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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浮亭还是参加了元宵宫宴,麟德殿内富贵华丽,歌声靡靡,经久不绝,大殿当中众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薛皇后因病无法出席,宴会上就是连她的位置都不曾设,是以身为贵妃的杜浮亭倒是坐在了离崇德帝最近的位置,只需稍加偏头就能看见帝王,可是自从她落座,就没有将目光落在帝王身上过,请安时浅垂螓首,神情淡淡的漠然。
崇德帝倒是在入殿,众多人当中煞然瞥见她的身影,往日爱描眉妆点的女人如今素面朝天,身上衣物是葱绿色宫装,与其他着盛装华服的后妃相比,额外显得素雅清淡,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她以这般姿态博取众人目光,毕竟在穿红戴绿、丰容靓饰的众人当中,唯她粉黛不施、随意处之,当真是独处一时,万众瞩目。
可是崇德帝心?里清楚,她这是不在意。
不知为何如今越发容易想到她昔日曾说过的话,这时候便又想起她说过的女为悦己者容,每回见他前她总是恨不能将头发丝都收拾服帖,身上衣物换过一件又一件,如今再看她随意处之的姿态,恍然间崇德帝闷得慌,一杯烈酒闷头下肚,下方朝臣敬酒他是来者不拒。
谢玉是锦衣卫统领,虽是朝中重臣,不过这般宴会他并非坐在朝臣中间,而是站在了离帝王不远处的地方,他总有一抹视线是落在杜浮亭身上,那深邃的眼眸之中暗藏着,叫人参不透的沉甸甸的情绪。尤其是看到帝王一股脑的往口中灌酒,谢玉眼底更是倾泻出复杂与痛苦。
当年他们在青州陆家的处境并不如表现的那般好,最初的几年害怕被人识破身份,害怕京城的人找上门,将他们赶尽杀绝,时刻都是如履薄冰般活着,直到后面几年随着帝王不断布局收网,加之先帝暗中帮衬,日子才好过起来。
他与帝王情同手?足,那些年陪着帝王出生入死,帝王更是于他有救命之恩,这时候看到帝王内心?折磨,他心?里跟着不好受,犹如让石磨反复来回碾压。可要叫他放下,他当真放不下,不知何时那种感情就犹如藤蔓般肆意生长,待到他察觉时,紧密的藤蔓已经将他的心?彻底纠缠,死死捆绑让他无法呼吸,尤其是近来他日复一日噩梦缠身,全是磅礴大雨不见光明的黑夜,偶尔闪电落下才见到寥寥人影,不知缘由,不知结局。
谢玉常年游走于黑暗当中,哪怕时至今日他已经身处阳光之下,有了合乎情理规矩的正当身份,甚至因着锦衣卫检察百官,有巡查缉捕、驾驭不法群臣之权,让朝中众多大臣忌惮巴结,可他依旧害怕自己死的不明不白,偶尔深夜是控制不住的嫉妒帝王,能得杜浮亭至死不渝的深爱,最初是他先遇见的她,这种念头一直深根于谢玉脑海挥之不去。
“此番宴会还是淑妃亲手操办,朕敬淑妃一杯。”崇德帝抬手向李淑妃敬酒,让热闹的大殿霎时安静了,殿内无人敢出声,紧密到犹如细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淑妃身上。
李家人甚至都是隐隐含着期待,坐在大殿之下,挺直了背脊,帝王当着众人夸赞不仅是李家女儿,更是在给李家镀金。
不过总有人是意外,根本没有在看李淑妃。
一是夹起块嫩虾肉放入口中,细嚼慢咽的杜浮亭,她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是在面前的美食上,淑妃着实是在这场宴会上花费了心?思,至少她观察了后妃们面前菜色,大家面前摆着的菜色看似相同,可并没有出现谁不爱吃的东西上桌的情况。另外一个则是崇德帝,他凌厉锋锐的凤眸虽看向淑妃,可聚焦却是在她前面一位的杜浮亭身上,只见她没有丝毫的反应,根本就是无动于衷,崇德帝没来由的升起闷意,眉心?拢起。
淑妃见崇德帝似乎神色不耐,她怕帝王动怒,忙顶着众人刺眼的目光,缓缓起身谢恩,抬手将白玉杯中的清酒一饮而尽。
等到坐下后,还是时不时有各种目光落在她身上,尤其是近日好几回陪伴圣驾的玫嫔,淑妃不习惯活在别人的目光里,更不喜这些人的注视,可是如今人前她不能表现出异样,只能强忍着皱眉的冲动。
但她还是隐晦地下意识望向杜浮亭,想知道这些看她的人里有没有她。她只见杜浮亭面色如常,神情镇静而自然。
或许是杜浮亭感觉到她在看她,抬眸望了她眼,说了今儿第一句话:“尚在病中不便喝酒,淑妃见谅。”
淑妃让人抓了正着,有些不好意思,让她这般瞧着总有抹心虚的感觉,连忙摇了摇道:“无事?,贵妃觉得可还顺口?”
