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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文茵悄悄侧目,过眼了一下人数,加自己在内,共计十八人。期间有几个年纪略小的,眼眸里一半疑惑,一半敬仰地打量这庭院内的一草一木。后来在一次不经意的问话中,贺文茵才得知尚衣局原先的女官触犯宫规被赐了死罪,因一时并未寻到合适的人选,便由总执掌女官寂芳姑姑暂时接管,哪知这一来二去,便过了七载,尚衣局女官之位,一直空悬,无人接替。
而一泼未平,一泼又起。至尚衣局不过五日,便又出事了。上一回是云罗,这一回是她的姐姐云蔓。
那一晚,宫人们才歇下不久,便有人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而后便望见尚衣局的织品库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大火虽然很快被扑灭,却将前几个月宫人们的心血,统统化为灰烬。
贺文茵第一次瞧见向来沉稳的寂芳姑姑脸色煞白,额间冒着冷汗,而蔓蔓正跪倒在一旁,同样是浑身瑟瑟发抖。
“今日是谁当值?”寂芳姑姑声音颤抖。
“姑姑,是、是我。”云蔓不敢直视她的神情,只是痛哭。
“完了,完了。上一回虽逃过一劫,这一回,怕是要整个尚衣局陪葬了。”有一宫女开始自乱阵脚。
贺文茵认得这个声音,便是那晚在窗外碎语的宫女潇潇。听她这么一说,在场的宫女,无不花颜失色,纷纷急切问道:“姑姑,怎么办?我不想死啊!”
“我也是……”
“姑姑,我才进的宫,家里还有爹爹娘亲……”
宫女们乱作一团,有哭泣的,有不知所措的,更有瘫软在地的。
寂芳姑姑在沉默了许久以后,缓缓开口,“离贵妃娘娘的生辰不过半月,若想活命,从今晚起,不眠不休,也要将这些常服赶制出来。”
“姑姑,这……这怎么可能呢?”有一宫女绝望地嘀咕道。
“不想死,就听我的。”寂芳姑姑神色凝重道。
正说着,原本在一旁静立的云罗,扑倒在云蔓的身旁,深色慌张道,“姐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众人循声望去,不知何时,云蔓脸色暗沉,嘴唇青紫,痛苦地捂着胸口,紧接着,一汪暗红色的鲜血从她的嘴角缓缓流出,而后便是四肢痉挛,她竭尽全力扭住云罗的衣衫,张嘴费力地想说什么,哪想未道一言,便气绝身亡。
出了人命,在宫中本来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但因云蔓的死相难看,死因蹊跷,一时间也让寂芳姑姑陷入了两难。若往上头通报,那么尚衣局失火的消息便再也捂不住,若自己一手遮盖了下来,却也难保尚衣局是否出了奸细?
贺文茵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她无数次想伸出手来去安抚云罗,却一次次地后退,她知道,眼下最不需要的就是安慰。
贺文茵的直觉告诉自己,只有找出纵火之人,和给云蔓下毒的人,此事才算是最后的终结。
“宫女云蔓身染重疾,不治而终。”寂芳姑姑说着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落下两泪来。
宫女在相互搀扶下离开了,云蔓的尸体也在几个宫女太监的抬拾下,消失在深宫夜幕里。
贺文茵在走了几步,又很快地回过身,走近寂芳姑姑的身旁,轻声道,“姑姑,云罗她……”
“你想说什么?想说她是中毒而死,想说是纵火而非失火,想说这一切都是有人安排的?”寂芳姑姑无奈地苦笑道,“宫里最不需要的就是真相。”
“不!”贺文茵看出了她的顾虑,沉稳道,“回姑姑的话,贵妃娘娘的生辰宴是在半月后,因此次失火的那些常服,兴许会有更好的办法。”
“你有办法?”寂芳姑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早在入宫前,便已接到上头的暗示,要好好对待这个姑娘,趁早送上龙床,故此对于她的言语自然十分惊诧。
贺文茵轻轻点头,她心中有一计,虽是铤而走险,却比坐以待毙要强,她想活下来,活着出去。
“此办法实是无奈之举,为下策。姑姑在这宫里当差多年,自然知道贵妃娘娘最喜什么最厌弃什么?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被毁掉的那些常服,虽刺绣精美,却是换汤不换药,年年如此,难免少了新鲜劲,若能以软烟罗替代厚重的绸缎,又何尝不可呢?”
“你说的是有道理,可这是贵妃娘娘的生辰宴,以纱替代绸缎,难免叫人见了轻浮,更何况如此一来,工期并未缩短,且软烟罗又实难寻,恐怕……”寂芳姑姑的愁眉正一点点散去,似乎有了些眉目。
“姑姑细想一下,虽是生辰宴,可娘娘能将尚衣局送去的常服挨个穿遍么?”
“可这……”寂芳姑姑的心中有些动摇。
“姑姑,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贺文茵心知她顾虑重重,可为今之计,只能如此,于是掏心窝子地安慰道。
很久以后,寂芳姑姑终于点了点头,贺文茵这才松了一口气,寻了几个宫人,连夜着手去准备了。
翌日,熬了一宿的贺文茵捧着绣好的花样,去寂芳姑姑的居处,却被床上一个四仰八叉的身影给吓到了。
贺文茵连着后退好几步,一个趔趄飞撞到门框之上,朝那个身影吼道,“你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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