,敲敲那个答应了詹姆斯·巴恩斯求婚的自己的脑袋,真情实感地问一句：你他妈脑子里塞了什么狗屎？

他早该走的,早该离开的，他和那群穿花裤子的超级英雄可从来不是一路人。他们有他们的信念，他有他的，他早该离开寻找属于自己的事业。

所以说，五年前巴恩斯那个傻逼买了间公寓，邀请他一起住进去的时候，他就不该一时神经错乱答应。

瞧瞧，瞧瞧，这就是后果了——结婚？哈，没有第一次就不会有第二次，他就不该上完床以后任巴恩斯把那个素银小圈儿套到他的手指上。

弗兰克沉默一会儿，反问：“你是不是在读我的脑子？”

吉尔立刻回答：“没有。”

“哈，”弗兰克翻了个白眼，不屑地笑了一声，“你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颜色的屎。”

小兔崽子果然心虚地沉默了几秒，然后扭捏着说：“老爸，我觉得你这种情况，应该，就是，那个……”

弗兰克猛地扭头看他，凶狠地问：“啥？”

吉尔眨了眨眼睛，小声回答：“婚前恐惧症。”

弗兰克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

“放屁。”他在黑暗中咬牙切齿地说。

第二天早上，吉尔在鸟类的啾鸣声中睁开眼睛，弗兰克果然还没有走。

他走出门，在河边找到了老爸，男人坐在河边，脚边躺着一条死不瞑目的鳄鱼，不知道在干什么。

吉尔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猎杀野生动物是要坐牢的。”

弗兰克看他一眼，“它先来攻击我，这他妈叫正当防卫。”

“行，”吉尔点点头，问，“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这话叫弗兰克眯起眼睛，“你不抓我回去？”

吉尔反倒惊奇地看了他一眼：“我抓你干啥？你杀人放火干坏事儿了？”

弗兰克的脸色阴晴不定了一会儿，咕哝了句不相干的：“你现在听起来和那群怪咖简直他妈的一模一样了。”

吉尔笑笑站起来，俯身抓住鳄鱼尾巴把它拎起来，说：“我下午离开。”

弗兰克扭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喊了句：“我可不吃鳄鱼肉！”

吉尔抬起另一只手挥了挥，表示知道了。

巴基已经很多天没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