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二十一章 求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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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调整姿态，收起?方才的肃然，娇羞地摸了摸发髻上的珠钗，温声道：“原来…小时候练武，师傅说女子?一定要学会护身，我习惯了，是我误会褚大人了。”褚锋显然没想到洛红的身手如此敏捷，眼中反露赞许，再看?了眼洛红乌丝上的蝴蝶，借着月光，透着幽凉与清涩，反而觉得相配，嘴角微微翘了一下，“你的武功不?错。这支发簪也很配你。”

洛红抬头时，笑得如十?七少女，天真烂漫，将?自?己的长?发披下，重新捻起?一搓，用褚锋的发簪盘上，悠悠问?：“这样是不?是更好看?？”

褚锋的心漏跳了一拍，慌张地点头，就想转身告辞，却?见他们?背后，刘枫旻与刘琪的屋门半开着透出一条缝来。

刘枫旻见自?己偷窥的“劣迹”被发现，干脆大方大开屋门，靠在门旁，调笑道：“良辰美景奈何天，郎情妾意我本不?舍得打扰，还是要提醒一下两位明日一早要行动，要养精蓄锐啊。”

刘琪嘿嘿笑过，合门前，带着暧昧的语调，道：“早些睡吧，你们?要是不?想各自?回屋，要同住一屋也不?是不?行，动静可别太大，我们?挨得近，我怕我听到什么。”

褚锋听罢，一声不?吭地径直回到自?己的屋内，临到刘枫旻的屋前时，眼中闪过一丝警告的韵味。

刘枫旻识趣地闭上嘴，关门时，却?见洛红的眼紧跟在自?己身上，带着些微不?甘与薄怒，让他一时错愕得皱起?眉来。

然洛红很快就隐去了她眼底的阴晦，目色温淡如水的将?刘琪与褚锋的房门尽扫而过，才转向刘枫旻，礼貌道了声安，便?重回到自?己的屋内。

次日清晨，晨曦刚驱走夜晚的霜露。

刘枫旻、褚锋与洛红三人已各自?乔装完成，站在人影稀疏的古玩街上。

这个时辰，还未到最热闹的时候。

说是说古玩街，不?过是一条狭长?的街巷，从头至尾、左右相对处都是外露支起?的商摊，商摊紧紧相挨，几乎将?这条古玩街挤得没有落脚处，只剩下中间一条窄道可供客人行走。商摊身后却?是无人营业，大门紧闭的商铺，只因古玩界的气氛热闹，露天经营更显人气，所以?各店家老?板干脆弃店在外营业。

摆弄古玩的人，大多都信鬼神，所以?道两旁，三步一驱魂灯，五步一招财穗，倒是让这条街巷多了千年古街的韵味。

刘枫旻细观了商摊上的招牌锦布，将?一整条街巷逛遍后，沉声道：“再过半个时辰，就会有商人来开店。古玩街中，玉石、字画的商摊较多，洛红我先前给你安排的摊位在最西北角上，懂行的客人都知道从南到北，由于风水的问?题，通常最北的商摊会比南边的便?宜些，那里人流量最大。记住，你叫洛霞，荆州人，是新的商贩，如果有人问?起?你，自?然些应答。”

洛红抚着自?己额间的黑痣，确定它还在时，正声道：“明白。”

刘枫旻再转头叮嘱了褚锋一句，“你叫褚时风，其?他我之?前都与你确认过了，如果可以?，表情稍微自?然些。”

褚锋嘴角硬是扯出一抹笑，“嗯”过一声后，兀自?朝巷尾走去。

三人，兵分三路。

等到天光明亮，蓝天万里时，古玩街的商人们?几乎各司其?位，而客人更是源源不?绝，从南门一路向北而来，一整条街上，人影攒动。

一两个老?商贩，瞧见洛红，狐疑道：“妹妹，从前没见过你，生面孔啊。”

洛红摆弄着手里的青玉石，回以?一个憨厚的笑，攀谈道：“大哥不?知道，我是荆州那儿来的，听说淄杨的古玩生意做得好，特地来学学门道。”

老?商贩好奇地走近洛红的摊子?，看?了看?洛红摊上的古玩，油滑道：“妹妹，现在古玩生意难做喽，你这些东西啊，是不?入眼的。倒不?如寻个好男人嫁了好。”

