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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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臂无法抑制地颤抖着，右手甚至连染血的剑都差点握不住。封问尘哑声道：“与光。”

他的声音颤抖得不像话，甫一开口时微弱地甚至让人听不清楚。

封问尘克制地闭了闭眼，对他说：“对不起。”

季与光却毫无回应。

他只是静静望着封问尘，一句话也没说。

封问尘死死盯着他，眼底血丝密布，他必须用力咬着牙，才能忍住喉间的呜咽声。

过去的一切已经无法挽回。

但梦魇却将灰暗的过去又重新带到了他面前，逼迫他注视血淋淋的事实，逼迫他——

逼迫他面对曾经伤害过季与光的事实。

冰凉的剑柄被紧紧攥在掌心之中，用力得甚至能让人感觉到痛楚，封问尘低头看了一眼，恍惚地意识过来

他曾经用这把剑伤过季与光。

也曾用这把剑彻底斩断两人之间的感情。

封问尘仓皇地扔下了手里的剑，慌得甚至连冷静都维持不住。

他抬起头，几乎是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季与光，他希望季与光能对他说句话，哪怕是怪他，也比现在的视而不见要好上许多。

仿佛听见了他的心声，站在他面前的季与光终于动了。

他正对着封问尘的眼睛，忽然朝他伸出了手。

封问尘瞪大了眼睛，慌张地抬手，小心翼翼地碰触季与光的手。

就在那一刻。

封问尘的手如同擦过了空气，直直穿过了季与光的身体。

封问尘脑子里一片茫然。

他眼睁睁看着季与光越过了他，捧起了无声无息出现在空气中的一团黑影，低着头问：“你?去了哪儿？”

“我还以为你?进不来，正有点担心你?。”

季与光语气温和，眼里充满笑意，他认真地盯着面前的黑影，除此之外，他的眼里什么都没有。

封问尘的身影，彻底从他的眼中消失了。

封问尘茫然地看着他，一次次想从季与光眼底找出自己的身影，却怎么找也找不到。

他停顿了许久，才艰难地开口：“与光？”

季与光依旧毫无反应。

原来季与光不是对他视而不见，而是季与光根本看不见他。

他的存在，在季与光的世?界中完全被抹杀了。

意识到这件事后，封问尘眼底一片空洞，无边无际的绝望在一瞬间吞没了他。

整个世?界却依然在继续崩裂。

梦魇贪婪地吸食着一切负面情绪，当牠制造的梦境完全消失不见的那一刻，季与光终于醒了过来。

季与光依旧站在原地，手里还抱着黑影，面前巨大的梦魇站在他们面前，正对着他们虎视眈眈。

即使成功逃出了幻境，季与光仍然不敢大意，他后退了几步，迅速扫了四周一圈。

才看了一眼，季与光便意识到不对，他试探性地喊：“师尊？”

封问尘站在他旁边，动也不动。

他低着头，就像是一座沉默的雕塑，任凭季与光怎么喊他，他都毫无反应。

季与光试图伸手，碰了碰封问尘的手。

才刚碰到封问尘的手，季与光就愣了一下。

封问尘身体僵硬，皮肤冰冷，若不是胸口还在起伏，简直就像是——已经死了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更新了！哎又迟了！

这几天工作太忙了，明天可能也会晚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