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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默瞒着塞西尔去了一趟警局,但值班小哥的说法让他不由得深思。
“塞西尔?这不是个外国人的名字吗?——是我们中国人,噢噢,那我帮你查一查,我们辖区没有这个小孩啊。”
“名字也很奇怪,”值班小哥说,“哪有叫这个名字的。”
他怀疑地看向夏默,问道,“你确定是叫这个名字吗?”
夏默:……他不确定,塞西尔表面乖乖的,谁知道会不会撒谎。
夏默开门进来时发现塞西尔捧着一本《心理咨询与心理治疗》,腰板挺直,目光专注,看?得?津津有味。
他临近毕业,考研选择的是本校,不顾老师的阻拦选择了心理学,所?以他书房的大多数书籍都是与此相关的。
他把钥匙挂在墙上,塞西尔和金毛一起跑过来,给一个人独居的家里增添了一些别样的温馨,塞西尔说,“哥哥你回来了。”
夏默“嗯”了一声,金毛摇了摇他的大脑袋,蹭上夏默的腿,吐着舌头憨态可掬。
他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手指轻轻叩击扶手,目光冷淡地落在塞西尔的身上,从上往下细细地打量。
塞西尔感受到夏默的目光,动也不敢动,他的手心冒出些许的冷汗,装作正常看?书的样子,他虽然万般谨慎,但难免有什么疏漏之处,是不是夏默看?出来了……
半响,夏默才轻轻笑?了一下。
他对塞西尔道?,“你家里人都不在了?”
“嗯,”塞西尔镇定点头,黑曜石般的眸子让他显得格外沉静,有别于同龄人的沉稳,“只剩我一zh——个人了。”
他差点说“只剩我一只虫”了,在虫族十几年的习惯难以改变,幸亏反应过来及时改口,硬生生在“只”脱口而出时转了个弯。
他怕夏默问下去自己的漏洞越来越多,于是抢先道?,“哥哥,你收留我吧。我无家可归了。”无家可归还是他今天看电视时学的新词语,地球和虫族的文化差异相差很大,但语言是互通的,塞西尔学了一天的新知识。
“那我要是不愿意呢?”夏默开口,室内的光线照在他的脸上,他的皮肤瓷白,眼睛和塞西尔如出一辙的黑色,但不同于塞西尔的澄澈,他的眼睛时时刻刻像是有一层雾笼罩着,至少此刻——塞西尔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他抿了抿唇,沉默了一下,然后开口,“你不收留我我就只能去睡垃圾堆了。”
“我回被哥哥捡到的地方,住在那,捡垃圾。”塞西尔说。
套进?了电视剧的台词,塞西尔越说越顺,“我是一个没有人要的小孩,我住在垃圾堆,我捡垃圾卖钱,哥哥你不用担心我。”
夏默沉默了,饶是他在学校是金牌辩手,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塞西尔的话?。
怎么说?槽多无口。
他的好奇心不重,也不喜欢探究,即使塞西尔的漏洞多得?在他看?来已经堵不上。
在塞西尔心跳越来越快时,听见夏默开口,他的声音和平时没有区别,仿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既然如此,你就留下来吧。”
塞西尔眼睛一亮,勉强压住上扬的嘴角道?,“谢谢哥哥。”
“不用谢,”在夏默垂下眼帘时,塞西尔才发?现他的脖颈上戴着一片金叶子,不知道什么寓意,很漂亮,除却颜色,其他的细节和真的叶子做的一模一样。
夏默把书房收拾出来给塞西尔居住,并对他说道,“家里的任何一个地方你都可以去,除了我的卧室。”
“好。”塞西尔应道?。
夏默给塞西尔办了身份证,但他不愿去上学,夏默想了想,确实,家里的这个不知道是真的外星人还是其他的精神疾病比如妄想症之类,出去上学对其他的学生不安全,就由着他去了。
塞西尔主动承包了家里的家务,知道夏默只会做面后又拿着菜谱做饭,比夏默做的好吃,没有事情时就窝在书房看夏默给他买的一堆历史和科普书籍。夏默丝毫没有劳役未成年的想法,毕竟在他家里,吃他的,住他的,这是用劳动换取自己应得?的。
不知不觉塞西尔来到地球已经快三个月,K城的天气越来越冷,穿得越来越多。他们之间的相处似乎达到一种平衡,塞西尔融入地球之后知道自己之前露出多少破绽,自暴自弃了。
半夜塞西尔出来上厕所?,听到夏默在阳台打电话。
“你这个逆子!”男人暴喝,“不孝子!今天是你妈的祭日你都不回来看看??!”