洛红捻起?自?己黑痣上汗毛，眼睛向老?商贩眨了眨，殷勤道：“大哥倒是说说，我这东西哪儿不?好，这可是一等一的真货。”

老?商贩瞥过头去，显然比起?洛红的脸，对她的身材更有兴趣，呵呵笑道：“我可见过比你的真品更好的假货，人家只卖你一半的价钱。”

洛红怒瞪着圆眼，惊呼道：“大哥你卖的古玩掺假？”

老?商贩赶紧摆手，脸上盛着薄怒，直言道：“你这妹妹，怎么说话的，我是见过，南秦的宫墙瓦，你可知道？我之?前在这古玩街上捡过一片，那做工，连年份都是对着三百年的。只不?过是啊，那瓦片显然刚做到一半，只刻了字，还没雕花呢，我才知道是个赝品。”

洛红眼里阴晴难明，听了也就作罢，见客人络绎，转身哟呵道：“看?看?西燕的玉石吧，荆州出土的。保证是真品！”

逛古玩的客人一半是兴趣，手中没有闲钱，一半是大户，自?然更看?不?上洛红的摊位，所以?洛红也算偷得半日闲。

“卖裘衣，前朝武皇后穿过的，白狐所制，保证真品，五百两谢绝还价。”褚锋由南缓缓走来，面无表情地重复着一句话，对于偶尔一两个眼神落在裘衣上的客人，也不?去理睬，径直往最北走去。

洛红心中暗忖，“就他的冰块脸，能做成生意当真有鬼了。”

想罢，无奈地叹口气，干脆主动迎上，“好漂亮的裘衣，当真是武皇后穿过的？”

褚锋眼仁由漆转亮，语调依旧平淡，声音高扬起?三分，引得方才对裘衣有兴趣的客人皆驻足围观，道：“当然，这是我的传家宝，要不?是欠了赌坊五百两银子?，我也不?会来变卖。”

洛红瞧着褚锋说谎时，面不?改色心不?跳，才觉得面瘫的话，倒是更容易让人信服，接道：“我，我能试试吗？要是好穿，我就买下。”

这话一出，有些客人再按耐不?住，一个满脸油光的中年男人从人群中走出，打断道：“我出六百两，听说武皇后是个绝世美人，就算得不?到武皇后，得到她的衣服，也是值得的。”

洛红心不?甘情不?愿地攥着那件裘衣，方想开口再叫价，就听见人群外侧一声清朗的男声传来，“这件裘衣，是假的吧。”

刘枫旻从人群中走出，手里握着把羽扇，偶尔做作的扇两下风，款款走到洛红与褚锋身前。

他凝着那件裘衣的眼中，隐去一丝温柔缱绻与无奈宠溺。

这件裘衣，确实是前朝武皇后的遗物，收在内库中，临行前，赵文硕觉得淄杨冬日风凉透骨，给他寻了见裘衣。至于为?何是女式，只因赵文硕有个怪癖，独爱看?刘枫旻穿女装的模样，明明自?己才是身下那个爱撒娇的人，却?总是装出一副呵护他的模样，还说什么等日后封他为?后的戏言，当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刘枫旻宠着赵文硕，惯着他的癖好，便?也就带走了这件裘衣。独没想到，在此处能派上用场。

他收回飘远的思绪，正对上褚锋的眼，正色直言，“公子?说这件裘衣是前朝武皇后的遗物，可知前朝距今已有一百年？”

褚锋嘴角讽刺的一勾，凌然道：“当然，这毛色鲜亮是因我祖上喜爱收藏古物，懂得保存之?法。”

刘枫旻不?置可否，环了眼人群，将?声音扬得更大，“公子?沉迷于赌坊，怕是读的书不?多吧。你可知《前朝姬传》中第三章说一句‘冬三月，武后贪杨果，宴后宫众妃时，不?顾仪态，将?汁水滴落在白狐裘衣上，引得武帝勃然大怒。公子?手中的白狐毛倒是白皙得不?染尘灰啊。”

