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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不打不相识?
裴瑾瑜九岁时,宫中偶遇圣人的掌上明珠暄和公主,她看上了他腰上挂着的镂金匕首,要拿来扔太液池里喂鱼。
裴瑾瑜自然不肯把太师所赠的东西白白给她扔进池里,却被暄和公主喊来五六个大力内侍将他绑了,强行推进深冬的太液池中取乐。
暄和公主站在岸上,指着池子里挣扎的他大笑。
半个时辰后太子闻讯赶来派人将他救起,他回了府中发了三天的热病,甚至惊动了圣人派来御医。
暄和这般行径让圣人都发了怒,将她禁足了一个月。在李夫人口中仅仅是小打小闹,是不打不相识。
两个交谈中的女子却并不觉得这个话题有何不妥,甚至还引以为荣。
暄和公主轻笑,抿了一口茶水娇声道:“夫人说笑了,裴二公子天资过人,有他当太子哥哥的伴读,是太子哥哥的福气。我与裴二公子自幼相识,可谓是……”
暄和公主似乎觉着接下来的话不好出口,轻轻抬眼去看那沉默的公子,颇有些恩赐意味地示意他接话。
裴瑾瑜面上却只有一片冷漠。
他人虽坐在此处,却像是和这说话的两个女子远隔天涯。李夫人与暄和说了几番话,似乎一句都不曾传到他耳中。
李夫人自裴瑾瑜幼时就对他心怀芥蒂,要求严苛到不近人情的地步,她的这个大儿子从来默默地言听计从,没有问过一句为何弟弟裴修明什么都不用做。
此时见这个虽然对外人冷漠强硬却从来对自己听话的儿子,偏偏对她看好的儿媳妇暄和公主全然不为所动,李夫人面上立刻闪过一丝恼怒。
李夫人轻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暗自忍下不满,继续向暄和公主含笑道:“公主幼时与太子殿下一同在上书房,瑾瑜比公主年长,理应为公主讲解困惑之处,却因为小事而与公主闹了起来,属实是瑾瑜不懂事。”
暄和公主矜持地点点头,曼声道:“此事已过去了,裴二公子年轻气盛罢了,我未曾介怀。”
暖阁中气氛宾主相宜,暖意融融。
裴瑾瑜垂眸,铺着地暖的地面将他身上落下的零星雪水一点一点烤得不见了踪影。
什么叫不懂事?
十岁的裴瑾瑜没有答应为暄和公主代写她的策论,第二日他自己交上去的策论多了一大段原封不动的兵法古书所言,偏偏字迹一模一样,百口莫辩。
太师治学严谨,当即大怒。
正午的烈日之下,他跪在上书房之外,额头上滑落的汗水一颗一颗砸在滚烫的石板之上,瞬间被烤得不见了踪影。
他是闻名朝野的天之骄子,太师的得意门生,圣人鞭策众位皇子公主的榜样,此时虎落平阳,暄和公主带着她善学字迹的仆从前来,趾高气扬,极尽讥讽之能事。
太师直到上书房下了学才发现真相,可那时日头已偏西,跪了一下午的小小少年一瘸一拐地回了裴府,被盛怒的李夫人禁了两天饭食,并不许任何人为他送药。
几日后太师登门向李夫人解释真相,圣人也对暄和做出了惩罚,可是他的母亲冰冷而憎恶的目光却并无改变。
十几年后,暄和公主此时高高在上,矜贵又贪婪的目光,像是阴曹地府的鬼怪一般,唤醒了裴瑾瑜所有晦暗回忆。
他听见李夫人温柔而端庄的声音继续道:“瑾瑜殿试失利只得了榜眼,承蒙公主不弃想要下嫁,他却是心高气傲不识抬举,着实是失礼。”
什么叫不识抬举?
十五岁的少年郎得了进士榜首,冷然打马自天街过,半城女子都失了芳心。
暄和公主哪里想得到那个不起眼的,任由自己欺负的小少年竟然长成了芝兰玉树的端方君子,她吵着嚷着要圣人赐婚,闹得沸沸扬扬皇城皆知,多少世家女不得不收回了心思。
圣人为避裴家盛名,又不愿让世人认为是提点未来女婿,特意将他自榜首点为榜眼。
自古以来的驸马,不论公主养多少面首都得忍气吞声。李夫人身为皇家出身的长公主,嫁给裴鸿煊时他已经位居尚书之位,才没有让裴鸿煊断了仕途。
可当时的裴瑾瑜只是一个刚刚中了进士,无官无职的年轻学子,若尚公主必然仕途尽毁,一生只能做些富贵闲职,仰仗公主过活,还是暄和这般肆意刁蛮的金枝玉叶。
是裴瑾瑜自己出面,冒着大不敬的罪名拒绝了圣人的赐婚,太师与太子亦是为他周旋良久,才为他的仕途留下了一线生机。
受这样一位公主‘青睐’,对一个一心进入朝堂,想要实现自己为生民立命理想的少年来说,该是怎样的天降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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