“……”他回去了,只是特意避开了面前的男人,把一束雏菊放在墓前,夏默静静地看了会墓碑上的女人,只有在上面的黑白照片上夏默才能看见女人温和的笑?容,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如出一辙的笑?,转身走了。
他问,“你回去了吗?”夏默清晰地听见了那边猜拳打牌的声音,不知道是在哪里鬼混。
“你管我干什么?儿子还能管老子了?!”
夏默没说话?,望向楼下的街道?,下面有一个路灯,泛着昏黄的光,照耀无人的街道?愈发?孤寂。
他说:“知道了。”
父亲不知道他“收养”了一个“弟弟”,以为夏默还在大学城附近独居,他在那边骂骂咧咧,酒瓶碰撞的声音还有什么“不孝子,当初就不该生下你”、“你妈就是让你给拖累的”……脏言秽语。
确实,母亲在结婚时患有精神疾病,父亲一心一意爱着母亲,简直是神仙眷侣。直到母亲的病情日渐严重,父亲越来越暴躁,开始酗酒逃避现实?,后来母亲去世,夏默眼睁睁看?着这个男人一步步废了。
父亲不爱他,他爱着母亲,甚至憎恨夏默,认为是他造成了母亲的悲惨结局。母亲也不爱夏默,她自以为是的生下了夏默,从来没对他露出一点笑容,她全部的心神在自己的丈夫这里。
从回忆中抽离,夏默点了静音,无声地通了十?几秒后那边挂断了电话。他把手机收起来,撑着护栏,不知道在想什么。下面没有人,路灯很昏暗,只有一盏,是冰冷的水泥地,没有草地缓冲。
后面传来推拉门被移动的声音,他回头,看?见塞西尔穿着毛茸茸的睡衣,两个毛绒兔耳朵垂在身后,脸在月光下很柔和,眼睛润成一汪黑色,对他说,“哥哥,该回去睡觉了,小心黑眼圈。”
“好。”夏默点点头,“你先去睡吧。”
“睡不着。”塞西尔说,“我想家了。”
“怎么?不是无家可归的小孩了?”夏默笑?着道?。
“也是无家可归,”塞西尔的声音低沉,他的心情好像身后的兔子耳朵一样,垂落着。
“哥哥,我好像回不了家了。”
“哥哥是有家不能回。”夏默的声音融入夜色的凉意中,抚慰了塞西尔这几天绷紧的神经,“别想了,塞西尔,车到山前必有路。”
他摸了摸塞西尔的柔软的头发,“去睡吧,小心长不高。”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夏默一拉窗帘发?现下雪了,白茫茫一片,银装素裹。
吃完饭之后塞西尔提议出去看?看?。
夏默把书翻开一页,脚踩在温暖的地毯上,靠着沙发?,“去哪玩?”
“去看看?哥哥的学校吧。”塞西尔说。
天太冷了,他们一路上没有遇见几个人,因为是早上,小吃街的摊贩还没有出来,夏默带着塞西尔在学校里面逛了一圈。
路边遇见之前找他帮忙的学弟,夏默被对方拦住,学弟很激动,开学后得知学长转行,那么长时间第一次遇见,抒发?了一番心里的激动。
等夏默和对方寒暄完,发?现塞西尔早不知道去哪了。
刚要给塞西尔发?消息问问,就看见少年从拐角过来,眼神亮晶晶,三个月的时间足够一个在生长期的少年长高,等他到夏默面前时,夏默才发?现少年已经到眼睛那里,像一颗抽条的小树苗。
“哥哥,我刚才在操场看见有人在求婚,他说你是我最爱的人。”塞西尔兴奋道?。
好吧……夏默望了望天气,这时候求婚,下雪,又白又冷,不知道是浪漫还是不浪漫。
“哥哥,你有最爱的人吗?”塞西尔问。
夏默沉默了一下,“现在没有,但是以后会有的。”
——不会,以后也不会有,他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欺骗面前尚且对爱情有幻想的小孩。
“好吧,”塞西尔想了想,“你是我最爱的人,那我可以做你最爱的人吗?”
他想的很好,自己的雌父雄父都是虫,不算是最爱的人,是最爱的虫,那在这个星球上,夏默就是他最爱的人了,毕竟他只认识夏默一个人,和夏默拉近关系,有利无害。
“小孩,你才多大,等以后再说这个吧。”夏默转移了话?题,扬起嘴角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太冷了,塞西尔的脸被冻的冰凉,他出来的时候忘了拿围巾,呼吸间哈出白气,夏默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戴到塞西尔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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