这话一出，引得几乎整条街上的客人都围成圈，朝刘枫旻处探去，一两个错过了原委的，也好奇问?完前因，静等褚锋的回答。

“你，你凭空捏造，书上根本没这一段。”褚锋的话半停半急，透着明显的心虚。

刘枫旻见情势大好，干脆一把夺过褚锋手中的裘衣，展示在人前，分析道：“我可是鉴宝界的高才，大伙儿瞧，这白狐毛色，不?对啊，白狐毛色鲜亮却?透黄，微带着一股麝香味，味道极淡，像是沁在皮里的，才能百年不?散。武后好似极爱麝香，而这毛色，也确实过了一百年久。难道，不?可能啊，这不?该是真品。”

褚锋等刘枫旻说完，拎起?刘枫旻的衣领，暴怒道：“我说了这是真品，你再造谣，我让你出不?了这条古玩街。”

正当他抡拳欲揍时，内圈的客人再不?安然看?着热闹，齐齐上前拉架。

而在一旁不?说话的洛红，早在不?经意间已退到人群外围，瞧见外圈的西北角，有两个商人打扮的看?客，正在观察着褚锋手里的裘衣。洛红将?自?己隐在人群中，凑近其?二人身旁，悠悠听到一句话，“老?大，查到了，白狐裘衣确实有杨果汁，那件是假的。没想到今个儿真碰到了能以?假乱真的大人物，等汇报了上面，还能给老?大记一功。你看?那鉴宝人的脸，现在正铁青着呢。”

她再回头时，两人已朝人群稀少的巷口走去。

洛红心中暗忖着这两人多半与刘枫旻猜测的造假案有关，通常这种人看?书只看?半章，实则《前朝姬传》的后半则有过记载，武帝不?舍武后，最终冰释前嫌，再送了一件白狐裘衣。刘枫旻的那件，是第二件。

她嗤笑想罢，再回忆起?昨日与刘枫旻商量时，还怀疑过若是碰不?到这造假的幕后之?人该如何，刘枫旻只淡淡回了两句话：

“等。”

“既来之?，则安之?。”

洛红心觉，刘枫旻这个男人，世间难得。

褚锋向刘枫旻挥了一拳，但却?挥空了，干脆挤出人群，与洛红对了一眼，怒气横生地往巷口走去。

偶尔一两个再次问?价的人，对褚锋半信半疑，将?价格压得到二百两，褚锋气急到摆手潜走他们?。

“二百两，是打发叫花子?呢。”褚锋一个人徘徊到空荡的巷口，环顾了一圈，见四周无人，腾腾怒火奔涌而出，再道：“以?后若是再给我碰见那扫把星，我见一次，打一次！我造得天衣无缝，也能被他看?出端倪来，晦气！”

话音未落，巷口的门店深处，一人隐在黑暗中，幽幽道：“那如果我出一千两呢？”

褚锋眼珠一转，向声音的来处探去，见声音是从那商摊后面的无人店铺中传来，警戒道：“谁！”

那人三步走出，伴着朽木“吱呀”的踩踏声，褚锋才看?清人脸，肥硕的脸上满是横肉，复又问?：“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那人耸肩以?示答案，脸上挂着狡诈精明的笑，手指捻着张两千两的银票，在褚锋面前一摆，故弄玄虚道：“在下傅佩，可有幸请公子?吃个饭？茶楼就在不?远处。”

褚锋表现出见钱眼开的模样，很快就同意了此事?，跟着傅佩来到茶楼。

茶楼开在淄杨最繁华的地界，客人在底楼正堂，几乎座无虚席，他与傅佩挑了个包厢，便?遣走了服侍的伙计，独留下傅佩身边的两个小厮。

褚锋微有些不?自?在道：“这是什么情况，你莫是要谋财害命。”

傅佩先吞了口烈茶，再拾起?筷子?，大口吃着肉，愉悦道：“公子?说笑了，今天可是个好日子?，是个你和我都能发财的日子?。凭着公子?造赝品的本事?，五百两是屈才了。”

褚锋半眯着眼，环顾了圈四周，有想走的意思，拜谢道：“多谢夸奖，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告辞了。”

傅佩眼神转向身边的小厮，见他们?齐齐挡在褚锋面前，瞧着架势，似有武功，缓缓道：“公子?赚的不?就是赝品的钱，一个人打拼太苦了，不?如加入我们?啊。”

褚锋眼珠闪过厉色，捕捉到“我们?”二字时，徐徐坐下，干脆道：“你们?也是造假的？”

