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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如?其来的暴雨,似乎将港口的海浪悉数唤醒,如?远古巨兽般从远处海岸线汹涌集结,上?空的墨云发出一声声撕破山河的惊雷。
刘枫旻见雨势未有停下的意思,而南部的港口太过接近海面,如?果再?呆下去,一些不熟悉水性的衙差可能会因?此?丧命,只好命他们先行撤退。
刘枫旻与褚锋并肩回客栈,而刘琪则走在离刘枫旻十步远处,垂头抬目地?窥着刘枫旻的一举一动。
三人一路默然不语,各有心事。
等回了客栈,刘枫旻远远瞧见刘琪面露懊恼,脸色阴沉得?一如?眼下的黑云压城之景,淡淡吩咐道?:“你也累了,去把衣服换了,我身边不用人伺候。”
刘琪再?不似往日纠缠,声音掺着闷哑,单回了一个“是”,便头也不抬的朝客栈里?屋走去。
刘枫旻望着刘琪微有落寞的背影,目色陡然寒光四溢,侧目望着褚锋,低声道?:“换好衣服,来我屋子一趟。”
褚锋似乎心有所思,听见刘枫旻的话时,停顿了片刻,才点头应下。
等褚锋再?进刘枫旻房内,已换上?一身干燥清爽的素衣,然面色却无丝毫松懈与平和。
“怎么?棋逢对手,剑遇高?人,不甘心了?”刘枫旻见褚锋自回程以来,面色都是那般肃然,紧握着手中原是绑架刘枫旻那人的短刃,迟迟不肯放手,大约猜出稍许褚锋的心境。
褚锋方欲点头,后又摇头,将短刃递给刘枫旻,指着短刃上?的海浪波纹,解释道?:“兴许是我多心,我总觉得?自己在哪儿见识过那人的武功。加之他的水性与这把短刃上?的海浪波纹,那人很可能师承天海派。天海派的祖师爷,天海碧是我师父的友人,幼时与他过过三招,此?人出手狠辣,然招式强悍,防守精准,必要时候的脱身方式,都与绑架你那人无出其右。三招之后,他见赢不了,就用飞镖掷了我师父,才赢了一局。而天海碧,前?半生实?则是个渔民,三岁时被家人扔进汪洋大海,之后侥幸得?救,能徒手进深海捕鱼,天下恐是没人比他更通水性。他挚爱海浪印纹,从前?掷我师父的飞镖上?,也有一模一样的海浪纹。”
刘枫旻听完褚锋的故事,不免觉得?好笑,嘴角抑不住的上?扬,调侃道?:“若真如?你所说,武艺冠绝天下的褚大人,可是在同一个坑里?栽了两次跟头,输给了他们师徒二人?
褚锋面色更沉,寻了个刘枫旻身侧的座位坐下,幽幽品了杯暖茶,才道?:“确实?,若我不栽这个跟头,刘大人现?下尸首应该已送回京都,怎有心思与我在这儿品茶?”
刘枫旻顿时捧茶的手一滞,茶水险些溅到外面,轻咳一声,回以褚锋以个佯装感激的微笑,便打?量着手边的短刃,做工精细,不像是寻常铁器铺打?磨的剑刃,再?回想?绑架自己那人的武功与模棱两可的言辞,严肃道?:“你书信给你师父,问问天海碧可有那人的消息,此?事值得?推敲一番。”
褚锋应下此?事,见刘枫旻低头凝着茶杯中仍泛微波的水纹,若有所思,不急离开,静等他吩咐下文。
刘枫旻沉思须臾,长吐一口浊气,声色冷冽,“刘琪在绑我那人欲正要杀我之时,说了一句,‘你不是答应我’,他未把下半句说完,但此?事已然明朗,那人必然与刘琪有什么关系,刘琪不简单。”
褚锋未带犹豫,皱眉道?:“现?下控制住他,以通敌罪名将他禁在牢中,才能保证日后的计划不被他泄露。”
刘枫旻沉吟不语,良久才说:“不急,先弄清楚绑架我那人的身份。刘琪与那人似乎并未全然达成共识,不然那人也不会违背刘琪的指令,兴许绑我那人远比刘琪关键,此?时动刘琪,绝非良策。”
褚锋思索片刻,理?解刘枫旻此?刻的所思所想?,起身离开。
五日时间须臾而过,刘琪一如?往日,闭门不出,尽管刘枫旻已撤走了所以监管刘琪的衙差,他却心如?死灰般地?再?不靠近刘枫旻的屋子,倒是还了刘枫旻几日清净。
刘枫旻多日来,便一直与新任知?府洛行舟共理?广凌案件,也对于洛行舟的能力颇为赞赏,不由感叹赵文硕为广凌,寻了位镇守得?住整个西南地?区的能人。
等刘枫旻自广凌知?府回客栈时,褚锋已在客栈门外恭候多时,遥遥瞧见刘枫旻的身影,便急步向?前?,神色郑重道?:“查到了。那个人就是天海碧的门下弟子,名叫李成义,原名好像叫成毅,不过为何改名,天海碧不愿透露。”
刘枫旻眉头倏忽一蹙,口中喃喃“成毅”二字,似有什么东西从脑海中汹涌而过,最终定格在广凌知?府三十年前?的旧卷宗上?,精神大振道?:“成毅?可是功成名就,刚毅不屈的成毅?”
