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回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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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菲：这是在哄小孩子吗？看到她犹豫楚明渊又道：“是都不喜欢吗？那菲菲喜欢什么？”

盛菲不想纠结于这个问题，随手拿起一本画册开始乱翻。

——

伴随着碌碌的车轮声，马车在侯府门口停了下来。

驾车的暗卫摆好步梯掀开车帘，楚明渊率先下车回过身向盛菲伸出了手，盛菲看都没看他径直下了马车。

盛府上下都在门口等着接驾，结果第一眼就看到了这一幕。

盛侯爷皱了皱眉，盛南城脑海中又闪过了昏君和妖后的话本，蓝夫人面露担忧，下人们低着头不敢乱看。

楚明渊面色如常地收回手，转过身抢在所有人行礼之前温和地道：“都不必多礼，今天只有盛府的女婿，没有皇帝。”

盛南城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而第一次见到楚明渊本人的盛侯爷和蓝夫人则心生诧异。

蓝夫人诧异的是新帝年纪轻轻竟如此能屈能伸，菲菲公然驳了他的面子，他竟然还能心平气和地说自己是盛府的女婿。

而盛侯爷诧异的则是面前的人和传闻中判若两人的表现，他虽不在朝堂，但也听过不少这位新帝的传闻。

除了来自盛南城的花式夸赞，更多的是说他阴险诡谲，手段毒辣，杀人如麻。

可面前之人没有半分诡谲之人该有的阴沉之感，反而有一双极为干净的眼睛，他笑容明朗，举止端方，身上还隐隐有一股浩然之气。

盛菲直接把楚明渊当空气，一下马车就甜甜地叫了声姨母，欢快地向蓝夫人奔了过去。

盛捷把两人迎进门，暗卫从另一架马车上取下准备好的礼品一起抬了进去。

几人在前厅落座，盛侯爷率先开口：“陛下给善堂送来的物资很实用，正解了眼前的燃眉之急，老臣替善堂上下谢过陛下了。”

楚明渊道：“侯爷不必客气，将士们为国捐躯，照顾他们的家人本应是朕该做的，可这么多年都由侯爷代劳，朕心中实在有愧，如今能尽上一份力朕很高兴，日后若是缺什么，侯爷尽管跟朕开口。”

盛菲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这话说的好听，但是仔细一推敲，楚明渊登上皇位也不过才半年，之前让爹爹代劳照料善堂老幼的人可不是他，这话分明是在炫耀他自己比先皇会做人。

盛侯爷当然也听得出他是什么意思，但面上不显只客套道：“陛下言重了，他们的家人跟老臣出生入死这么多年，照顾他们也是老臣分内之事。”

楚明渊比他还会客套：“侯爷有情有义，实乃吾等后辈之楷模。”

盛侯爷捋着胡子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盛菲见他这马屁拍的爹爹很是受用，顿时有了被挖墙脚的危机感，故而插了一嘴:“臣妾与家里人还有些悄悄话要说，陛下舟车劳顿不如先去臣妾闺房稍作休息。”

“也好，朕不打扰菲菲了。”楚明渊起身问她，“等菲菲说完悄悄话可否带朕在侯府四处逛逛？”

“好啊。”盛菲为了让他赶紧走，满口答应。

她殷勤地把楚明渊送到了自己的小院门口，临走还不忘嘱咐：“陛下若是无聊了就让人把马车上的小物件拿来解闷。”

言下之意就是你自己玩会儿，千万别过来打扰我。

楚明渊乖乖点头。

——

盛府书房大门紧闭，里面只有盛菲和盛侯爷两人，盛南城守在外面，下人都离得远远的。

盛菲先挑起话头：“不知道四哥有没有和爹爹说过前几日宫里进刺客之事。”

虽然这件事盛南城那日从宫里回来后已经跟盛侯爷讲了一遍，但他还是很不放心，听女儿主动提起赶紧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有受伤？听说刺客是魏尽忠，人抓住没有？”

盛菲：“爹爹不要着急，女儿没受伤，魏尽忠虽然逃了但也伤的不轻，陛下正在派人搜寻，只是魏尽忠逃走前说了句话让女儿有了些猜想。”

“他说三个哥哥的死另有隐情。”

盛侯爷顿了顿，皱眉道：“他一个人的片面之词并不足以为信，或许这么说只是为了分散你的注意力。”

盛菲叹了口气，她也希望是这样，可是……

“女儿起初也这么认为，可是不止他一个人这么说过。”

盛侯爷放在桌面上的手紧紧攥起，他的声音有些抖：“什么？还有谁说过？”

“爹爹还记不记得三个哥哥下葬那晚，府上来了一个孩子？听春儿说那孩子一身的打扮像个乞丐。”

盛侯爷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才开口：“是有这么个男孩子，当年爹还想收留他，可是他却不知所踪了，后来派人找过却半点消息也无。”

盛菲皱眉：“这么说，爹爹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盛侯爷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真实身份？你是说他不是乞丐？”

盛菲又叹了口气：“女儿想起了那晚失去的记忆，那晚我曾见过他。”

“当时女儿躲在小院的树下哭，他一直在一边安慰我，还说要帮我报仇。”

“女儿刚忆起的时候并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可是听了魏尽忠的话却不得不生出联想。”

“他还送了女儿一方丝帕，那帕子的布料出自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