傅佩笑着不?说话，只是盯着桌上的菜，喃喃自?语，“这儿的厨子?，是寻常茶楼的三倍薪资。原因是什么呢，我们?路子?多，赚钱快，渠道广，但是厨子?也不?能随便?请不?是，他来之?前啊，可是给我们?做了二十?四道菜肴品的。”

褚锋听懂了眼下之?意，从袖口拿出一副字画，略带桀骜地扔给傅佩，“你若是懂行，不?用我说，就知道这幅画原作是谁了吧。”

傅佩凝上那幅画，目光再不?转动，紧紧的盯了半晌，又将?画倒过来细品，深吸口气，再难淡定，“这是《观潮图》，正看?是涨潮月升，倒看?是退潮月落。刘光傅的画最是怪诞，业界都说难仿其?十?一，你是怎么做到犹如真迹的？”

褚锋昂首转眼道：“我要两千两。”

傅佩再细盯了《观潮图》须臾，最后笑着撑起?满脸的肥肉，爽快道：“这我不?能自?作主张，不?过我的上头，从不?亏待有才之?辈。”

褚锋闻言双手握起?桌上的杯盏，欲与傅佩碰杯。

傅佩自?然给了褚锋面子?，一声清脆的瓷杯相碰声响起?，外带出半杯茶水，扬洒在桌案上。

褚锋不?好意思的用衣袖隐去桌上的水迹，转言道：“你的上头，在哪儿？”

傅佩大快朵颐完，终于放下筷子?，用衣袖擦了擦嘴，手指指着褚锋头顶的正上方，一字一停，“三楼，独间。”

褚锋被傅佩带着再向上一层，俯瞰整个茶楼的布局，实际大多客人都被安排在正堂，二楼的菜价比正堂贵三倍有余，实则就是为?了劝退寻常的客人，留下安静的雅阁谈事?。

二楼还有部分雅阁被客人包下，但是三楼，绝不?会供客人上去。

褚锋被领进三楼雅阁，一进门就见一道偌大的屏风隔开他与幕后之?人的视线。

傅佩殷勤走上前，交代?了来龙去脉后，把《观潮图》递给幕后之?人。

幕后之?人久久不?出声，少顷才道：“好！你是从哪儿学到那么精湛的技艺？”

褚锋自?然坐下，扫了眼屋内的陈设，见屋内陈设大多都价值连城，不?逊道：“我的妻子?那儿，我与我的妻子?靠这个谋生，她的祖辈就是干这些的。现在的字画仿造起?来，太过愚钝，又费精力。找个十?全的手艺人，那宣纸呢？年份要如何考虑？成本若是太高，画作的名气若是不?够大，更别说有人会来当这个冤家了。”

傅佩惊叹问?：“你怎么先前不?说你还有个厉害的妻子?？”

褚锋并不?放下戒备，反问?道：“如果这是趟只去不?回的买卖呢？还让她淌这趟浑水？”

幕后之?人沉吟片刻后，陡然笑道：“敢问?阁下高见？”

褚锋饮了杯茶，侃侃而谈道：“字画，应用‘夹宣’的技艺，若是渠道够大，大可售贩到外邦去，外邦一张假画，中原一张假画，说真的，中原哪怕三四张，又有谁会知道呢？只要能找到以?假乱真的一张画，我就有本事?给你变出五张来。”

幕后之?人听罢，猛然拍掌道：“公子?是个难能可贵的人才，既然你与你妻子?二人都有这个才华，何不?一起?加入？”

褚锋思虑一番后，又听傅佩再三保证，才敢引荐道：“她担心我的安危，估计在二楼的雅阁呢，要让她进来吗？”

幕后之?人的手点着桌案，传来沉木敲打的闷顿声，徐徐道：“傅佩，去请来。”

傅佩摆着肥胖的身躯，寻了一圈二楼的雅阁，最终寻到洛红。

他领着洛红来时，眼睛一瞬不?瞬的落在洛红脸上，她已卸下了黑痣与伪装，换上了一身罗裙，红唇皓齿，尽显妩媚。

褚锋的眼也跟着她的到来，而闪过一丝惊艳与流连，顺带着对于傅佩的眼神，燃起?微不?可查的杀意。

洛红自?然而然地走向褚锋身边，坐在他的膝边，身体?靠着褚锋，柔声道：“你让我担心死了。”