“可,淑妃娘娘用心了。”杜浮亭与淑妃低声攀谈几句,崇德帝的目光始终落在她们中间。
玫嫔恨恨地捏紧筷箸,她可是一直注意着崇德帝,帝王目光就没有挪开过,就算与人谈话喝酒,始终都有看着淑妃,她咬着牙出声:“贱人,不过是举办回宫宴,就让皇上几回都看着她。”
旁边同是嫔位的后妃不敢接话,只能忙低着头喝酒。如果淑妃有望得宠,她们没必要得罪淑妃,淑妃不得宠,人家也是妃位压她们一头,皇后与贵妃皆倒,就属淑妃位分?最大,她们更没必要得罪淑妃。
待到宫宴结束后,崇德帝已经有了五六分醉意,不少人以为他会招哪位嫔妃伺候圣驾,谁知还是苏全福搀他到后面休息。
趁着起身的间隙,崇德帝往杜浮亭的方向望去,可是没有看见她人,她已经随着其他人退出麟德殿,他甚至都不知道她几时离开。
苏全福见状,明白这回或许是让帝王与贵妃冰释前嫌的机会,只要帝王肯向贵妃娘娘低头,贵妃娘娘定然舍不得再和帝王闹脾气。故而他提议道:“皇上,娘娘回椒房殿了,现下应该不曾走远,要不然奴才叫人将娘娘留下?”近日帝王总是沉默寡欢,哪怕是最开始能哄得帝王有丝笑意的杜月满,都不能让帝王开心?,苏全福觉得帝王应该会顺势下坡。
可是自他开口之后,上首的人便是一直沉默,没有半分?声音,苏全福不免觉得自己会错帝王的意思。
他抬眸往上望去,正好与帝王黢黑的眼眸撞上,深不见底的幽渊,以及让人窥测的恼意,成?功让苏全福后背泛起冷意,扑腾一下跪在地上告罪。
“从今往后再不准提任何有关杜浮亭的事?。”崇德帝的声音幽幽响起,好似地狱升起的恶鬼,要将人彻底撕碎般,就在那么瞬间苏全福感觉帝王是不是对贵妃动了杀心?。
*
宴会散后,夜色正浓,杜浮亭遣宫人们都下去歇息,今儿注定是不同的夜晚,她斜坐在美人榻上等人。
谢玉褪去旧例的锦衣卫服,着的是石青色松针叶纹交领长衣,腰间挂着上等碧色青和玉,墨色长发束在银冠中。
他没有穿那套冷冰冰的麒麟暗纹服,似乎人都显得温和不少,有股公子温润儒雅的气息,谢玉背在身后的手?早已攥紧,掌心?布满细汗,他有些不敢直视杜浮亭,肮脏的内心?剖析出的脏污玷染了世间罕有的雪白。杜浮亭特地精心?打扮过,扯下绾发的梨花簪,满头青丝缓缓落下,簪子掉在地上撞出沉闷声,她又抬首放在腰间宫绦之上,便这般轻轻解开,在谢玉面前层层脱下,烛光下是莹白娇\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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