褚锋愣滞片刻,默然点头,侧头等着刘枫旻的回应。
刘枫旻心头悚然一惊,来不及解释,决然转身,对褚锋道?:“随我再?去趟广凌衙门。”
褚锋知?刘枫旻如?此?兴奋必有原因?,不急问他何故,自顾自跟在刘枫旻身后,直到停在已然积灰定案的陈年卷宗前?,才了然道?:“你在这儿,见过成毅的名字?”
刘枫旻一边凭借着过目不忘的记忆快速翻找着当时的卷宗,一边扬声道?:“这一摞是三十年前?的卷宗,都是些犯下弥天大错,被判诛九族的案卷,成家似乎在三十年前?,是整个广凌城,乃至北唐鼎鼎有名的富商。”
褚锋目光静静落在积灰的卷宗上?,不言不语地?替刘枫旻仔细翻找着,直到耳边传来一声笃定的“就是这个”,才转目望向?刘枫旻手边的卷宗。
刘枫旻打?开卷宗,朝着有光的地?方平铺在手边,轻诵道?:“成氏一族,欺君罔上?,不顾北唐百姓安危,在西南堤坝中偷工减料,乃至南海决堤,城民遭殃,牺牲千余人命,实?乃罪该万死,特此?株连九族。”
褚锋面色如?常,然眼底添了三分寒意,“千余人命因?他而亡,死有余辜。”
刘枫旻再?将卷宗细细翻查一遍,几乎连同卷宗上?下两页都仔细检查完毕,才惊疑道?:“不对,此?等大事,处理?的太过简单。南海堤坝的修建,为何用一个无官无职的富商全程监督,当时广凌的知?府,西南都督又是什么下场?提拔修建少则三月,长达三年,为何不说明是在几时几日何地?发生的灾祸?而此?案牵连的上?下官员,在这则罪状中,甚至连标都没有标记过。”
此?言一出,褚锋心底也渐生起犹疑,再?翻找同期的罪状书,其上?官名字,乃至年月日标示完整,有据可查,相较之下,这封本应牵连甚广的卷宗却显得?异常单薄。
“此?事有蹊跷。”,褚锋仔细回忆道?:“三十年前?,应是昭王叛变,明帝病危之际,京都上?下皆乱,当时身为太子的先帝特颁诏书,省级以下的案件皆由当地?都督全权掌管,只需留下卷宗以供日后查明便可。”
刘枫旻也曾听闻父亲说起过京都那场内乱,却是当时先帝心有余而力不足,就算西南地?区当真死了千余人,可他的眼下,是整个北唐的命势,自顾不暇。
而内乱结束之后,又迎来了灾荒,须臾七年过去,北唐终算长治久安,世人也将七年前?一场惊天大事忘得?一干二净。
“当时的西南都督是谁?我怎么没印象。”刘枫旻面露犹疑,虽是三十年前?的旧事,但他自小过目不忘,年幼时陪赵文硕办案,应是看过历代都督大臣的姓氏,如?今想?来,也能说起一二名字,但关于三十年前?的事情,刘枫旻全然没有记忆。
褚锋回忆了一番,依旧一无所获,最终无奈摇头。
刘枫旻心绪微乱,直觉告诉他,这桩三十年前?的旧案,就此?再?露光明之下,却能照出累累阴深往事。
他即刻命褚锋再?书一封密信给赵文硕,让他务必查明真相,三十年前?的都督究竟是何人,当时朝廷可还有派别的大臣办理?堤坝一事。
而他自己,几乎日夜宿在广凌知?府衙门,终于从与此?案无关的同期案件中,查到了丝丝缕缕的消息。
原来,三十年前?的广凌知?府,名为姜霁,为广凌知?府十余年时光中,碌碌无为,在南海决堤一事之后,便销声匿迹,再?无影踪,至今生死不明。
而成毅的父亲,成鸣磊是西南一带有名的富商,且武艺高?强,与其夫人是一对璧人,成家三子,年长不足十岁,年幼只到六岁,皆文武精湛,被当时的百姓称为日后会轰动北唐的公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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