褚锋身子?僵了片刻，隐约听见洛红细小到微不?可查的话，“搂住我的腰呀，我和大人看?见了你留下的茶水渍。我幼时跟过戏班，学过易容术，大人被我易了容，现正在外面候着，等上了菜，他就能服侍在一旁。”

他轻咳一了声，胸膛微微起?伏，还是干脆的搂住洛红的腰，微带抱怨道：“刚才的菜全被你一人吃了，你们?的待客之?道，就是不?上菜，只有盏薄酒，让我和我妻饿着肚子?？”

幕后之?人声色微带着冷意，但也知褚锋二人才华难得，下令道：“让厨房上两个菜。”

酒过三巡，他忽而转动了一下手中的琉璃杯，拷问?道：“我近日有个烦心事?，还请公子?解谜，这西楚的“明月”杯，我一直找不?到办法能做到年份相近，时间跨度太长?了，若是做得太过残缺，又不?能卖个好价钱，我手边的技师都难两全。

褚锋皱了下眉头，对上洛红的眼，正巧上菜的小厮叩门进屋，虽有易容，但瞧着身形，似是刘枫旻。

他为?防幕后之?人起?疑，不?敢与刘枫旻有眼神交流，思虑良久后，沉声道：“我回去与我妻商量一番，你把那盏明月杯的图样给我们?二人瞧瞧。”

语罢，琉璃杯碎，幕后之?人骤然起?身，语带杀意，“‘明月’杯，是两盏。日月为?明，独月是另一盏。懂行的人不?可能不?知道‘独日’与‘双月’的来源。”

褚锋面色一沉，见幕后之?人的手下，皆已拔刀相向，不?由得一手握住腰中软剑，一手护住身边的洛红。

“给我将?他们?二人拿下！”幕后之?人言词冷冽，言出，褚锋与洛红被他的手下包围在座位前。

“且慢！”刘枫旻端菜的动作忽而一停，将?自?己买通酒楼小厮换上的外衣脱下，站到正中央，“敢问?大人，那盏明月杯，现今可还是两盏？”

幕后之?人见刘枫旻伪装成小厮，还毅然站出，声色更冷，“你与他们?是一伙的，乔装进我的茶楼，是为?了什么？”

刘枫旻不?疾不?徐，自?在地踱了两步，昂首道：“我是褚锋的好友，我们?都是外地来的，以?前在南边在这营生讨生活，结果被对头毁了，还逼得离家，现在想在这里扎根，挣口饭吃。大人，那盏明月杯，确实如您所说，上个月还是完好无损的两盏，现下却?只剩下‘双月’了，这笔生意，我还是劝你莫接的好。”

幕后之?人默不?作声，重新做回位置上，示意手下放下兵器，疑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枫旻笑得坦荡，接道：“我从京城来，自?由行我的渠道打听消息。明月杯，只剩下一盏了，内库的太监同我说，有个不?知死活的太监砸了一盏，而后被判了死刑呢，我与褚兄说过此事?，他方才的沉默，是在思量此单合不?合算呐。大人，我瞒身份，就是因为?这行容易出纰漏，谁也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官府的人不?是。现在挑明了身份，我的货源渠道也不?少，为?何不?能合作共赢呢？”

幕后之?人冷哼了一声，讽弄道：“死到临头，还满口谎话，若是如此，我必能收到消息。”

“大人何不?静等七日？消息很快就会传到大人的耳中。”刘枫旻的话说得激昂，一字一顿地打落幕后之?人的怀疑。

幕后之?人沉默须臾，摆手示意下人退出褚锋夫妻身旁，言语转好，“那我就等你们?七日。记住，我在淄杨城里，要想杀一个人，那是眨眼的功夫，最后别让我知道你们?耍什么花样。”

刘枫旻走近到褚锋、洛红身旁，与他们?三人齐向幕后之?人行了个礼，道：“日后合作，您还算得上我们?的上头，就是大人。怎敢欺瞒？”

一日虚惊，月落乌啼时，洛红与褚锋三人才辗转回到客栈。

刘枫旻连夜书信皇上，让内库发出消息，明月杯已碎。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小提示：天使们，这个小说不仅仅是爱情，还是剧情流，家国大义、厉兵秣马、阴谋诡计都会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